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老龍王的盤算!(二合一)(1 / 1)
原本帶着犀渠只是為了當個代步的工具,順便也帶出來溜溜。
雖然這等異獸,不是家中飼養的貓貓狗狗能相提並論的。
但道理大差不差。
時間長了,總得帶着孩子出來透透風,撒歡一把,不然時日久了,總會憋壞了,然後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還不知道它能搞出什麼倒灶的事情。
於是,張珂拒絕了已經游到了他腳下的巨大鰩魚,轉而從道具欄里把封閉了月余的犀渠掏了出來。
不愧是異獸!
該說是本性難移,還是死性不改。
剛一落地,感應到了周遭豐沛的水汽,頓時興奮的就要興風作浪,攪弄一番,來宣洩一下這些時日被關小黑屋的憋悶,但在覺察到周圍眾多的目光,以及熱鬧的氛圍之後,卻又悻悻的後退了兩步,扭頭看向張珂。
不是俺老牛慫,着實這周遭的龍子龍孫太多了。
跟這些泥鰍爭搶水權,它犯不上。
更何況,自古以來,龍族跟它們這些異獸就不太對付,頻頻站在對立的校對,幫人找它們的麻煩。
不過,俺老牛現在也不是那些遊蕩的野怪可比的,若生了些不該有的心思,俺家老爺可不是好惹的!
對吧,老爺?
老.
剛一轉回頭,看向張珂,犀渠頓時瞪大了雙眼,神色之中滿是不敢置信。
作為跟張珂直接或間接經歷了三個副本的存在,它雖然談不上對張珂了如指掌,但對於他身上的氣息變換還是略知一二的,雖然現在普普通通,但那激盪的氣血跟仍舊瀰漫的硝煙味道卻瞞不過它這個牛鼻子。
頓時,犀渠心中充滿了酸澀。
想它當初也是任勞任怨,駝着老爺南征北戰,結果,沒想到僅僅只是一次外出睡昏了頭沒跟上,便掉了隊,如今甚至連旁觀的資格都不帶了,都打完了,把它弄出來又做什麼?
終究是被老爺嫌棄了,不像那兩個妖艷賤貨,還能唱歌跳舞取樂。
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小黑屋裏繼續呆着。
總歸還有幾分盼望!
被這幽幽的眼神盯着有些受不了,張珂伸手在它頭上敲了敲。
咣咣作響中,開口道:「若是想出去玩鬧,過兩日,讓你去西邊兒折騰,現在別搞這幅小女兒姿態,再這幅眼神,閹了你,去跟蛇鼠坐伴!」
聞言,犀渠頓時一個冷顫。
趕忙收起了心思,舔着一張笑臉,身軀一搖,展開了車架,等着張珂上來。
而後,他轉頭對老龍王笑了笑:
「這傢伙被我關了太久,着實不忍心,既然是代步,不如讓它來就是。」
龍王自無不可。
而且,看着這犀渠,祂心中的想法也更確定了幾分。
隨後,便在一行蝦兵蟹將的簇擁下邊,入了水中,漸行漸遠。
一路上,張珂倒是瀏覽了一番海底的風景,而且每逢一些奇詭絢麗之地,總有那頭老龜適時地上前來為他解說。
該說不愧是東海龍宮!
富貴之名,甚至在天庭諸神當中也是排得上號的。
拋開龍宮不提,光是一路上見證的那些風景當中,就有不少用來休憩玩耍的亭台,其上點綴水晶,玉石無數,連踩踏的地板,都是用整塊的金銀鍛造。
至於龍宮那就更沒辦法說了。
相比於上次,在大唐見過的華山神境,這裏顯然要更加富貴。
倒不是說帝君的住處不行,而是純金之色,雖然看起來震撼人心,但看多了總歸有些枯燥無味,又多少帶點暴發戶的意思,當然,也能理解,帝君畢竟是掌五金之神,金屬對祂而言所代表的意味,並不單單的只是裝飾。
但在張珂貧乏的眼界裏,自然如今這龍宮的審美更合他心意。
各種絢爛的色彩,珍寶,恰到好處,多一分顯的荒唐,少一分則留有空白。
怪不得,九州內部自古以來就有窮困潦倒者,去龍宮做客的傳統,是真的富啊!
