第三十七章 黑暗盛典！戰士！至死方休！（1 / 1）

    整個多恩市都被一股恐懼的氣息所籠罩。

    就仿佛是冥冥中產生了某種特殊的共鳴，一下子天空中的月亮都變得血紅了起來，無數邪祟的倒影在陰暗的角落裏蠕動，它們好似要突破空間的界限，在蛾母子嗣喚醒的死亡恐懼中降臨現實世界。

    秩序是現實世界最重要的一道防線，如今這道防線正在隨着舊日子嗣的降臨漸漸被撕碎，一些靈界位面的怪物已經聞着恐懼的氣息在逼近了。

    鐺！

    蕭恩身後的黑暗中，突然浮現炸裂的火星，詭術刺客-澤爾斯的身影浮現，在短兵器近距離交手崩裂的火星中，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被逼了出來。他的打扮看着像是一個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優雅從容漫不經心，但是身手卻非同一般，五尺之內，刺客的生死線上，他居然能跟一位詭術刺客打成平手。

    「可惜了！」

    這個詩人抬手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突刺逼退了詭術刺客-澤爾斯，然後身影一下子化作一團氣體，直接穿過了身後狹小的縫隙，消失在了身後的建築內。

    氣化形體。

    這個詩人的身體化作氣體形態，通過不到一厘米的小孔和縫隙，遁入了下方的建築群中。

    蕭恩發現一點，末日馬戲團的成員實力都很強，他們的能力千奇百怪十分詭異，自身所擁有的能力種類遠超於現實世界的守夜人，同樣的他們身上的污染也更嚴重一點，好像是走鋼絲一般，隨時都在失控的邊緣反覆試探。

    一陣微風拂過。

    黛西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蕭恩的身後。

    鐺！

    黛西的雙眸已經化作了妖異的豎瞳，精緻的臉龐上長出細密的絨毛，跟嬌小身材完全不匹配的巨大鋒利爪子橫掃而過，在跟黑暗中一點寒芒碰撞的瞬間迸發出一片火星。黛西的巨力逼退了一道朦朧的虛影，一個仿佛是披着薄紗的半裸舞女浮現，她的破隱一擊被黛西攔了下來。

    敵人的目標是蕭恩。

    至少有兩個末日馬戲團的成員想要出手偷襲了他，並且偷襲的方式都非常詭異，好似憑空突進到了他的附近。

    有人給他們加持了隱形法術。

    不遠處，夜空下傳來駿馬的嘶鳴聲。

    一匹漆黑的夢魘馬在天空中飛掠而過，正好接住了那個半裸舞女下墜的身影，她的足尖輕輕在夢魘馬的背脊上一點，就仿佛是起舞的蝴蝶般，一個閃身進入了黑暗中。

    砰！

    沉悶的槍聲從遠處響起，夢魘戰馬被瞬間爆頭，舞女的身影很快消失，夢魘馬則原地消散成一團影子。

    轟隆隆的腳步聲傳來。

    遠處的地面上浮現一道道龜裂的痕跡。

    在戰場的拐角處，傑森-坦格爾已經解決了數十隻半人半蛾的怪物，他就好像是瘋狂的殺戮機器，浴血而戰，所向披靡，眉心的真實之眼流轉着微光，似乎已經完全融入了他的血肉中。

    傑森看了一眼遠處的鐘樓，突然揚天發出了宛如雷鳴般的咆哮聲。

    ——不倦狂暴！

    剛剛結束狂暴的他，再度進入了更狂暴的狀態。

    一柄旋轉的沉重飛斧被投擲而出，宛如血巨人般的傑森一個跳躍就是數十米開外，手中的飛斧化作掠空閃電，在轟隆隆的巨響中，將整棟房子的牆壁連帶房梁都一起劈碎了。

    野蠻人途徑擁有所有超凡者裏面最強大的力量屬性，傑森徒手就能輕鬆舉起數噸重的重物。

    漫天飛揚的塵土中，可以看到詩人狼狽無比的身影沖了出去。

    野蠻人在拆房子，他不逃就得被活埋。

    「蛾母的子嗣快復活了！」

    正在交手的眾人中，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當蕭恩轉頭望向戰場中心的毒霧區域時，果然看到了那顆巨大的白色蠶繭好似心臟般輕微跳動了起來，它好似死而復生一樣，白繭內有生命的氣息在涌動。常規的攻擊好似根本無法破開堅固的鱗羽，就連法術的轟炸都只是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焦痕，源自於蛾母的生命法則在不斷修復蟲繭外層的保護殼，這扭曲的生命法則展現出幾乎病態般的生命活力。

