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破(1 / 1)
顧教授把許宣引到操場。
場邊幾根長柄木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有點像是高爾夫的球杆,但是要粗了很多。
「這就是捶丸的球杖,用來在地上打球的工具。」
「原本想設立的是馬球課程,可惜南方弄到戰馬比較難,就連軍中都比較缺乏,只能先用這個代替。」
從類似庫房的地方走出來一名中年女性。
膚色微黑,頭髮盤在腦後,眉目只能說清秀,臉上已經有不少歲月的痕跡。
氣質幹練爽朗,氣場...很強。
挽着袖口的的她手中抱着一個好似藤條做的球。
「殷夫人。」
顧教授行禮,許宣也跟着。
原來這位就是書院的掌管者,讓人嘖嘖稱奇。
雖然穿越過來不到一周,但是此世風氣確實還算是開放,可女山長....
等等,這莫名的熟悉感。
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此刻還在面試中,許宣強壓下內心的悸動。
「以我的年紀就直接叫你漢文了,。
漢文,我手中的這個東西是準備在學院中推行的一樣運動。」
「我家外子在朝中經常抱怨現在的書生一年比一年文弱,孔夫子當年周遊列國時的勇武已經全部不見。
書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說舞動青銅漏壺,或者長矛,就連一把劍戰劍都舞不起來,實在丟了文人的臉。
為了幫助學子重新恢復古風,崇綺書院的其中一項改革就是這個。」
許宣木然,有種原來書生是這個樣子的衝動。
回想起剛剛看到了2米多的老硬漢,確實復古了。
殷夫人說的這些是時代變化的特點。
原先君子有六藝,也是貴族教育和平民的區分。
禮、樂、射、御、書、數。
在科舉發揚光大後,這些貴族的學科也逐漸產生變化。
現在只剩下書和禮在發揚光大,樂已經很少有人去學,數更是快淪為雜科,駕車,射箭基本上已經消失。
可沒了御和射,終日讀書會失去強健的體魄,大部分人也會隨之失去勇武之氣
殷夫人既然執掌了崇綺書院,自然不希望看到這一幕繼續蔓延下去。
蹴鞠就是她給大家準備的一項課程。
同時也在觀察許宣的反應,若是連這個都接受不來....
處於變革之中的崇綺書院不需要這種到處都是的秀才。
於是....
「戰國的時候人們會用皮革,勒布,或者藤織成這種鞠,然後人們分成兩隊進行對抗。」
「這就是蹴鞠。」
「只是比賽規則需要細細研究,畢竟戰國和此時....」
殷夫人非常認真的給許宣科普,但看到對方眼裏不是很重視後有些不高興,這書生連這都聽不懂?
「咳咳,殷夫人,小生有一些看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若許宣也是腐儒,那就着實可惜了。
只見這位小秀才自然的走到沙盤旁邊拿出象徵學生的棋子,放了上去。
「小生認為球場可為長方形,設立中線,球門附近化為禁區。
「規則可以每隊十一人,其中一人為守門員。」
「中場發球,邊界出場即為界外球,底線出界則為角球,」
「球隊比賽中可以變陣,比如四四二重點就在於攻守平衡,四二三一就偏向於全攻全守.....」
接下來是許宣的科普時間,殷夫人....沉默片刻便開始摸摸記錄。
兩個字,專業!
等許宣講完基礎規格和幾種比賽方式後顧衛突然開口試探道。
「許教習還擅長兵法?我看這陣型變換之道其中頗有幾分深意啊。」
「不是很懂。」
許宣立刻擺手,有一說一,普通人家怎麼可能會有兵書。
總不能告訴老教授什麼火力洗地,飽和式打擊之類的吧。
殷夫人此時回過神來又詢問了許宣幾個問題。
都是有關於變革之意的。
最後更是明晃晃的問了出來。
「許教習,你覺得崇綺書院只招收世家子弟是對是錯。」
「前期是對,後期是錯。」
回答沒有任何含糊,充分凸顯了只要我不在乎這份工作,就不用太在乎老闆的臉色。
若是沒有世家支持書院建立不起來,那些藏書也收集不到,就連老師很多都是世家出身,這是事實。
但既然要主動求變革,那麼外力的壓迫必不可少。
顧教授嘆了一口氣,講清了原委。
原來覲天書院招收了一名學子,名為朱爾旦,其人才高八斗,天賦絕倫,未來必成驚世之名臣。
白鹿書院也重新推出了幾位年輕才子,皆是平民出身。
崇綺書院也想如此做,但是世族本身也成了阻礙。
兩名老教授無法接受,便以年事已大為由辭去了教授的職務。
所以新招的代理教習標準才會下放到年輕秀才。
顧衛認真的說道。
「若接了這個職位,之後書院變革的交鋒以你為起始。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日後崇綺書院萬千寒門學子皆以你為魁首,名震江南,指日可待!」
「敢是不敢?」
許宣沉默片刻,穿越世界還要被畫餅,夠了餵。
他目前和貴族可沒什麼仇怨。
殷夫人倒是看出什麼。
顧教授世家出身,從來不曾短缺什麼,所以不懂普通士子想要的東西。
一份工作不談待遇,不像話。
於是開口。
「......月奉三十兩,士子服三套,住乙三樓,湖筆、徽墨、宣紙、端硯任你取用。」
「書院變革,迫在眉睫,許宣自是敢為天下先!」
大不了去蘇州當大夫,咱堂堂穿越者還能怕這些!
顧教授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到了他這個年紀自然早就看透了君子愛財的道理,笑的是自己也是有些腐儒做派了。
而這許宣也有意思,在自己這種身份的威壓下依舊不會動搖,是做大事之人。
「好你個許漢文,以後便是同事。不過說好了,鐵掌就不要鎮崇綺了,老夫這把年紀可受不住。」
.........
談好一切的許宣懷着找到好工作的心情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咦,書院裏還有寺廟?」
一個身着白衣的和尚從對面走來,那張臉有點眼熟,讓人感覺好生奇怪。
「無名?!」
待走進才發覺此人已經不是簡單的眼熟了。
和尚感應到眼前人的驚愕。
「貧僧若虛,不記得與施主有過因果。」
「額....我有個朋友跟你很像,特別喜歡拉胡琴。」
若虛,許宣突然明白了什麼,靈魂一陣顫動。
只是面對這有神通的和尚還真不知道說什麼,思緒有些紛亂。
「原來如此.....」
若虛平靜的雙手合十,只是接下來的話讓許宣一陣茫然。
「不過施主你肉身已臻至完美,氣通百竅,魂光外顯,為何不尋地方閉關破開凡人極限,築下求道之基?」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