哪怕混不到什麼寶貝,光是拿些金銀之類,在凡俗之中也足夠幾代子孫揮霍了。
當然,龍族多災多難,那是因為其往往遇到的都是些難纏的角色,既在個人武力上超凡脫俗,身後又有兜底的存在。四海龍宮雖然龍子龍孫無數,但其影響力總歸有限,連江河湖海都沒辦法完全掌握的它們,在底氣上略有欠缺。
不像是上古的龍族,外有應龍這位無匹戰神撐場,內部也有着佔據東方星宿之位的青龍以及祥瑞象徵的黃龍可謂是人才濟濟。
但,九州跟上古雖說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也能說得上是繼承,但終歸算不上同一個層面,上古龍族的榮光自然無法庇佑到九州的這些龍子龍孫身上。
但也別以為四海龍宮就軟弱可欺,真要抱着這個想法,這廣袤海域之下,有的是埋藏屍骨的地方.
而在穿過那些富麗堂皇之所後,蝦兵蟹將們駐足不前,而一些龍子龍孫們也紛紛從隊伍當中退了出去,犀渠也被留在了外邊兒,在侍者的帶領下,前往坐騎專門的廄。
當然,說是廄,但跟凡俗的牲口棚可扯不上什麼關係。
這裏也同樣是一片綿延的建築群,只是距離中心的龍宮稍遠了些許,但建築規格卻不見得簡陋多少。
而作為龍宮貴客的坐騎,犀渠自然被帶往了最好的位置。
在這座小巧的宮殿裏,沒有用來防止坐騎走脫拴繩的樁子,有的僅僅只是幾片鋪在晶瑩地磚上的絨毯,那絨毯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編制而成,表面似有一層微弱的熒光,絨毛隨着殿內微弱的氣流輕輕擺動。
剛一踏足,犀渠就輕快的輕吟了一聲。
作為從地府那詭地方里出來的,它哪兒見過這等場面,周遭富麗堂皇的環境就不提了,光是這腳下的絨毯,鬆軟嫩滑,就仿佛回到了母親身邊一樣,讓牛心中滿是愉悅。
但,想到母親,原本滿是喜色的面龐上,浮現了一抹不悅之色。
它那母親,跟它的父親也沒什麼差別。
老犀渠整日裏想着尋歡作樂,而它那母親便整日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上靠,可一個牛族,再怎麼打扮,能有那些狐媚子們動牛心弦?
但哪怕備受冷落,也樂此不疲。
犀渠的童年,遭受的不僅僅是地府環境上的苦難,以及被當做坐騎預備時在陰神手中遭受的磨礪,還有母愛的缺失。
自那時起,它就立志,有朝一日,定要掙脫了這地府樊籠,到外邊兒的天地闖蕩一番,重振犀渠祖輩威名!
在這之前,沉迷享樂是絕對不在它考慮當中的,美色更是拒而遠之!
於是,在面對來來往往,只穿着薄紗的龍宮侍女時,它從來都不假辭色,倒是那些被端着放在地上的菜餚,引的口中生涎。
吃點兒好的,總不算是享樂吧?
況且,空着肚子怎麼能振興犀渠一族的威名?
俺老牛絕不是為了口腹之慾,絕不是!
