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穿山甲究竟說了什麼啊!!!(二合一)(1 / 1)
看着站在面前,身上帶着鐐銬,服飾略有些破損,露出了些微雪白肌膚的龍女,張珂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嗯,講道理,他並不是故意的,這話可信程度應該不低吧?
再說了,龍族作為上古蠻荒遺留在九州的血脈之一,而且還是大族,它們的修行一如上古那樣,在修持自身本領的同時,也在追尋着自身骨肉內深藏的血脈。
血脈愈是純粹,相貌便越類其祖。
所以,蛟龍,虬,蛟螭,蛟兕這些個血脈單薄的其形象倒是千奇百怪,各不相同,可但凡血脈跨越了一個固有的界限,龍族的身軀卻又會趨於一同。
故而,龍族顯現本體的時候,外表都大差不差,頂多就是細微之處有些不同。
這些都是張珂曾經在大明當龍太子的時候,從身軀當中傳來的記憶。
但張珂也沒想到.他原本以為,這是條幼龍來着。這條體態纖長的龍族,居然會是個母的?
況且,張珂總不能在救龍之前,先把對方抬起來看看公母再說吧?
這也太不禮貌了!
況且,看到龍女就算了,若是看到長長的一條.估計,張珂很長時間都難以入眠了。
更何況,張珂又不擅長精細活兒,他的技能列表裏,神通術法只有殺伐跟兇惡兩個選擇,他是來救龍的,又不是來屠龍的,從中間熔斷鎖鏈還好,如果從末端熔斷的話,說不準一個火星漂浮,現在龍女估計就不是以這幅姿態呈現在他眼前了。
所以,綜上所述,張珂已經盡力了。
龍女這幅模樣,雖然有些不雅,但總歸比先前那副捆綁起來的姿態要好的太多。
倒是龍女不知道張珂心中複雜的想法。
在輕吟了一聲,釋放了被鎮壓之後心中的憋悶後,她乖巧的來到張珂身前,福了一禮,接着糯糯的聲音在張珂的耳邊響起:
「多謝上神搭救,小女水府神廟皆被人所毀,當下一身截然,無以為報。」
「不知可否勞煩上神,送小女前往東海,我家大父必定奉上重禮,以報上神救命之恩!」
嗯?
東海?
張珂倒是沒想到,這被救出來的第一個龍族就跟東海牽扯上了關係,聽她語氣,她大父在東海也應該位高權重,不然不能這麼自信的說出重禮這個詞來。
至於大父,稱祖父,稱毑父。大父,即爺爺。姥爺或奶爺。
「你家大父?」
「是,小女大父是如今的東海龍王,小女勉強算是受寵的子孫輩。雖不知何等禮物能讓上神滿意,但他老人家總不會讓您無功而返的!」
說着龍女微微抬頭,目光悄然的打量在張珂身上。
夜色之下,對方的雙眸呈現猶如龍族一般的形態。
但眼睛的深處,卻時不時的閃過一些山川江河的虛影。
原本她還想着,這位興許是哪位龍族長輩,但緊接着呈現的虛影卻打消了她心中不切實際的幻想。
自九州呈現以來,龍族便只在江河湖海之中存續,偶爾有龍脈得天地造化,化身為龍掌管一地,但也很快會被替換了本質驅趕到江河之中,分管一方水脈。
而就算是這天下水脈,龍族執掌也不過十之七八。
黃河有河伯,五湖之中有二個不屬於龍族,哪怕是四海,也有後來林氏女跟龍族劃分權柄.
