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占山為王(1 / 1)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若是昔日的趙構或許不會如此想,歷經人生的大起大落,趙構已經失去了那種想法。朝中局勢如何對他來說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嚴守燕雲十六州的防線,這才是當務之急。
自從知道自己是燕王,並非歷史中的康王時,趙構便決定離開京城,前往前線駐紮,徹底的投入大宋北方邊疆,鎮守北方。因此,趙構將自己暗中部署的勢力全部調入燕雲十六州,也就是大宋北方。
即便是大宋朝堂上的局勢混亂,依舊影響不了燕雲十六州的安定。只要守好燕雲十六州,這是大宋的最後的防線,也是第一道防線,大宋就不會被金兵的鐵騎踏破,也不至於國破山河。
事實上,趙構的想法並沒有錯,要是皇上一直支持,那他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偏偏以後發生的事情超出他能接受的範圍內,最後的結局哪怕他不願意也不得不去做,有些事情必須要承擔。
「少爺,我們已經到達了瀛州地界!」
趙構點點頭,這裏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了。現在看見瀛州城,當真是百感交集。當他們一行人出現在城門前,种師道早已等候多時。他連忙上前去,將趙構等人迎接進城。
「殿下,沒想到我們會用這樣的方式見面!」种師道苦笑一聲,他沒想到趙構居然成為燕王,更加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自己還是成為趙構的麾下將領之一,只不過這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好事。
趙構笑道:「這樣見面,我覺得挺好的!」
趙構跟隨种師道等人直接進了府,种師道身在邊關,趙構大婚之時,他只是讓人送了禮,並未親自參加。現在趙構來到了燕雲十六州,那麼他就儘儘地主之誼,好好的款待趙構。
趙構也沒有矯情,欣然答應下來,他也想了解一下瀛洲的情況,就在席間詢問了一下,然後种師道悉數相告。接着,种師道望着趙構,感慨萬千,他心裏真的為趙構不值。
如果說大宋之中誰的功勞最大,當屬於趙構。只是功勞最大的人,卻沒有受寵,反而失寵,最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趙構居然沒有絲毫的不悅之色,像是早已料到一樣。
當天晚上,趙構便留在瀛州歇息,又與种師道秉燭夜談。
「王爺,您到底是怎麼想的?」种師道心有不甘地說道。
「順其自然罷了!」趙構笑道,「現在的朝廷有些不一樣,這些已經與我無關了。正好我是燕王,燕雲十六州之地在我的管轄內,這樣豈不是正合我意,我的志願便是為大宋崛起盡一份力,這也是最好的結果。」
「若是繼續留在京城,對我來說不見得是好事,那個時候就算我不願意,也不得不正面面對皇位之爭,那就是手足相殘了。我的志向並不是為了這個,只要這裏不亂,一切都好辦。」
「若是燕雲十六州都出現問題,那麼大宋江山將會岌岌可危。所以,我就來了,只有這裏是鐵板一塊,就算是金人有入侵大宋的想法,也不得不考慮才行。那個時候朝堂之上如何,也就不必擔心了。」
种師道皺着眉頭,疑惑道:「殿下難道想自立為王?」
「沒有這個想法!」趙構愣了一下,連忙回道。
种師道說道:「若是殿下不想自立為王,怕是這樣的想法會有很大的弊端。」
「哦,說來聽聽!」趙構有些好奇了,他也想聽聽种師道這個沙場老將,又在朝堂上做官的將領,可以說他的目光看的比較遠,正好也來聽聽不同的建議。
「政治不穩,戰事又如何穩定呢?」种師道沉聲道,「若是京城中局勢混亂了,或是太子繼承皇位,以他與王爺的關係,怕是日後會困難重重。現在並無戰事,要是大宋政治上出現問題,受罪的還是百姓。」
「若想百戰百勝,不僅僅需要將帥軍事能力,還需要後續的支援,也就是後方穩定,想必這個道理您也知道。但是,這個後方穩定也包含了政治穩定,要是政治不穩定的話,又如何取得勝利!」
趙構若有所思的低下頭,沉默不語。
「若想改變這樣的局面只有一個方法!」种師道接着說道。
「什麼方法?」
「佔山為王!」种師道語出驚人,趙構嚇了一跳,「此意非彼意!若真的想要做到殿下所想的那樣,最好的方法便是將燕雲十六州的權力牢牢地控制在手上,讓這裏成為王爺的地盤,就算是皇上也無法管轄,也就是培植勢力。」
「現在燕雲十六州的守將皆是王爺的部下,皇上加封王爺,應該也有這層意思,唯有如此才能保證燕雲十六州的繁榮安定,才能保證大宋江山不被外敵入侵,守住這道防線才是最重要的。」
「無論是當今皇上,或是太子殿下,要想真正的掌控燕雲十六州都沒有可能。皇上天高皇帝遠,不可能親臨此地;要是太子的話,來到此地,怕是也沒有人服他,無法將燕雲十六州徹底收復囊中。」
「所以以我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皇上是想要讓你徹底收復燕雲十六州,成為鐵板一塊,成為你的地盤。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怕是難以說得通。目前的形勢來說,太子登基為帝是必然趨勢,要是他登基為帝,必定會刁難王爺,這樣一來也會顧及一些。」
趙構緊鎖眉頭,道:「這麼說的話,父皇他是在保護我?」
种師道點點頭,「皇上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要是說他不是保護你,為何將你遣送至燕雲十六州,這裏的將領都是以王爺馬首是瞻。若是真的想要驅逐,大可以將你送至其他地方,也可以封為其它王爺,又為何是『燕王』。」
趙構再次沉默了,他之前一直以為皇上是真的不相信自己了,故而他才會與皇上作對,順勢而為。但是,种師道的話卻讓他有些觸動了,他一直不懂父皇如此做的原因,此刻也是被深深的震驚了。
接着,趙構又回想起趙有恭的態度,這是最大的疑點。雖說他們二人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趙有恭與自己的關係非比尋常,可他在自己被封為燕王以後就甚少聯繫,唯一能解釋的只有皇上下得旨意,而趙有恭的性子趙構清楚,要是沒有緣由,必定會不予理會,可是這次趙有恭沒有這樣做,也就說明這件事真的有貓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