想着,那碩大的牛首探入了盆碟之內。
一時間,宮殿內饕餮之聲不絕於耳。
而在此時,遠處的龍宮中。
隨行的只剩下了張珂,老龍王,跟那個老龜。
一行三人,行至龍宮內部,張珂更見到了稀罕的風光。
此時,周圍正有大量的水族穿行而過,其中不乏有完全化形的蚌女跟帶着魚尾的鮫人,身着纖薄的衣衫,端着一盤盤珍饈從他身旁路過。
張珂的到來,倒是引來了一些注目。
但也只是餘光一掃,便繼續各自忙碌去了。
畢竟,在這東海龍宮,不能說整日迎來送往,但宴請的時日,總歸是佔據了大半,有外來的貴客,也有龍子龍孫們自家內部的玩樂,又不是沒見過異性的大家閨秀。
多看張珂一眼,還是因為他是被龍王跟龜丞相親自帶路。
但長久以來的教導,讓她們能夠很好的控制自身的言談舉止。
而那些不怎麼熟練的,也沒辦法到這等重要的場合,萬一出了些許差錯,貴客或許不會動怒,但等宴會散去之後,總會有管教的來幫她們記住此事。
因為時間倉促,且規模並不算大,除了張珂一個外人之外,便全都是龍宮的內部人員。
所以,等待的時間並不算長。
可宴會卻沒有一點簡陋。
至少在張珂看來是如此的。
被鮫人擺在他桌前的少有他能看出外形的,但每一道卻飽含靈機,隨意挑了一塊晶瑩剔透長相奇形怪狀的果子吃下,剛一下肚,張珂便感覺自身的氣血有些許活絡,甚至寒暑不侵的身軀,都感覺到了些微燥熱之感。
見到他的驚訝,坐在上方的老龍王,撫着長長的龍鬚,笑道:「宴席所上皆為我龍宮大廚拿手,都是能增長氣血,補益身軀美味!」
「我觀佑靈王,似有些許上古之風,或許會喜歡這些,可還對胃口?」
「龍王費心了!」
張珂倒沒奇怪老龍王的說辭。
龍王,或許因為管理龐大的龍族跟整個東海而怠慢了修行,從而使得實力上有些不足,但長久歲月積累的眼力,看出他的部分跟腳並不足為奇。
反倒是這面前的食物更加吸引張珂的注意力。
細細感受了一番。
確實如同老龍王所說的那樣,這些食物增益的是身軀跟氣血,至於些許躁動,只不過是食物附帶的效果,畢竟張珂是真靈降臨,雖說用山水地脈給自己捏了一幅身體出來,但地祇的身軀跟血肉之軀還是有幾分區別的。
這其中針對肉身的要素,以他現在的身軀消化不完整,淤積下來自然會產生些別的效果。
原本他還想着,果然不愧是龍族連平日裏宴請的吃食裏邊兒也下藥!
但現在看來,終歸是自己多想了!
可惜,不是本體,不然的話,張珂也不介意舍下臉皮,在這兒胡吃海塞一番,多多少少也能帶來幾分成長,填飽肚子嘛,不丟人!
但現在不是本體,那吃食上就得斟酌幾分了。
至少不能胡吃海塞,免得氣血過於躁動。
見他的興致尚可,老龍王也不打擾,在旁邊撿些愛吃的隨意填了填,稍等了一些時間,等到酒足飯飽,張珂的頻率慢下來些,祂便開始正題:
「佑靈王來東海,想必不單單是為了送回我這些不成器的後輩吧?」
張珂聞言,將手中的佳釀一飲而盡,接着點了點頭:
「龍王猜的不錯,我是遇到了些許難題,想了想,這天底下能幫我解此為難的,也就是龍王了!」
「先前遼國境內的動盪,老龍雖在東海,但也有所耳聞,還有難住佑靈王的事?」
老龍王聞言一笑,摸了摸長須:
「以佑靈王之力,我東海這些蝦兵蟹將想必也幫不上什麼忙,但若是需要些財貨珍寶,老龍卻可以傾囊相授,看上了什麼取走便是。
畢竟不提伱我同殿為官,就光憑佑靈王救了我這幾個後輩,帶來了大宋的消息,便絕不敢小氣!」
雖然願意跟張珂親善,跟這位天庭新貴留下點兒印象,但卻並不代表祂願意拋家舍業的給張珂提供幫助。
畢竟,這位不比其他。
佛門哪是好惹的?
那是哪怕天上的真君們也要頭痛的角色。
況且,不論這兩方誰勝誰負,龍宮若是參與其中,最後怕是都討不了好!