其中的原因,她倒沒在龍宮的藏書中找到答案,但想來應該牽扯到了頗多隱秘,要麼是口口相傳,要麼就徹底被歲月掩埋了。
對此,她倒是沒放在心上過。
畢竟,隱秘這種東西,輕易是不會讓人知道的,若是非要探尋,只不過是召禍之舉。
只是,雖是龍類,但終歸是一女流之輩,驟然脫困,一時心中激盪,有無數委屈想要訴說,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對象。
心頭哽咽的同時,還得維持龍宮貴女的教養。
以妥善的姿態來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可.這遭瘟的道士,也太過分了。
如今,她身上銬着一幅幅鎖鏈,尤其是腰腹脊椎處,跟肋骨之上的兩個,束縛身軀,津貼衣肉,如此姿態讓她頗為難堪,但又不好開口讓救命恩人幫她去了這兩個枷鎖。
畢竟,法術也好,神通也罷,終歸是法力跟意志的延伸。
雖然不至於因為些許接觸就失了清白,但她就擔心被救命恩人異眼相待,或許
罷了罷了,不過多等一些時日,等回到了東海龍宮,自然能找自家父祖幫忙除去這枷鎖。
「我倒是不貪圖些許財物,不過救人救到底,以你如今的狀態,要走出這大宋國土,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說着,張珂點了點下方,河岸邊已經聚集的數百兵卒跟幾個道士。
張珂行動,自然沒有遮遮掩掩的道理。
驚動周遭在他看來也再正常不過。
更何況,為了防止囚龍脫困,這河岸周圍本就駐紮了一營的精兵。
此刻前來的都是先前就駐紮在這兒的那一營精兵,距離不遠的城池,雖然聽到了動靜,但如今可不比後世,擁有四通八達的公路跟飛馳的車輛,哪怕修行中人多少懂得些趕路的法子,但他們也無力帶着成百上千的兵卒一同來此。
數十里的距離,哪怕按急行軍的速度,也得大幾個時辰。
雖然在張珂看來,這點兒數量,對這龍女來說,也不是不能處理,但這畢竟是自己的禮物,更何況,這大宋境內,又不只有千百個兵卒跟寥寥幾個道士。
不能說精兵強將數之不盡,但若是願意折騰,擒拿一個剛剛脫困,又遠離自己地盤的龍女也沒有多大的難度。
「正好,尚且有幾個被困的龍族,我要一起救出來,如果你能等,那就多等一點兒時間,等都解救出來了,將你們統一送去東海,可好?」
原本還在以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下方人群的龍女,聽到張珂的話猛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還有受困的龍族?
她在這河地休憩了不過月余,事態就已經變的這麼嚴重?
不是,這大宋君臣這麼大膽的嗎?
竟然敢得罪龍族。
雖然龍族不敢自比天上那些貴重的天官上神,但在天庭地府的體系之中也算是一方大族,富有四海,掌管天下江河水脈,司職各地風雨,甚至不乏有龍族會跟人間王侯將相的氣運有所感應。
別的不提,得罪了龍族,雖然不敢故意剋扣風雨點數,但倘若烈日炎炎的夏季給突降一場冰雹,將三日暴雨的大頭統一挪到某一時段,這些小事別說龍族一個族群,就是某條蛟龍也是敢作敢當的。
而且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兒,連負責監察的天官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規則之內,無有禁止皆為可。
但,不涉及天庭條律,卻不代表這些動作微不足道,隨便一樁都能使得一地,甚至某個州府當年洪澇旱災不斷,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
以環境撬動王朝國運。
鬧到最後,無非是幾條孽龍上刮龍台走一遭,而大宋卻要遭風雨飄搖之厄,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局面,何必呢?
