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4 過於在乎也是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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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直接講出來吧,現在軍軍基本上沒什麼問題,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有問題的是你的妻子,但是問題也不大。」
劉半夏說道。
聽到他的話,這對夫妻都愣住了。
「劉主任,我有什麼病了?我也沒檢查啊?在乎孩子也是病?」軍軍的母親問道。
劉半夏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正常的關愛是必須要有的,過於在意,這個就需要引起我們的重視了。」
「你們也都先別着急,聽我慢慢給你們分析。有過流產經歷,這就是你們倆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是沒有人刻意去提,這也是一根刺。」
聽到他的話,軍軍的母親又開始抹眼淚,軍軍的父親也是沉默不語。
「有些傷痛,並不是說我們不提,它就不在了。就像我們肉里的刺一樣,隨着時間的推移,它往往可能會引起感染、化膿。」
「再加上生軍軍的時候還是早產,更是在保溫箱裏呆了好些天。這又是一個刺激源,因為你們擔心會再失去軍軍。」
「而作為懷了他們的母親來講,所受到的刺激也是最大的。哥們啊,咱就這麼想,你的媳婦每天晚上都要起夜好幾次來照看軍軍是不是踹了被子。」
「這要是換成你的話,你能做到嗎?你指定是一覺睡到大天亮,早晨開開心心上班去。實際上你的妻子為了這個家,付出的太多了。」
「從出生到現在,我都覺得她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你想想,這麼長時間,換成你,你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兩口子都沒有說話,因為劉半夏剛剛講的這些就是他們往常忽略的「小問題」。
軍軍的父親也不是真正的混帳,以前只是想當然以為自己賺錢養家,就是對家裏做了最大的貢獻。
現在知道了妻子對這個家的付出哪怕看不見,其實也不少。心裏邊有所愧疚,從桌子上拿了張紙巾幫妻子擦淚,也抓住了妻子的手。
劉半夏就沒有接着說了,而是讓他們夫妻倆慢慢消化一下。
陳紅陽就很欣慰,讓劉半夏來講,還是很不錯的。
「劉主任,那以後怎麼辦啊?時間長了是不是對身體就更不好了?」
緩了一會兒後軍軍的父親問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現在就有了一些徵兆,確切的說這個叫做創傷後應激障礙。並不是說像影視作品那樣,只有上了戰場的人才會有。」
「你們第一次流產的孩子,那就是很嚴重的創傷了。軍軍早產,就讓這個創傷變得更加嚴重。」
「所以說,現在軍軍但凡有一點點的身體不舒服,在她的心中都會被無限放大,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但是你們也別擔心,這屬於心理創傷,通過一定程度的心理輔導是能夠調整過來的。而且也不會跟影視作品中表現出來的那樣,會變得很嚴重。」
現在的情況,跟劉半夏和陳紅陽商量的就有些不同了。原本是想單獨把情況跟丈夫說的,只是告訴妻子她現在因為過於關心,以後稍稍調整一下關心程度就好。
不過劉半夏看他們兩口子對於病症的接受程度很寬容,所以才直接講出來。
如果夫妻二人能夠共同面對這個病症,那就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本來就是心理上的創傷啊,能夠獲得心理支持。
「劉主任,那我們是不是就得去看心理醫生啊?」軍軍的父親問道。
「可以做心理輔導,如果你們有這方面的資源可以自己去找。如果沒有的話,我推薦一位認識的人。」劉半夏說道。
「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找個明白、懂行的人陪着聊天唄,把心裏這個節給聊開了、聊透了,這就沒啥事了。」
「聽起來好像很嚴重,其實沒有那麼複雜。但是咱們要是不控制,任由發展下去,將來可能會引發大問題。」
「說白了,走大街上,看你們倆真的不像兩口子。你媳婦因為睡眠不足衰老得太快,這也算是一種影響吧。」
「老就老點唄,也沒啥,軍軍健康比啥都強。」軍軍的母親說道。
「劉主任,那找您看行不行?」軍軍的父親用上了尊稱。