    「拿槍！」

    傑森發出了一聲怒吼，半空中有數道身影正在飛速靠近，那是前來支援的其他守夜人。

    碼頭區的方向。

    大袞之子已經徹底爬上了岸邊，它的身軀比蛾母子嗣還要龐大，有着兩根上百米長的觸手，身體四周還有十多根數十米長的觸鬚，這個怪物正在席捲整個碼頭區，甚至想要朝着人口最密集的舊城區逼近。

    如果讓它進入了舊城區，多恩市的傷亡將會難以計算。

    「激活封印物！」

    在兩百米外的毒霧中，劍聖進階的洛奇突然仰天咆哮，從他的背脊上延伸出六根蜘蛛般的鋒銳節肢，上面殘留着主母的氣息，還有屬於主母的憎恨，這個戰士進階的劍聖瞬間化作了一個猙獰恐怖的半蜘蛛人，一個跳躍轉瞬就是數十米開外，在凌厲的破風聲中，無堅不摧的劍光將一個狼狽無比的矮小侏儒逼了出來。

    仿佛是灰霧般的氣環繞在他的身體四周，剎那間劍影將那個侏儒分屍兩半，但對方的身體被攔腰斬斷後，居然仿佛是冰雪般消融了。

    擬象術。

    這是幻術系的高階法術。

    毒霧之外。

    一道低語的吟唱響起，充滿褻瀆的禁忌低語在重重回響，毒霧四周半人半蛾的怪物突然開始瘋狂，它們自相殘殺了起來。

    角落裏，伊凡的身影浮現，他的掌心露出一顆血紅色的眼珠，瞬間爆發的心靈震爆席捲四周的一切活物。

    在封印物的加持下，守夜人的戰鬥力頓時暴漲！

    戰場中。

    在無聲無息間，一道高大的身影提着燈籠浮現，她拖地的灰白長發微微顫動。

    這個仿佛是幽祟般的提燈人悄悄出現，沒有任何人能覺察到她的存在，當她的身影出現時，就仿佛是幽冥的路引，在跳躍的冥火中，一個妖嬈嫵媚的舞女突然被抓了出來，一根根的鎖鏈飛射而出，瞬間洞穿了她的四肢胸膛，鮮血流淌，翻裂的皮肉下，好似有什麼蠕動的活物在掙扎。

    守墓人不為所動，她握緊手中的封印物，在一股巨力拉扯下，舞女的靈魂直接被吸了出來。

    她發出一陣悽厲無比的哀嚎聲，靈魂就好像是煙火般炸裂，一點點碎片融入了幽暗的提燈中。

    ——守墓人！

    一直到這個時候，其他人才注意到了守墓人的存在。

    鐘樓的屋頂上。

    看着不遠處慘死的舞女，小丑的表情瞬間變得冷酷無比，他直接穿梭陰影跟本傑明拉開距離，隨即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下一秒。

    傑森的影子突然活了過來，這活化的魁梧影巨人揮舞着漆黑的利斧砍向了野蠻人的後腰，而黑暗中小丑的身影仿佛是鬼魅般飄忽不定，閃爍於陰影中，根本無法捕捉到蹤跡，這時不遠處隱身的吉瑪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一把淬毒的匕首無情地刺穿了她的心臟。

    吉瑪的身影緩緩倒下，在她的影子裏是小丑怪誕的笑臉。

    旁邊的威廉反應過來怒吼了一聲，揮舞着手中熾熱的長劍斬向了對方，但是陰影中的小丑卻是頭都沒回，威廉的影子自己站了起來，一劍將他的胸前劈出一道駭人的傷口。

    「這麼弱也能當守夜人嗎？」

    「現實真是脆弱啊！」

    小丑明明可以隨手取走威廉的性命，但是他卻嘲弄般地輕笑了一聲，很快遁入了陰影。

    鐘樓上。

    在小丑的身影折躍陰影出現在鐘樓下後，本傑明立刻便折身去拿鐘樓上的反物質步槍。

    但這時一陣蟲鳴般的輕顫聲響起，兩個披着灰袍的祭司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樓頂上，他們禮讚着蛾母的光輝，一抬手便是召喚出一片擴散的毒霧。

