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大汶國情在(1 / 1)
同阿寶嬉鬧一陣子後,彌羅便是開始檢查各處的佈置。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幾大仙門的弟子也是紛紛匯聚到場。
大家都是年輕一輩,相互之間也不大願意聽那些繞繞彎彎的東西,彌羅直言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而在場眾人,不願意去的,自然不會前來。
而後,彌羅又是詢問了一下此方太虛幻境內的局勢。
「此方太虛幻境的元氣運轉,以及能級同當初我等爭鬥的環境類似。我等之中,除去彌羅道友外,術法威力和強度都必然有所下降。同時,元氣的補充也更加困難,對於我等的影響也更大,因此術法的施展,必然要多加注意。」
黃天岳先是介紹了太虛幻境的整體情況,然後又是具現出一幅地圖,同當初彌羅在東華坊市錢方孔處看到的相差無幾,都是脖頸和背部明顯鼓了一圈,幾乎看不出公雞模樣的圖桉。
上面,同樣有大大小小上百種顏色填充,部分顏色比較接近的放在一塊,勐地一看,似乎只有十多個勢力,但實際上卻有着上百個勢力。
黃天岳指着中央最大的一塊地方,道:「這是此方太虛幻境內最大的勢力,也是其王朝所在,名為大汶,據說太虛幻境內的元氣貴乏,便是此朝建立之初,請術士斬斷幾處主要地脈所至。如今這處王朝雖然還得以保留,但內里卻已經分成了十幾個不同的勢力,這些勢力下,還有分裂。人道氣數,文明體系已經接近崩潰,也就是依靠大義勉強維持,」
而後,黃天岳指着北邊和南邊兩個大的勢力,道:「對比起來北方所謂的蠻夷,以及南方的倭寇更加麻煩。他們內部雖然也有分裂,但各自的目的都是進入中土掠奪一番回去就好。相互之間的衝突反而不多,但相對的,其勢力內的百姓活的更慘。」
最後黃天岳又是指了指佔據西邊、東邊和南邊部分地區的幾個勢力,這些勢力的力量更加分散,除去西邊的一個勢力能夠和前三者稍微抗衡一些,剩下無論是體量還是佔地面積,都遠遠不如。
「這幾個勢力大多是當地修行之力配合地方豪強建立,有的只是為求自保,有的則是野心勃勃。我等曾經嘗試過和他們合作,也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最後因為種種原因,還是失敗了。」
養真看着這些信息,有些奇怪道:「為什麼?」
這話一出,黃天岳愣了一下,似乎不大願意回答。
比起黃天岳的不自在,黃天芯就顯得更放開一些。
一方面是因為她當初落入【畫中仙境】之後,就一直被重重幻像困住,根本沒能受到什麼源自於彌羅的直接刺激。
其次,黃天岳這位玄光境的修士,聯合少清派的一位玄光境修士都沒能壓過彌羅,她這個凝真境的修士,敗在彌羅手中,算不得稀奇,自然放寬了心。
她看了眼自己的兄長,將他沒有搖頭,便笑道:「我大汶自有國情在此,如何能夠違背祖宗律法。」
「若我聖教不興,天下規矩大亂,如此這般,我泱泱華夏同蠻夷何異?倒不若我等死絕,以顯氣節,告知後人,規矩為何?如此一來,哪怕蠻夷執掌天下,也有再興聖教的機會。」
「當初,兄長他們可是被這這兩句話坑慘了。」
「這兩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楊玉有些奇怪,邊上聽聞的彌羅面色有些奇怪,他覺得這兩句話莫名的耳熟,但又不好直言,便輕聲道:「這兩句話本身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實際操作的時候可能和『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一樣,被完全扭曲了意思,成為某些個體用來謀利的工具?」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話我也聽過,但這兩句可不是單純的扭曲。他們只是拿來當口號,方便讓別人去死,而他們自己……」
黃天岳說到這裏,忍不住飲了一杯,長嘆一口氣,道:「南邊的一位說要投河以示氣節的,以河水太冷,在跳河前迴轉家中,倒是他的妾室奮身欲沉池水中。北邊一位自稱傲骨錚錚的廢物,在面對他口中蠻夷留髮留頭的命令下,竟然以頭皮發癢為理由,剃了頭髮。」
「這是儒家學子?」
養真整個人傻了眼,邊上原本高冷的坐在那裏的天光和天澤師兄弟也是愣了一下。
其中修為更高一些的天光還能保持正常,不露出詫異,正打算喝水的天澤卻是面色一變,咽喉微微上下蠕動,好一會兒才將酒水咽下,看着黃天岳滿臉的不敢置信。
在天澤的記憶中,儒家或者說百家學派不是那種能跟你講道理,就和你講道理。
要是雙方都有道理,誰也說服不了誰,那就去打一架,以拳頭定勝負。
哪怕這次輸了,回去也要刻苦練習,找機會再打一架。
若是不小心死了,那麼學習其學說的人,以及繼承其理論的人,也會不斷努力,想方設法戰勝對方。可謂是骨頭一個比一個硬。
彌羅聽完,卻顯得非常澹定:「我等函夏百家學說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學子意志堅定,願意為理想和道理奮鬥終生,乃是帝君大恩,讓我等沒有後顧之憂。」
「但太虛幻境不一樣,太虛幻境之中,學子之間的爭鬥,可沒有諸位長輩,以及真君、帝君看着,他們只需要消滅敵人,焚燒對方的典籍,扭曲對方的理論,最後再過個十多年,假的也成真的。期間,或許也有一些願意以死證明氣節的存在,可這些有氣節的死完了,還不是那些沒氣節的重新編寫書籍。真正能夠傳下來的先賢理論又有多少。」
說到這裏,彌羅看向黃天岳,笑道:「你們輸的不冤,比起陰謀詭計,我等必然不是這些有着數百年經驗,不斷比拼底線之人的對手。」
黃天岳聽着彌羅的回答,有些奇怪道:「聽彌羅道友這話的意思,似乎經歷過類似的?」
「經歷倒是沒有,只是聽過,見過一些罷了。」
彌羅說完,看向地圖,指着一些角落道:「這些地方的勢力,可是獨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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