但,張珂卻沒有給龍女解惑的想法。
腳下的雲頭一轉,便向下一個預定的地點飛去,而怔怔出神的龍女,見狀也趕忙跟上。
只是,終歸遭了一番苦難,身上各處酸痛難忍,再加上張珂的爬雲的速度已經不比一些專門精於此道的神通會慢多少,於是兩者之間的差距越來越遠。
沒辦法。
看着逐漸掉隊,卻悶聲不吭,頂着滿身汗水強追他的身影,張珂輕嘆一聲。
下一瞬,一條金色的繩索從他的衣袖中飛馳而出,將後方的龍女綁了個嚴嚴實實,如此速度便驟然猛升。
「啊?」
突如其來的綁縛,讓龍女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這繩索法寶雖然纏的緊,但卻並不影響活動,至於被綁縛的難堪.反正身上已經有數個鐐銬,她也不差於再多一條繩索,就是被別人帶着飛馳,總歸不如自己舒適。
周遭的氣流,無孔不入,讓她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法力,來撫平衣角。
直到那分割雲層的身影逐漸遠去。
下方,河畔。
火把環繞當中,滿頭大汗的道士才猛的鬆了口氣,狂跳的心臟有了一絲喘息之機。
「這這可如何是好,困龍走脫,這可是失責之罪,陸道長,您不能光看着不說話啊!」
正在此時,在道人身旁,有一身着鎧甲的人影,神色焦急的呼喊道。
他們武官,在朝廷里本來就不受待見。
除了那些超品的王侯勳爵還有幾分顏面跟待遇之外,哪怕封疆大吏,也比不上一個小小的言官輕貴,往日裏更是文官們集體打壓的對象。
現在,被囚禁的孽龍不翼而飛。
這要是傳到朝廷里,哪兒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一時之間,將領心中慌亂無措,只能將期盼的目光看向身側的道長,看這仙風道骨的存在,能不能想個法子,讓他避免被苛責。
但他剛一轉頭,就看到了滿頭大汗的道長,對方好似剛從水裏打撈上來一樣,發梢,面龐上到處都是水漬,全身的衣衫也大多濕透緊貼着身體。
而直到聽到他的問詢,才恍惚回神。
雙目痴愚,呢喃道:「怎會如此,這不合理!」
「完了,全完了!」
聽到這痴呆的語氣,一時間將領心中更是沒底。
如此,也顧不得道人的身份,更沒法顧忌被記恨在心。趕忙伸手抓着道人的雙肩猛然搖晃:「什麼完了?你說清楚點兒!」
「剛才那分江救龍的你當是誰?」
「那是天庭新貴,執掌西域,山川草木,江河湖泊的威武聖佑靈王,堂堂正二品的尊神這位先前不是北上,去遼國執掌自身權柄之地去了嗎?怎麼突然回返,還救了這河龍王」
早先,在宋遼邊境見了一面之後,山神地祇們沒有全都跟着張珂一起北上。
而留下來的那部分,雖然拒絕了張珂,也一直關注着此事的後續。後悔之情暫且不提,神靈之間相互的交流,難免有些消息流露在外,於是消息便漸漸的傳遞了出去。
道門知曉,這並不意外,畢竟道門本來就跟天庭捆綁,一些高功法師本就是地祇宴請時的座上客。
陸道人雖然被山門派遣,跟着大軍一起掃清牛鬼蛇神,但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只是稍微往真靈業位圖上對照一番,就能辨別出張珂的身份。
正因為知曉,所以才驚訝。
據說這位正在北邊兒的遼國幹着伐山破廟的行徑,甚至因為打砸了不少佛門的寺廟,正遭遇佛門的糾纏,怎麼就突然南下了,而且還救了一條被困起來的龍族。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要是心血來潮那也就罷了,怕就怕這位是真衝着這些被鎮壓的龍族來的,哪怕沒這個想法,被那個孽龍從旁蠱惑,生了這等心思那也相當棘手。
畢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這些江河龍王當中,除了少許狂妄之輩,大多都不應該在這伐山破廟的清算名單當中。
只不過,汴梁裏邊兒,一些王公貴族們對此有需求,想延壽的,想強身健體的,想滋陰補陽的便尋了個由頭,在聖旨上新添了條注釋。
反正摟草打兔子,不打白不打!
更何況,他們又不是要屠遍這天下的龍族,只是取其部分來滋潤自己。
畢竟,這天下都是他們跟大宋皇氏共分,要些龍屍又怎麼了?
再說了,龍性本yin,他們吃喝的速度,恐怕還跟不上龍族的繁衍速度,取其毫末,又算得上什麼大事!
但最初的想法,卻往往代表不了事態的發展。
就如同數十年後的青苗法,原本是為了減輕百姓的負擔,可終究成了官府高利貸,逼得無數百姓家破人亡。
當政令層層下達之後,那怪異且扭曲的模樣只會讓人膽寒!
道人有想法,但能做的也很有限,除了鎮壓保其小命之外,便是稟告祖師,等天庭判決。
但沒想到,還沒等來自家祖師的回覆,卻先迎來了,這位,哪怕是在天庭諸神中也是相當相當霸道的佑靈王。
這事兒,由祂來做,結果,陸道人根本不敢預知。
畢竟,連同為地祇的山神土地,都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奪去了權柄,這種事,落在這位手中,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亂子!
