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顧輕舟留宿(1 / 1)
顧輕舟說,她永遠不會愛司行霈的,這是她的真心話。筆神閣 bishenge.com
司行霈微惱,掰過她的臉,吻她的唇。
他翻身將她壓下,狠戾而粗暴親吻她,手摩挲着她的肌膚。他吮吸她的頸項,在她身上留下紅痕。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
一番折騰,顧輕舟沒動彈,任由他胡作非為。
她默然望着空蕩蕩的天花板,心中也是空蕩蕩的。
「沒關係。」司行霈聲音蒼涼而悠長,「沒關係的,輕舟,你在我身邊就行!」
顧輕舟撇開了臉。
夜,格外的安靜。
司行霈一直醒着,顧輕舟倒是呼吸均勻,已熟睡了。
他沒有動,掌心縈繞着她的黑,一圈圈纏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司行霈想起一句很美好的詩「結與君知,相要以終老」。
他纏着顧輕舟的,久久沒有鬆開。
他親吻了她睡夢中的臉頰,心裏的鬱結很深。
他很在意。
而後,司行霈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隱約聽到樓下有人撬開窗戶的聲音。
輕盈的腳步上樓,司行霈立馬就聽到了。
他猛然爬起來。
他的床頭櫃裏,有匕也有槍。
可黑燈瞎火的,槍周轉不開,流彈甚至會誤傷顧輕舟,司行霈將一把長刀,從抽屜里輕輕抽出來。
他將顧輕舟推醒,捂住了她的嘴「噓!」
顧輕舟警覺,在黑暗中沒有出聲音,無聲問「又是刺殺?」
司行霈嗯了聲。
「躲到床底下!」司行霈低聲道。
顧輕舟立馬明白過來,她很聽話的滑下了床,鑽到了床底下。
她的槍法不熟練,她也不會用刀,幫不了司行霈,唯有躲好了,讓司行霈沒有後顧之憂。
等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司行霈一躍而起。
寒光劈過,他很準確砍下了一個人頭。
臥室里亂鬥了起來。
有人開槍了,也有人痛苦的吼叫。
顧輕舟躲在床底,什麼也看不見,她一動也不動的趴着,不給司行霈添麻煩。
兵刃相接,一陣陣的打鬥聲。
冰刃滑過,空氣里有冷銳的嘶鳴,能讓人的魂魄都顫慄。
顧輕舟手腳僵,不敢動。
對方很多人,卻吃了虧,於是有人開了電燈,這樣可以看到司行霈的方向。
燈火亮起時,顧輕舟看到一個血淋淋的腦袋,滾落在她的臉側,那腦袋上的眼睛,隱約還轉動了下,死死盯着顧輕舟。
顧輕舟幾乎要暈過去,她用力捂住了唇,沒有出尖叫,她更加不敢動。
腦袋的血還帶着熱乎氣,幾乎能透到顧輕舟臉上。
顧輕舟幾乎要吐。
她想往旁邊挪,遠離那個血淋淋的腦袋,可手腳全僵硬了,她動彈不了,這個瞬間,顧輕舟嚇呆了。
司行霈與幾名刺客斗得正歡。
他今天心情很糟糕。
他的小女人說了一些很絕情的話,讓司行霈很煩躁,偏偏又不願意表露。
鬱悶之極的他,見血即刻興奮,殺得精神抖擻中,他聽到了汽車的聲音。
他的侍從來了。
剩下的幾名刺客,立馬轉身想跑。
司行霈抓住一個人,將其按在地上,長刃一下子割斷了他的頭。
司行霈的每一把刀,都是名匠打造的,他平素也小心翼翼的保養,所以鋒利萬分。
割斷頭顱,就跟切韭菜一樣,血噴了司行霈滿頭滿臉。
血的腥氣和溫熱,能讓司行霈上癮,他渾身激動起來,越殺越抖擻。
那頭顱隨手一拋,就往床底下滾,而後他聽到顧輕舟的低呼「啊!」
亢奮中的司行霈,這時候才想起,他的輕舟還在床底下。
三十多名侍從扛槍上樓,刺客跳窗而逃,卻被後窗的侍從抓個正着。
司行霈彎腰,從床底把顧輕舟拉出來。
顧輕舟已經嚇得面無人色。
看到渾身是血的司行霈,血氣一個勁讓她的鼻端沖,她差點崩潰,胃裏一個勁的翻滾。
「我的腳,我的腳」她淚流滿面。
司行霈低頭一看,方才他砍下的腦袋,居然在臨死時滾到了顧輕舟的腳邊,死死咬住了她的腳趾。
顧輕舟嚇得臉色慘白,眼淚一個勁的滾,似斷了線的珠子。
她真怕血,更怕死人。
血的氣味讓她渾身寒。
「沒事!」司行霈安撫她,然後去掰那個人頭。
人在臨死時,牙關緊咬的力氣非常大,司行霈拉了半晌,也沒弄出來。
後來是兩名侍從拿刀子撬,這才撬開,而顧輕舟的腳上,一整排見血的腳印。
顧輕舟不知是嚇傻了,還是絕望了,她呆呆看着,眼睛裏毫無神采。
人的牙齒是最毒的,更何況死人的牙齒?