「找我?找我可不行,我聊不透,我是外科醫生啊。」劉半夏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覺得您剛剛說得挺好的,最起碼我跟我媳婦都聽的很明白。」軍軍的父親說道。
「這個不是我說的明白,而是因為你們心裏邊都裝着這個家呢。」劉半夏說道。
「也沒啥事了,我給你寫個電話號碼,你們直接跟她預約就行。到中午了,一家三口好好的吃一頓,然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就讓你媳婦放鬆一下,爭取睡一個長覺。」
「我……,我不睡行嗎?我睡了誰照看軍軍啊,他太粗心了。」軍軍的母親說道。
「你看看,又是這樣的想法吧?你最起碼也得給他個機會,讓他照顧一下孩子啊,也讓他體驗一下當媽媽的辛勞。」劉半夏笑着說道。
「我的工作其實比他肯定要更忙,家裏邊也都是媳婦在管。回家的時候我就想捅咕孩子,還會被批評一通。」
「他也這樣,那時候回家就想逗軍軍玩,抱都不咋會抱呢。」軍軍的母親笑着說道。
這算是找到了共同點了,引起了共鳴。
「好了,這就是我那位朋友的電話號碼。你們預約的時候就說是二院急救中心的劉半夏介紹的,她就能儘快安排。」劉半夏把寫好了的紙條遞了過去。
「今天下午你們的任務就是瀟灑、放鬆,別的事情什麼都不用想。想了也不管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幹啥。」
「軍軍想吃雪糕就給來上一隻,就算是吃得拉肚子了,也當時清清腸胃了,這都沒關係。越是太在意,給他更好的保護,他的抵抗力反倒會越差。」
「就這麼地吧,我們也該去吃飯了。記住啊,今天的任務就是放鬆。放鬆到位了,身體也會好很多。」
說完之後,劉半夏就領着崔佳往外走。
這個問題就算是處理完了,結果還是很不錯的那種。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的活了,也干不明白。隨意的扯幾句還行,深入的溝通的話,就沒啥效果了。
「劉老師,真的是太厲害了。」崔佳感慨的說道。
「厲害啥啊,都是大白話,換誰都會說。」劉半夏說道。
「怎麼樣,對小兒普外科有沒有興趣?如果有興趣的話,以後有類似手術可以讓你跟着上,不考慮一下?」
崔佳咧了咧嘴,「劉老師,您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吧。這個事吧,可能我今天晚上也睡不着覺了。」
「別有那麼大的負擔,不會因為給了你這個提議,你拒絕了,以後就啥都不教你。」劉半夏笑着說道。
「你是本科學歷,目前肯定是無法兼顧學業了。但是要是走小兒普外科呢,也算是一條捷徑吧。」
「就是將來的日子會很苦,所以你必須要慎重考慮一下才行,關係到一輩子的事呢,得認真考慮。」
崔佳是真的不知道該說啥好了,這才是大魔王帶着自己過來一起參與的真正目的吧。
愁人啊,是真的愁人。
她也知道,要是選擇小兒普外科,確實是一條「捷徑」,只不過這條捷徑也不是那麼好走的啊。
「劉老師、劉老師,咋樣?」劉依清跑了過來。
「還能咋樣啊,都是通情達理的人,把問題說清楚了,也都能夠理解。然後就接受心理輔導,我覺得問題不大。」劉半夏說道。
「你們中午吃的咋樣?我飯卡里的錢還夠不夠啊?這一天天的,好像光為你們打工一樣,忒愁人。」
「嘿嘿,很夠的。其實我們中午也沒吃啥,就是加了倆菜。」劉依清笑嘻嘻的說道。
「哎……,吃飯去,中午我請你啃豬蹄。豬蹄還有嗎?」這時候陳紅陽走了過來。
「應該還有吧,回來的時候沒瞅。」王超笑着說道。
「也是真的挺不容易,尤其是一些牽扯到心裏障礙的患者,處理起來很頭疼吧?不過我覺得咱們劉主任現在在這方面也是很熟練了嘛。」
「嘴貧了是不?一會兒我就給小馬打電話,研究一些不得不說的事。」劉半夏一本正經的說道。
「哥,你是我親哥,飯卡拿去,想吃啥點啥。」王超趕忙說道。
「這還差不多,走着,吃飯去。」劉半夏美滋滋的說道。
「我咋就一點記性都沒有呢,沒事招惹他幹啥。」王超鬱悶的說道。
「王老師,您是有啥把柄被劉老師給捏住了嗎?」劉依清好奇的問道。
「哪裏有啥把柄啊,他那張嘴多厲害?誰受得了。」王超無奈的搖了搖頭。
邊上的人們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也確實是這麼個情況啊。
劉半夏之所以被稱之為大魔王,可不僅僅是他平時不按套路出牌,那張嘴也佔據了很大的比重啊。
誰沒吃過他的虧?所以還是小心謹慎比較好。
也就是許一諾吧,屬於屢敗屢戰的好同志,大傢伙可以在精神上支持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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