現在,他只想趕緊收拾收拾回營寨,擺壇做法,將原委給祖師分說。
至於這走脫的龍族他反正是不敢追那位的,誰願意去誰去!
月落日升。
經過一整夜的忙碌之後,捆仙索後又新添了兩個被綁縛的龍族,遠遠的墜在後邊兒。
張道人指引的幾個封印之所,張珂倒是都走了一遭,但最終被帶出來的只有他身後兩公一母,三條龍族。其他幾個早已經人去樓空。
甚至在趕到最後一處封印所在的時候,張珂恰好目睹了一場屠龍的壯舉。
選取擅於潛水的能人異士,下水把鎖鏈捕撈起來,然後在為數眾多的兵卒協作下,將鎖鏈從江水中打撈起來,連同那被鎮壓在江底的龍族。
之後,再拿着沾染了諸多血煞之氣的兵刃,將龍鱗刨開分割血肉經絡。
那龍族倒也不是沒有反抗,只是受鎖鏈跟鐵牛鎮河的影響,不光是自身興風作浪的本領被束縛,連龍族的一身蠻力都無法施展多少,最後在殺死了數十個兵卒之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肢解。
張珂趕到的時候,那龍族的腦子裏都已經爬進了人,正在用玉石做得匕首,匣子分割裝填龍腦。
斯龍已逝,無力回天。
他身後邊的三條小龍倒是怒氣衝天,但捆仙索的綁縛卻前所未有的緊緻,掙扎無果,只能眼淚汪汪的看着張珂。
「還是先去東海吧,我倒無妨,可你們下去殺伐一番,倒是解恨了,可殘殺人族,卻難免要被事後清算,丟了小命。等你們龍族盤算一番,有了決策再說。」
張珂倒沒有什麼人族為惡自有王法陰律,不能施私刑的古板思想。
況且,哪怕在自己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九州,也時而會發生些讓人惱怒卻又有心無力的事。
甚至不乏有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指點點。
可有些時候,王法也好,道德也罷,就是不站在你這邊,難不成還硬是忍着不提?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可畢竟說到底,他跟龍族也有一番淵源。
畢竟,天庭地府,是人族的天庭地府,萬族生靈只算陪襯,而人族內部互相殘殺都算十惡不赦的罪行,更別提異類下手,更是要罪加一等。
沾染上人族的血債之後,就再難回頭了。
不想等自己走後,這幾條小龍日後被人抓了痛腳,扔到剮龍台上,變成了盤中珍饈。
真要報復,也得是知會了四海龍王跟各位龍君。
畢竟,這些個存在,個個都是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油條,不管是在拿捏人心上,還是對天庭律法上祂們都更為熟悉,知道怎麼做才能在不影響自身的情況下,宣洩心中的怨憤。
而對於這些人族的下場,幫着攔一手,已經算他最大的善意了。
畢竟他算不上是這個天地的本土神靈。
再加上,自身又被後世的觀念渲染,並不純粹的唯我,就像是後世那些外向的傢伙一樣,犯了惡事,總歸要得到懲處,沒可能善人默默垂淚,惡人逍遙自在。
沒道理在他這兒還演繹「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的典故。
被捆仙索綁着,三條小龍們自然沒什麼反抗的餘地。
只能跟在張珂身後一路東去,但它們卻仍舊念念不舍,雙眼緊緊盯着下方,那江畔被分割的龍族,以及在龍屍上忙碌的身影。
好似要將這些面孔,深深的記在心裏一樣。
為了趕路,出發之前就被塞入了物品欄的犀渠直到現在都沒有出場的機會。
直到張珂來到東海之畔,在龍女的指引下,前往東海龍宮的時候。
忽的海上風浪驟起。
天穹之上烏雲密佈,腳下海面風急浪高。
下一瞬,只見海面之上沸沸揚揚,猶如滾湯一般。
而無數的蝦兵蟹將,夜叉魚怪,手持寒光閃閃的兵刃,踩踏在風浪之上。
整個海面被擠的水泄不通。