    嗡。

    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蟲群從他們的長袍下飛出，仿佛是一片活動的黑雲，籠罩了整個鐘樓的上空。

    嗡嗡嗡！

    整個戰場上都是讓人頭痛欲裂的蟲鳴聲，蕭恩的視線追逐着小丑的痕跡，突然間一股莫大的危機感襲來，他毫不猶豫地騰空而起，飛到了數十米的半空中。

    在靠近屋頂的邊緣位置，蕭恩的倒影里，小丑怪誕的笑臉突兀浮現，緊接着又再度隱去。

    他的實力比主母強太多了！

    小丑似乎是可以在任何人的影子裏面突然閃現，他滴落的血液是仿佛油墨般的液體，不禁讓人懷疑他現在還是不是人類了。

    「肖恩！」

    本傑明的大吼聲傳來。

    鐘樓的上方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蟲群所包圍，根本看不清本傑明的身影，蕭恩只看到一把通體漆黑的步槍被扔了出來。那片區域完全被無數的毒蟲遮擋了視線，本傑明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次元跳躍。

    蕭恩的身影極速下墜，他的背後伸出三隻黑漆漆的無形之手，在閃爍的瞬間接住了反物質步槍，緊接着三隻無形之手將這把槍械架起，以承受巨大的後坐力。

    「跟着感覺走！禪宗箭術！」漢克生前的教導在腦中回閃。

    蕭恩視線的餘光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隱身的侏儒朝着自己舉起了一根怪異的眼梗法杖，一道晦澀的能量射線襲來，他此刻已經來不及躲避看，直接憑藉感覺鎖定了蛾母子嗣的位置，然後無形之手扣下扳機。

    砰！

    一發銀灰色的子彈划過天際，前一刻還堅不可摧的鱗羽外殼瞬間浮現龜裂的痕跡，緊接着是一個漆黑的空洞浮現，整個跳動的白繭都在朝着內部崩滅，在悽厲無比的嘶鳴聲中，蛾母的子嗣正在一點一點地消融，最終它龐大的軀體慢慢灰飛煙滅。

    噗嗤！

    半空中的蕭恩張口噴出一股鮮血，侏儒舉起的眼梗法杖射出一道射線，仿佛是灼燒般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這是某種異怪留下的超凡遺物。

    ——傷害轉移！

    蕭恩在下墜的同時，將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緊接着那道駭人的灼燒傷口出現在了他的左臂位置。

    陰影在蠕動。

    小丑詭異的笑臉又出現在了蕭恩的影子裏，在他身影下墜的同時，蕭恩跟自己影子的距離也在拉近。小丑的隱身狀態似乎不會消除，他在陰影中是一種接近於『永久隱身』的概念。

    這是跟主母截然不同的陰影法則。

    一抹幽邃的寒光划過！

    小丑從影子裏面閃現而出，似乎是想要先解決眼前的蕭恩。

    不遠處，守墓人突然抬手一道無形的鎖鏈勾住蕭恩，在那幽幽的鬼火微光下，蕭恩的身影在落地時瞬間消失，他出現在了守墓人的位置，而守墓人則出現在了蕭恩的位置。

    移形換影。

    鐺！

    小丑的身影一分為二，一黑一白，仿佛是油墨畫般的怪誕人偶，守墓人則渾身爆發出一股幽藍的鬼火，在淬毒匕首刺入自己身體的瞬間，一陣陣悽厲的亡魂嚎叫響起，炸裂的鬼火仿佛是爆炎術般朝着四面八方擴散。

    兩敗俱傷。

    守墓人的身影幾乎被開膛破肚，而小丑則渾身血肉枯萎，仿佛斑駁的油墨畫，好似被抽走了大量的生命活力。

    沒有人知道守墓人的晉升途徑是什麼，但是她好像可以直接傷害到敵人的靈魂。

    蕭恩落地迅速後撤，拿出屠夫的無盡之酒一口乾了半瓶。

    他感覺到傷口處的血肉有點發癢，那道駭人的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好似身體的血肉被某種詭異的力量喚醒了。