司行霈胡亂將臉上的血擦了,抱起了她,對侍從道「收拾乾淨!」
他把顧輕舟帶到了隔壁的客房,替他清洗、擦藥。
顧輕舟怔愣愣的流淚。
這是她第三次見死人,每次都是因為司行霈。
這次的體驗更加糟糕。
第一顆人頭就在她的臉側,她臉上還有那東西噴出來的熱氣;第二顆則咬緊了她的腳,半晌弄不下來,腳已經見血了。
司行霈轉身的時候,顧輕舟無力跌坐在地上。
他放好藥箱,轉身去抱她的時候,顧輕舟推開他「你別碰我!」
「輕舟。」司行霈擔心,用力將她抱起來。
她嗚嗚的哭「司少帥,求求你饒過我,我好害怕,我不想見死人了,司少帥,求求你!」
她和司行霈認識半年,他不是在殺人,就是在被追殺。
顧輕舟沒有打過仗,沒有經歷過兵災,死人對她而言是很恐怖的。
一次次血淋淋的腦袋擺在她眼前,甚至貼近她的臉、咬傷她的腳趾
司行霈輕輕撫摸她的後背,低聲哄她「輕舟乖,沒事的!乖,好孩子!」
「司行霈,我恨你!」顧輕舟大哭,「你真是太可恨了,你為何非要留我?若是你今晚不強迫我睡在這裏,我就看不到這些。我好害怕死人,司行霈,我恨你!」
她哭得渾身顫。
方才那個腦袋,湊在她臉色,腦漿的熱氣一陣陣,好似還在耳邊吹。
顧輕舟受不了了!
她已經崩潰了。
司行霈緊緊將她摟在懷裏,幾乎摟得她喘不過來氣。
此處是司行霈的別館之一,很少有人能摸到此地。
司行霈最近這半年挺消停的,也沒遇到過刺殺,偏偏留宿顧輕舟的時候,那些人就來了。
好像老天爺都故意跟他作對!
司行霈很生氣。
生氣之餘,司行霈更擔心他的輕舟,她嚇得凌亂又可憐的樣子,讓司行霈很心疼。
「輕舟,沒事的,我在你身邊,什麼鬼神也下害不了你!死人不可怕的輕舟,沒事。」司行霈喃喃,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
他們連夜換了個地方,去了司行霈的另一處別館。
司機開車,司行霈抱着顧輕舟,一刻也不肯鬆開她。
司行霈另一處的別館,是一棟法式三層小樓。門口的馬路上,種滿了梧桐樹;高大的鐵欄杆圍牆,後面是紅牆白瓦,鑲嵌着透明的玻璃。
到了地方之後,顧輕舟居然睡熟了。
她哭累了,而司行霈的臂彎又溫暖踏實,她就進入了夢鄉。
司行霈好笑又心疼。
第二天起來,顧輕舟的腳居然腫的老高,人也燒了,昏昏沉沉的。
她是嚇壞了,又因為傷口惡化而高燒不止。
「人的牙齒果然毒。」司行霈更心疼。
他給軍醫院打了個電話。
來的是胡軍醫。
司行霈給顧輕舟裹了件他的大風氅,將她從頭到尾包裹起來,只露出腳,抱給胡軍醫看。
顧輕舟還昏沉着。
兜帽之下,是顧輕舟長而濃密的頭,遮住了她的臉,胡軍醫不好意思看,只當是少帥的某位女朋友。
「這是人的牙齒咬的。牙齒最毒了,別說人,就是別狗咬了一口,也要打針。少帥,把這位小姐抱到軍醫院去吧?」胡軍醫建議道。
「哦,你確定?」司行霈淡淡問,然後抬起顧輕舟兜帽的邊沿。
胡軍醫一時間嚇得腿軟。
這不是司慕的未婚妻顧小姐嗎?
顧小姐醫術高,胡軍醫至今都記得。
怎麼她和司行霈
自古豪門望族,齷齪事多不勝數,胡軍醫對司行霈也是又敬又怕,司家年輕人的小事,他是半句話也不敢泄露的。
他害怕司少帥的槍口。
「那少帥,我回去拿了藥和注射器來。」胡軍醫道,「打一針,再用些外敷的藥,就會沒事的。」
「嗯,有勞。」司行霈點點頭。
司行霈甚至都沒有交代半句,比如別亂說話等,這讓胡軍醫更加惶恐,一點多餘的閒事也不敢想,立馬去拿了藥來。
打了一針,胡軍醫留下一些醫用酒精「若是顧小姐再高熱不退,就用酒精擦拭前胸和後背,物理降溫。」
司行霈點點頭,接了下來。
「暫時無事,你先回去忙吧,若她有了反覆,我再打電話給你。」司行霈道。
胡軍醫道是。
司行霈沒有交代半句保密,更沒有說什麼「回去別亂說話」等。但他的不交代,反而更有威懾力。
司行霈不囉嗦,但是你錯做了,就得死。
和司督軍相比,胡軍醫更怕這位少帥。司行霈愛兵如子,但是他手段殘酷,又足智多謀,誰也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槍。
胡軍醫戰戰兢兢離開了別館,此事就連他的妻子,他也不敢泄露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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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顧輕舟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