哪怕是以張珂一個後世人的角度來看,這場面也相當壯觀,一時之間,竟升起了變做神通之軀,下海戲水,捉些捉魚趕蟹的趣味想法。
而隨着他目光的打量,下方原本氣勢洶洶的水族當中,頓時引起了一些騷亂。
在那深邃猶如實質的惡意之下,被他盯着的水族,忍不住紛紛逃竄,或是互相擠壓,或是潛於水底。
原本肅殺的氛圍被這些奔逃的海族破壞的一乾二淨。
當數位龍族駕馭着浪潮,從遠方的海面上升起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混亂的場景。
本是用來鎮場子,提氣的水族大軍,竟然自亂陣腳。
不過看了看天上。
也能理解了。
畢竟,不少水族的探子,先前才曾親眼見證了,這位在遼國境內四下掃蕩,山精野怪盡數株服,神廟佛堂濃煙滾滾的場面,又有幾位龍子龍孫被綁縛全身,吊在半空中。
這威懾,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接的。
尤其是,在同樣感受到那猶如實質的惡意目光之後,新來的龍族也忍不住顫了顫。
強忍着心中的酸軟,目光紛紛聚集在,中間一人身龍首的存在身上。
而龍鬚也早已花白的老龍王,此時正目光凝重的看着天上的身影。
或許祂身後的那些龍子龍孫感受不深,可祂卻能夠聞到,對方身上那古老的味道。
恍惚間,祂似回到了上古,在自己還在父祖庇佑之下,天真浪漫之時,曾偶然見證過的一些彎弓射日日,驅趕江河的場面——在這位的身上,祂也感受到了似是而非的氣息。
雖然稚嫩,微弱,但卻做不得假。
如此,先前的章程就有些欠缺考慮了。
老龍王神色不變,拱了拱手:「可是佑靈王當面?老龍乃是這東海龍王!」
「不知佑靈王來我東海有何貴幹?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子孫又在何處得罪了佑靈王,若有不當之處,可否道來,老龍絕不包庇,必定嚴加懲處!」
藉助法力。
龍王的聲音迴蕩在這東海之上。
一時之間,倒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隨後便是喜聞樂見。
倒是不知道這龍族究竟走了什麼背運,怎麼總能引來這些兇惡,蠻橫的客人!
尤其是這東海龍王,雖然不是同一方天地,但對方卻總能在傳聞當中爭一個角色,雖然往往總不甚如意就是了。
但樂歸樂,看熱鬧總歸是要注意一些分寸的,所以目光大多都聚焦在東海龍王跟祂的龍子龍孫身上,而張珂所在的那片天空,更像是一個絕緣體一樣,被大眾所忽略。
或許也是覺察到了這些目光,在話音落下之後,老龍王又補了一句:
「若不嫌棄,不如到龍宮一敘?」
但話說出口,心中卻沒多大的指望。
畢竟,數過去,此類的事情祂遇到的多了,但卻大多都不怎麼雖然都有傳聞,這位天庭新貴十分悍勇,但祂也不是什麼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倘若真事不可為,說不得得去天庭走一遭。
便是帝君站隊又如何,大不了散些賠禮,但總歸要給幾個板子意思一番。
張珂看着下方面容慈善,目光卻相當深邃的老龍王。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但總不是款待自己就是了。
畢竟,對自己,張珂還是有幾分認知的。抱以些許的警惕,實屬正常,反倒是言笑晏晏的帶自己去宴請,那張珂倒不敢坦然受之了。
張珂看向老龍王。
開口的同時,也鬆開了束縛着幾條小龍的捆仙索,任其離去,到親屬身旁哭訴。
聲音如同雷震一般,響徹四方:「故所願也。」
「我觀諸位似是無事,不如一道來此,讓老龍王做個東道,宴請一番,也好相互熟絡?」
張珂的聲音傳遞四方,那些正在看樂子的存在,聞言紛紛犯了個白眼。
不提祂們有沒有去東海龍宮讓龍王做東道的資格。
單是你這話就有問題。
相互熟絡?
怕不是鴻門宴,籌謀着整一出朝聞道,夕死可矣?