所以,能避則避,些許金銀珠寶倒是無關痛癢。
可惜,張珂並不是來龍宮打劫的。
或者說,他跟那些來龍宮做客,吃了還拿的對象有着別樣的區別,其他人是貪圖龍宮的富貴,像要混些富貴,亦或是珍貴的寶物材料,但張珂只看上了這東海的水族。
當然,他也考慮到了龍王的顧慮,直白道:
「珍寶於我無用,遼國有地祇鎮壓,也用不上龍宮的大軍前往幫忙。倒是這東海的水族,龍王可否與我一些?」
起初還有些驚訝,隨後,看向張珂的眼神之中,便帶上了些別樣的情緒:
「佑靈王可是愛吃水產?」
話一出口,祂就覺得自己這話問的有點兒多餘。
是了,上古的都是些大肚漢,甚至當中一些知名的存在,在吃食上更為震撼人心:渴飲江河吞日月,飢餐四野帶毛腥。
甚至還有人王為了將食物跟惡類區分開來,讓後世之人免得奔波,專門着史官寫了一本書,上邊兒記載了詳細的地產信息。
而能跟那蠻荒地界扯上關係的張珂又怎麼可能少得了這個特性。
但九州終究不比上古。
自秦漢以後,那些上古遺留就漸漸隱秘於世。
如今,卻是找不到足夠質量的食物了,若是真是個能吃的,也只能以量取勝,而要比量,這天底下的異類哪兒有江河裏多,而相比於江河,四方海域之中更是有無數體態龐然的水族。
海域富饒,只是單獨一兩個個體,卻不至於破壞整個海域的繁育。
張珂看了老龍王一眼。
看來年紀大也不光只有好處,至少這胡思亂想的毛病就挺讓人煩的。
張珂見狀,也只能往詳細的解釋:
「先前有幸在帝君麾下當了次先鋒,去外界走了一遭,勉強掙了幾分苦勞,如今那邊兒已經收尾,按功嘉獎,我分了一片海域。」
「但畢竟是那等蠻夷的地界,為了防止有什麼後手,海中一概存在都被清空了一番,到我手中連一隻魚蝦也無。」
「遼國的事兒,尚未結束,我還得在這邊兒待一段兒時間,我擔心海中長久沒有生靈,讓海域變成一片死地。如果尋求江河之神幫助,恐怕掏空了江河水族也不能填充十之一二,我跟河伯湖神又不算熟悉。」
「正好遇到了這幾個受困的龍族,便想到了來龍王這邊兒討個方便。」
「不需要蝦兵蟹將這些已經開啟靈智的水族,只要些小魚小蝦跟海草礁石之類的,豐富水中生機就行。」
雖然張珂隱瞞了不少真相,主要是遊戲這玩意兒不好解釋,哪怕跟帝君他都從來都沒有說起過,防風氏跟蚩尤也只是猜測他得到了某個能夠跨越虛空聯通兩個世界的寶物。
跟一個只見了一面的龍王,更沒必要說的太多。
可即便如此,老龍王也被張珂這一番話震撼的久久無法言語,心中波濤起伏,掀起滔天巨浪。
征戰四方可不單單是凡俗王朝的活兒,仙神們同樣要肩負起此等重擔。
不然,從上古劃出一方天地,圈地自萌的九州,又怎麼能發展到遍佈多元,成立天庭地府,下屬無數仙神的地步。
還不是劫富濟貧?
在虛空中攻略其他的世界,殺死其中作為頂樑柱的神靈,將他們的天地打散,將其中萬物真靈磨滅之後重新在九州之中孵化,孕育。
這便是為什么九州王朝不似西方一樣擺爛的原因,在仙神的攻略下,王朝周邊,往往總是能夠崛起類似匈奴,突厥,吐蕃這些個強大蠻夷,天地孕育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也世因為地府的六道輪迴並不為了這些外邦人開啟。
而真靈又總歸是需要投胎的。
所以,在通往九州的渠道被封閉之後,它們自然在天地的安排下,降生到了周遭的蠻夷種族當中,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這往後就跟天上的仙神們沒什麼關係了,這時為了開疆拓土緩解國內繁多的壓力也好,還是為了誇讚文治武功,凡俗王朝的君主都會興起大軍征討四方不臣!
戰勝之後,吸納其中的新鮮血液。
那些願意融入九州的個體,經過兩三代的輪迴轉世之後,會漸漸被剔除掉身上的舊有印記,而後被打上九州的標籤融入其中,成為九州子民。
而那些對改土歸流抗拒的存在,死後仍然會轉生在九州以外的地方,再度以蠻夷的身份存在。
然後就是又一輪新的征服跟融合。
循環往復,直到生靈跟土地上,屬於原本世界的印記完全消除,自然也代表着九州天地消化了這次的收穫,可以進行新的征服了!
