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7 意思太明顯(1 / 1)
平步青雲-1497意思太明顯
「郭書記,不知道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逼您了?還有,什麼叫做雙面間諜?難道您認為我替您幹活就是當間諜嗎?還是您認為您所從事的是間諜工作?」聽到郭銘記的聲音,竇一凡並不覺得吃驚。他一早就知道這個時候的郭銘記是不可能去休息的,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鄭林曦先打探他的口風,然後郭銘記再出現。兩人態度上一軟一硬,配合默契,總能將人控制在股掌之間。郭銘記和鄭林曦之間的這一點心靈相通,竇一凡早已經領教了多次,這樣的伎倆他早已經不陌生了。因此一聽到郭銘記的逼問,竇一凡也毫不客氣地反擊了回去。反正他和郭銘記要吵起來也沒有那麼容易,只要有一個鄭林曦在現場當和事佬,竇一凡就放心地釋放自己的憤怒就可以了。
「竇一凡,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早就是死心塌地地替施德征幹活的人了!哼,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是非不分!」郭銘記的火氣很大,說話的嗓門也很大。
「郭記,已經一點鐘了,咱們還是……大家還是小聲一點,好不好?心平氣和地說話,行嗎?」一見到竇一凡竟然有膽量跟郭銘記幹起來,鄭林曦果然在戰火燃燒之前先進行了一場和風細雨的降火行動。
「竇一凡,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就算我郭銘記這一次栽了,我也會拉上一兩個來墊背的。哼!」不知道這一次是郭銘記真的氣糊塗了,還是他和鄭林曦之間沒有達成一致。在鄭林曦的話說完之後,郭銘記憤憤地甩手離開了,留下鄭林曦攤了攤手掌一臉的無奈。
見到郭銘記離開,竇一凡也沒有繼續逗留在那個充滿了硝煙戰火的小茶館。從小茶館一樓的正門走出去,竇一凡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這個曾經留下不少回憶的小洋樓。帶他進來這棟神秘小樓的人是杜潔琪,那個時候的杜潔琪杜副秘書長正是滿城風雨的焦點人物。正是因為杜潔琪,竇一凡答應了郭銘記的要求,到施德征的身邊去充當一個隨時隨地聽從召喚的間諜。只不過神差鬼使之間,竇一凡就那麼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施德征的追隨者。這樣的倒戈是郭銘記和鄭林曦始料未及的,縱然是竇一凡本人,他也很難理解自己的這種行為。在這間小茶館裏,竇一凡向郭銘記匯報了無數次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施德征的行蹤和以及施德征和某個女人的鬼混。剛開始的時候郭銘記雄心壯志想要通過竇一凡抓住施德征的經濟問題,對竇一凡所匯報的施德征匪夷所思的作風問題根本就不以為然。到了郭銘記退而求其次,想要抓住施德征的作風問題的時候,竇一凡已經改變了心意,不打算繼續幫助郭銘記這個五十步笑一百步的男人了。接着,施德征安排竇一凡去了海饒開發區,郭銘記又將石徑堂安插到了施德征的身邊。
或者,用『安插』這兩個字來形容石徑堂在施德征身邊的出現不是那麼地準確。畢竟,石徑堂是施德征自己看中的,主要一個原因還是石徑堂就是竇一凡的至親同學和死黨。
小茶館基本上沒有對外打開大門做生意,一切的安排都是為了給柳如媚和楊彥冬兩人作掩護。沒想到柳如媚一氣之下不辭而別,離開了郭銘記,離開了小茶館。小茶館失去了靈魂人物,一下子變得死氣沉沉。更加讓人沒想到的是,前幾天杜潔琪也離開了,回億州去了。這個原本就是以兩個女人為中心的小茶館也就失去了原來的意義了。柳如媚走了,杜潔琪也回去了,估計郭銘記也在小茶館呆不久的了。竇一凡心中很清楚,郭銘記這一次要麼就是絕地反擊,坐穩舟寧第一把手的位置;要麼就是從此跟舟寧無緣,從這片土地上滾出去。
舟寧給了郭銘記五年的時間,可是郭銘記卻用這五年的時間全部浪費在和施德征的鬥爭當中。在這場你死我活的爭鬥中,施德征起碼還幹了一些實事,而郭銘記卻真的是毫無建樹。這一點也是竇一凡相當鄙視的地方。沒想到郭銘記到了最後還給了舟寧一個重創,也讓銀月縣同時陷入了是非的漩渦當中。
沿着小茶館所在的那條小巷子默默地往前走,竇一凡不知不覺地掏出一根香煙,點燃了。借着忽明忽滅的火點,從小茶館出來的竇一凡似乎才能感覺到一點點的體溫。雖然在郭銘記面前他理直氣壯地反問着,可是竇一凡心裏真的有些拔涼拔涼的感覺。如果讓施德征知道他事實上是郭銘記安排過去的話,竇一凡實在想像不出施德征那張陰沉的臉龐上還能露出怎麼樣的表情。竇一凡從來沒有想像過這樣的場面,但是他卻清楚從古至今叛徒和間諜的悲慘下場。
頭頂上的新月牙在雲層中間來回地穿梭着,微弱的光影時隱時現地照在竇一凡的身上,拉出一個淡淡的長條狀影子。竇一凡心不在焉地走到小巷子盡頭,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吉普車停放的地方。就那麼一個眼角餘光輕輕一瞟,竇一凡跨出去的腳步猛地一滯,整個人在原地呆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見到吉普車旁熟悉的身影,竇一凡好一會兒沒有緩過神來。他遲疑着上前,想尋找一個完美的藉口為自己三更半夜出現在這樣一個不尋常的地方解釋一番。可是面對着吉普車旁個子不高的男人,他擠了半天最後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我來問你的嗎?凌晨一點半,竇一凡,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聽到竇一凡的聲音,石徑堂將指間的香煙往地面上一扔,狠狠地踩了踩之後才猛地抬眸看着高出他差不多二十公分的男人,涼涼地反問道。
「石徑堂,你竟然跟蹤我?」石徑堂的話音剛落,竇一凡頓時感覺到後背發涼,似乎已經預感到他所擔心的下場已經有提前到來的跡象了。
「你有什麼值得我跟蹤的嗎?竇區長,難道你不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你的行為嗎?你是打算在這裏解釋還是上車解釋?」石徑堂的幽幽目光落在竇一凡身後的小巷子上,似乎繞着彎子追尋到了巷子另一頭的小茶館前面的那塊小招牌上面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似水流年!
「上車!」竇一凡冷冷地擠出兩個字,率先拉開車門一頭鑽了進去。看着一臉沉寂跟着上車的石徑堂,竇一凡心裏卻怎麼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該怎麼對待他。很顯然,石徑堂對這條小巷子的了解並不亞於竇一凡。更讓竇一凡覺得觸目驚心的是石徑堂腳底下那一堆數目不少的煙屁gu股。看來這個小個子男人在這裏已經等他好久了,說不定就是他一走進小巷子,石徑堂就已經出現在吉普車旁了。
吉普車嗚咽了兩聲,慢慢地轉出小巷子,迎着夜色上了外面的大路。竇一凡默默地握着方向盤,等待着石徑堂的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