那些被屠殺的精怪,神祇可還屍骨未寒,哪敢跟你這凶物一桌共飲。
走了走了!
許多存在紛紛散去,倒是有一道後來的目光在張珂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接着一道女聲傳到了張珂的耳中:「今日便不做叨擾了,若佑靈王有空迴轉九州本土,便來天妃廟中,我那小廟雖不似龍宮富有,但也有些瓜果酒水,可供佑靈王清清腸胃。」
天妃?
媽祖,亦稱「天妃」「天后」,俗稱「海神娘娘」,是傳說中掌管海上航運的女神。
不過這位不是崛起於後宋,在宋雍熙四年時盛裝登山石「升天」為神。當地居民於清康熙三十三年立廟奉祀,稱「通賢靈女」。宋元明清歷代均有褒封,清封「天上聖母」。
怎麼,在宋初都有這位的身影了?
不過,雖然心中不解,張珂倒也沒深思。
畢竟,神靈,除非是那些具備本地特色,又或是神位不足的,被困在一片天地之外,其餘的大多都神出鬼沒。雖然,宋初不該是媽祖存續的節點,但對方既然來了,自然有祂的理由。
而對於這些抱有善意的存在,張珂也自然參照着自己惡補來的古代禮儀,造作了一番,道:
「必不敢忘!」
「果真,如泰山妃所說.」
後半句逐漸微弱,哪怕是以張珂的聽覺,也沒能分辨那半句含糊的詞彙究竟說了些什麼。
張珂:???
你這跟穿山甲有什麼區別?
泰山妃究竟說了什麼你倒是說清楚再走啊!
但顯然,對方已經遠去了,而張珂又沒辦法追上去詢問,不提東海這邊兒的事情,光是對方跟泰山妃的聯繫,自己就憑空低了一輩。
本來還算愉悅的心情,頓時被搞的不上不下。
倒是老龍王這邊兒,經過了幾個龍族子孫的講述,也大致明白了原委,心中憤恨的同時,也打消了原本一些萬不得已的準備。
見張珂這邊兒沒有別的事情煩擾之後,再度發出了邀請:
「這事兒鬧得,倒是老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佑靈王還請不要嫌棄準備不足,酒宴單薄,到龍宮內一敘!」
周遭的龍子龍孫們走下浪頭,指引着蝦兵蟹將更換裝扮。
說是更換裝扮,也不過是從不知道哪兒掏出了一席鮮紅色的織布,披在身上,而後在甲殼裏邊兒一陣摸索,拿出了嶄新的鑼鼓,敲敲打打的喧鬧起來。
隨後,有一身形碩大,體長十多丈的鰩魚從海面下升起,夜叉們急急忙忙的往上套着座椅韁繩。
接着還有一頭外表看起來就相當老邁,龜殼上邊甚至都呈現出些許花白之色的老龜,從龍王身後走出來,手中捧着一個匣子,裏面是用紅色布綢裝着的一枚明珠。
見狀,張珂也只能按下雲頭,來到海面之上。
伸手接過那個匣子,還沒等他法力探尋,眼前就浮現出遊戲的提示信息:
【避水珠(改)】
【原只是規避風浪,保證持有之人不溺於水的寶珠,但經龍宮重新煉製之後,擁有了一些新的功能:將寶珠置於水中,每日可給百立方水賦予靈機;水族持有修行速度可略微增加,其他族群可享受折半增益;可作為憑證信息,受四海龍宮款待!】
【註:持有寶珠之人不可肆意屠殺龍族,否則寶珠失效,並降低龍族,水族好感度!】
作為見面禮,肯定是夠分的。
但可惜,除了最後一條之外,其他的效果,對張珂而言並無多大的用處。
尤其是避水一條,他本就執掌水脈,接觸到水更像是回了家一樣,哪兒需要什麼避水,而且,哪怕是弱水這等兇惡的去處,張珂也能直接站起身來,雖是難行了些,但也不算妨礙。
不過白嫖嘛,沒什麼挑挑揀揀的必要。
這多是一件美事!
倒是,他看到這鰩魚,便忽然想起來,自家犀渠好像還在物品欄里關着呢?
最後一天了,本月十六萬字,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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