但,開疆拓土也不往往都是一帆風順的。
虛空中的征戰,龍王倒沒聽說輸過,無非是從先鋒到大軍,再到帝君壓陣層層加碼,再難啃的骨頭也得被嚼碎蹂爛,而後成為九州繁榮的墊腳石。
倒是人間王朝沒有這麼深厚的底蘊,而又受到帝王跟天災人禍的多重影響,導致這個過程並不是那麼的融洽。
五胡亂華,便是第一個玩兒脫的例子。
當時無數的仙神下界試圖挽回,但苦於人間王朝不夠給力,再加上長期以來那些積攢的其他世界的殘渣的奮起反抗,而那些個足以改變局面的帝君們,又正率領大軍征戰在外。
畢竟有着漢王朝作為榜樣,吞併一些失敗者而已,有什麼難的?
有昊天上帝坐鎮中央,祂們負責開疆拓土就是。
然而,仙神們的努力卻並沒有使局面得以好轉局面,反倒是使得蠻夷入主中原,法理被篡改,而五胡亂華的惡果,就像瘟疫一般,由一個世界開始在周遭的世界中傳遞。
等到天帝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木已成舟。
仙神們因此,轉世重修的也不在少數。
至此之後九州便開始了下坡路。
大唐雖然短暫中興,但仍舊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到最後君主昏庸跟王朝內亂使得九州仍舊被蠻夷趁虛而入。
大宋大宋就別說了。
原本的天命之子意外暴斃,好不容易趙匡胤接任也還算能幹,又接着玩兒暴斃的一出,雖然新上任的二代皇帝也還算英明,但就他伐山破廟都能波及到龍族的跡象來看,估計也跟晉朝一個熊樣。
反正再想像漢唐一樣,那般高效的消化征戰的結果,大概是難了。
但擴張的步伐又不能停止,畢竟,天地內的資源是有限的,但萬物生靈跟超凡個體的消耗卻極為恐怖,如果沒有新的進項,九州維持龐大的架子就得消耗巨大的精力,更別提其他。
別的,仙神們倒不在意。
關鍵是,沒有新的進項,那些有所成就的後輩又該怎麼安排?
總不能學那些蠻夷一樣,玩兒什么子弒父,下克上的把戲吧?
當然,祂作為一位龍王,知道這些隱秘就已經殊為不易,天庭的決策,祂是無法參與其中的,而以龍王慎重的性格,也不會冒險行事。
但,有時候,這機緣,往往就自己送上門來!
先前,那片籠罩整個遼國跟小半個宋朝的汪洋,祂也曾見過,但遼國混亂,遭受重創的佛門想來不會束手就擒,如此亂局祂想了想也沒敢踏足其中,倒是沒想到那海域竟然跟張珂有如此緊密的關係。
在沉吟了一番之後,老龍王目光灼灼的看向張珂:「以佑靈王跟我龍宮的關係,何必如此拘束。」
「況且,既是江河水神都無法滿足的需求,那那片海域想來必定龐大無比,就是不知比我這東海如何?」
或許看到了張珂臉上古怪的神情,老龍王哈哈一笑:「佑靈王勿要多想,老龍可干不出什麼殺人奪寶的行徑,更何況,帝君賜下,天庭之中自有備案。除非是那些沒有腦子的精怪,否則斷然不會有人將主意打在你的身上。」
「老龍多問一嘴,也是想知道海域情況,才好為佑靈王準備,若是太過龐大,僅憑我東海可不足以支撐,或許得邀請我那三位兄弟一同來此相商。」
張珂看了祂一眼,雖然從道理上來講是這個樣子。
但他怎麼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呢?
明明此行來東海,是他秉承着九州一貫的傳統,來打劫老龍王的,怎麼反倒是這個老傢伙先興奮起來了?