    這酒有問題，但是能救命。

    洛奇的身影飛速趕來，將蕭恩護在了身後，在使用了主母遺留的封印物後，他的後背脊椎上延伸出六根怪異扭曲的蜘蛛腿，這賦予了他無與倫比的敏捷性，並且可以像遊蕩者一樣無視四周的任何地形。

    他手中的武器是一把灰白的骨劍，這也是一件封印物，但具體是什麼編號就不知道了，上面只有瀰漫的死靈氣息。

    因為激活了太多的封印物，這位老邁劍聖的身影有些顫抖，在靈視下他倒影的灰霧在翻騰不休，好似想要化作深淵巨口般將他整個人都吞沒掉，那涌動的灰霧中甚至可以看到主母扭曲的輪廓在時隱時現。

    轟隆隆！

    這時碼頭區的方向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響動，從天而降的冰風暴籠罩整個碼頭區，看樣子擁有傳送能力的守夜人已經趕過去支援了。戰場上只有施法途徑才有這麼強的機動性迅速趕過去。

    別墅區。

    隨着蛾母的子嗣被徹底擊殺，籠罩着這片區域的毒霧也在緩緩消散。

    右側的房屋中，詩人的身影被傑森逼了出來，伴隨着一道從天而降的龍息洗地，在龍裔-克洛蒂爾達的龍息噴吐下，詩人整個人都燒成了焦炭，再也不復一開始的浪蕩模樣。這股熾熱的龍息燒焦了他的皮肉，詩人翻滾躲避起身時面無表情地撕掉了自己燒焦的臉皮，一雙外露的眼珠子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同樣重傷的小丑，然後他露出了一個滲人無比的笑容。

    詩人掏出來了一個怪異無比的骨笛，在原地歡快地吹奏了起來。

    一陣刺耳無比的音波席捲整個戰場。

    所有人都陷入了耳聾的狀態，同時隨着這尖銳的奏樂聲，在場的其他人都感覺到一股狂躁無比的情緒，仿佛內心的深處有什麼怪物在蠢蠢欲動。蕭恩大腦裏面的知識在一剎那變得非常暴躁，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知識在說話，在隨着這怪異刺耳的奏樂聲高唱。

    「主人！是盛大的慶典！」

    「獻給舊日的儀式開始了！」知識在歡呼雀躍。

    詩人的血肉開始斑駁脫落再生修復，他的身影隨着骨笛的奏樂一起逐漸凋零。

    生命與死亡在這一刻交織。

    仿佛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擺弄他的身體，詩人全身的骨骼都在扭曲，他的脊椎骨彎曲成七弦琴的模樣，整個人都在被塑造成一種怪異的人形樂器。

    最後，他收起骨笛，拍打起了自己的肚皮，那撐起的人皮好像是一面戰鼓。

    咚咚咚！

    詩人的一隻手彎曲九十度，撥弄起了脊椎旁連着的筋肉，那就好像是七弦琴一般，奏響起了多重旋律的怪異音律，越來越刺耳的瘋狂旋律迴蕩於戰場，附近的其他人都被這詭異的旋律震懾在原地。

    這是音律的法則！

    但卻並不是奏給人類聽的，而是奏樂給沉睡的舊日聽的。

    傳說有不可名狀的吹笛人，一直在某位沉睡的支柱級舊日耳旁吹奏令人瘋狂的樂曲，這就是遙遠國度的音樂法則，那些不可名狀的吹笛人就是這片國度的音樂之神，也是詩人途徑的超凡源頭。

    一切瘋狂的旋律，只為獻給不可名狀的古老支柱！

    所有人都被震懾在了原地，這是獻給舊日的曲譜，不管是演奏者還是聽眾，都在承受着無比的瘋狂、痛苦與污染。

    但還是有人很快掙脫了這瘋狂音律的影響。

    黑月教團的團長-厄蘭，戰士途徑晉升的黑暗衛士，他從一個半人半蛾的怪物體內拔出武器，好似漸漸無視了這直刺靈魂深處的詭異旋律，他開始加速衝刺，一個跳斬便劈向了前方已經扭曲成人形樂器的詩人。