抓了抓有些發癢的脖頸。
沒察覺出什麼可疑的地方。
正如龍王所說,這是自己在外征戰的結果,雖然消息估計還沒傳到天庭,但也是在三位帝君那邊兒備了份兒的,完全不用擔心會被奪去權柄,仙神們不會,而至於精怪.如果真有不開眼的,張珂也不介意,在海鮮大餐之後,再吃一頓陸上的。
「雖比不得四海廣闊,但也有三四個洞庭的大小。」
比對了一會兒,張珂淡淡道。
聞言,老龍王的眼神頓時變得愈發火熱。
如今的洞庭湖可不比後世,湖水乾涸,河岸暴露數十里。
但哪怕是後世的洞庭湖,也有着近三千平方公里的面積,如果再加上湘、資、沅、澧四水和「長江四口的洪道面積,甚至能達到近兩萬平方公里的龐大面積。
而大宋的洞庭只會更大。
畢竟,天庭地府具在此界,雖然大宋軟弱可欺,但前面兒的漢唐卻為這個世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如今宋遼兩國所佔據的九州,可比後世要龐大的許多。
三四個洞庭,雖然仍比不上東海,但跟四海當中較小的北,西兩海也相差仿佛了。
這麼龐大的面積那得安置多少龍子龍孫.咳咳,祂的意思是說,這得多少魚蝦才能讓海域生機富足起來。
東海雖富,但也僅僅只是金銀財寶上的富足,但水族就顯得不那麼富有了,畢竟,旺盛的水族也是東海存續的根本,更別提大宋犯下屠龍的惡行,龍族跟大宋之間,必定得做過一番才是!
有這既定的損失,老龍王更是不敢誇下海口,說什麼一力承擔的屁話。
只見他想了想,轉而召過龜丞相,聲音雖然不似洪鐘般響亮,但也是張珂能夠清晰聽到的程度:
「龜丞相,就勞煩你走這一遭,帶上幾個懂事兒的龜,去通知我那三個兄弟,就說有大事相商!」
「切記,無需詳細贅述,你可懂得?」
「老龜明白了!」
長久以來輔佐龍王,龜丞相對龍王的熟悉程度,哪怕是龍宮的諸多王妃也是不能比擬的,若不是需要給佑靈王解釋,甚至都不需要開口,只一個眼神,它就能讀懂龍王的意思。
應承了一聲,老龜轉身向張珂行了一禮之後匆匆轉身離去。
而正當張珂在思索那龜丞相離去,看向自己那莫名親近目光的時候,忽然聽到老龍王的聲音傳來:「來人,來人吶!」
一聲令下,忽然從宮殿的角落裏露出了幾個龜龜的腦袋。
「去,把那些不成器的東西們帶來,我龍宮既來貴客,他們怎麼能躲着不見,都來給貴客見禮,陪着宴飲!」說着扭頭看向張珂,笑道:「老龍平日裏過於嬌慣,疏於管教,倒是讓佑靈王見笑了!」
「宴已開始,沒有歌舞又怎麼能行,去,將那些樂伶,舞妓來!」
說着,在前一個龜龜離開之後,又一個龜龜緊接着前者的腳步離開。
沒過多久,就有一群穿着華貴,相貌俊秀的年輕男女從殿外走了進來,而每一個人進殿之後,先給老龍王拱了躬身,隨後便來到張珂的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喊了一聲:
「見過佑靈王!」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但那熱切的態度卻還要超過他們給龍王行禮的時候。
這時候,即便是張珂再反應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這恐怕是看上了自己那片海域。
雖然權柄不能被奪取,但恐怕這老龍王看上的也不是權柄本身。
就像是那些凡俗的山神土地一樣,祂們雖然承擔地祇之位,但權柄的原件卻在天庭的手中,準確的來說是在泰山府君的手裏。
但,他們仍舊承擔地祇之位。
這其中的道理就像是後世公司的大股東跟董事長類似,大股東可以是董事長,但董事長不一定都是大股東。
這老龍王倒是打的好盤算。
而且,張珂因為跟天庭交往不深的緣故,執掌的權柄雖然一擴再擴,但麾下的屬神卻沒幾個,除了蛇鼠兩個精怪為他間接的管理津門附近的土地之外,整個後世九州的山水地脈,如今都屬於空缺狀態,他之前還想着找些精怪來先填了空位,以後再徐徐圖之。
但真要是他想的那樣的話,那這件事倒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張珂有個管家,而龍王也能安置幾個子孫,而且龍宮雖然龐大,但卻不像天庭那麼霸道,而且龍族也不像部分仙神那麼看重香火,並不會對後世的人族產生多大的影響。
而正在張珂跟龍王心懷詭胎的時候。
殿外突然闖進來了一個夜叉,臉上帶着焦急之色,有些為難的說道:「上神,我等看管不力,讓您的坐騎走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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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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