    第二個掙脫的是站在蕭恩旁邊的洛奇，這個戰士晉升的劍聖已經面目扭曲，瘋狂中只剩一絲殘留的清醒。

    他快要失控了。

    洛奇一把推開了旁邊的蕭恩，在團長-厄蘭沖向已經扭曲成怪異人形樂器的詩人時，他也深吸了一口氣，他體內的氣，那凝聚的灰霧仿佛是升騰的蒸汽，洶湧澎湃，匯聚灌注於全身，讓手中的骨劍也浮現一抹死亡的幽光。

    ——提氣斬！

    嗡！

    半空中似乎有一道無形的能量屏障被劈開，在黑暗衛士厄蘭揮劍破開能量防護力場的瞬間，劍聖洛奇的身影也飛掠而出，他身上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全身的精氣神也完全凝聚，仿佛是傳說中的至高之道，伴隨着掠過長空的一道劍光，詩人的頭顱瞬間被砍了下來。

    天堂向左，戰士向右。

    戰士途徑的超凡者總能在最危急的關頭，爆發出令人難以想像的勇氣，哪怕是怪誕國度的法則被扭曲，但他們的勇氣依舊一往無前！

    一道尖銳無比的女妖嚎叫聲響起。

    頭顱落地，詩人脊椎骨化作的七弦琴也突然爆發，刺耳的音嘯席捲戰場，一個怪異的不可名狀的吹笛人虛影浮現在無頭屍體的身後。

    砰。

    厄蘭的頭顱在一瞬間炸開，鮮血與腦漿朝着四面八方灑落。洛奇的面部七竅流血，仿佛地獄中殺出的猙獰惡鬼，他駭人的目光怒視着前方，一往無前地朝着眼前不可名狀的吹笛人虛影揮出最後一劍！

    戰士之道，向死而生，至死無悔，至死方休！

    那怪異的不可名狀的吹笛人虛影輕輕抬手，一道血紅色的光線掠過，劍聖洛奇的身影瞬間炸開，化作了漫天飛舞的血肉碎塊，仿佛是璀璨綻放的血之煙花。

    那虛影抓住了詩人的殘骸，祂抬手在黑暗中撕開了一道虛空裂口，然後將這件人形樂器拖入了虛無中。

    仿佛是得到了一件滿意的收藏品，不可名狀的吹笛人也漸漸散去。

    這是屬於祂的儀式，祂來取走儀式的祭品。

    ——餘音繞樑。

    戰場上，詩人奏響的詭異旋律還在天空中迴蕩，它們仿佛是重重回響，讓其他人都不由痛苦地捂住了耳朵，隨着詩人的死去，其他人也終於慢慢掙脫了束縛。

    但詩人獻給舊日的奏樂已經完成了，盛大黑暗慶典的一環已經結束。

    天空中的一切突然被黑暗遮蔽！

    夜空下，好似有一雙龐大到難以想像的怪異羽翼浮現，它幾乎籠罩了整個多恩市。

    蛾母！

    祂被多恩升起的混沌之火吸引。

    但是祂卻並沒有進入現實，因為末日馬戲團的召喚儀式並沒有完全成功，調查員漢克宛如飛蛾撲火般毀掉了盛大慶典的開幕式，黑月教團的老邁守夜人厄蘭和洛奇，用戰士的榮耀與勇氣斬斷了詩人奏響的舊日旋律。

    整個黑暗盛典已經快被毀掉了。

    這裏只有蛾母投影到現實世界的倒影，但就算是舊日的倒影，也讓無數人感到痛苦與瘋狂。

    蕭恩感覺自己快瘋了。

    當詩人演奏給舊日的瘋狂旋律響起時，他大腦中的知識便開始狂躁起來，那是扭曲的音律法則。而當蛾母的倒影浮現在現實世界的天空中時，那不可名狀的怪異輪廓，一下子讓高靈感的他承受了難以磨滅的精神衝擊。

    空間在震顫。

    忽然間，天空中的倒影一下子被撕碎了一片，蕭恩恍惚間看到了一隻只龐大的無形之手抓住了那遮天蔽日的羽翼，蛾母的倒影被強行拖離了現實世界的層面。

    怪誕國度的半神們終於出手了！

    蕭恩感覺到了赫卡忒女士的氣息，那被吸引到現實世界附近的蛾母，直接被半神們聯手拖入了另外一個戰場，那是屬於怪誕國度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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