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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縣委辦公室打來電話,讓陳暢鳴於九點到縣委開會,這倒使得他受寵若驚,以前開會時也就是見見縣長而已,看來今天還能見到縣委書記鄭明堂,自己當這個農業局長已經好幾年了,他還是上一任書記提起來的,他一直想動一動,一直沒有和鄭明堂書記接觸的機會,但是今天這個機會來了。
九點一刻,接到通知的人都到了縣委會議時,但是前來參加會議的陳暢鳴心裏越來越忐忑,從前來參加會議的人看,哪一個都比自己的官大,除了一個主管農業的副縣長赫敏之外,其他人全是常委,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今天這個會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鄭明堂最後進了會議室,抬頭看了看大家,然後問道:「農業局長來了沒有?」
「鄭書記,我在這裏」。陳暢鳴急忙站起來答話。
鄭明堂點點頭,沒有說話。
「今天會議之前先讓大家看一段短片,然後各人發言」。隨後急忙將會議室的帘子拉上了,會議室的牆上徐徐落下熒幕,秘書操作看電腦,將昨晚的新聞聯播關於賣梨哥的新聞重新播放了起來。
新聞很短,播了兩遍也不到一分鐘,陳暢鳴這下子懵了,昨晚他在外喝酒,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而且他也沒有看新聞聯播的習慣。
「好了,大家說說吧,昨天晚上誰看過這條新聞,農業局長看過嗎?」鄭明堂突然提高聲音,點了陳暢鳴的名,此時他不得不站起來回答。
「鄭書記,我昨晚確實沒有看過」。
「沒有看過,好,還有誰看過,舉舉手,我看看」。鄭明堂居然為了這件事讓大家像小學生一樣舉手:誰會這道題?
縣長楚鶴軒感到很窩火,他窩火是因為鄭明堂不事先打招呼,搞突然襲擊,但是他也得承認,這件事他也是剛剛知道,昨天出差剛回來,睡得很早,根本就沒有看新聞。
「都沒看過,好,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追究了,但是我還是很奇怪,各位領導同志天天坐在辦公室里喝茶上網,這事在網上炒得這麼熱了,你們居然都不知道,你們上網都在幹什麼?有的同志上網一上午一天,搞得肩周炎都出來了,看電影,打牌,更有甚者,在辦公室里看黃片,我想問一下,你們還是公務員嗎?你們幹的這些事是公務嗎?」鄭明堂聲色俱厲,說的每個人後背上涼風直冒,雖然在座的這些人除了農業局長陳暢鳴之外,鄭明堂並不能決定他們的命運,但是給你小鞋穿那是分分鐘的事。
「小蔣,你立刻打電話讓臨山鎮的書記和鄉長到這裏來開會,一個小時趕不到,以後就不要來了」。鄭明堂沖身邊的秘書蔣明傑說道,蔣明傑
立刻出去打電話去了。
一干常委加上主管農業的副縣長郝敏都低頭畫符,一個個看似在記錄着什麼,但是沒有人發言,陳暢鳴不斷的用紙巾擦着汗。
「鄭書記,我是縣長,這件事我來承擔責任,之前我們也確實沒有接到梨園村賣梨難的反應和報告,如果有這回事,我們縣裏肯定會有所行動的」。楚鶴軒看到大家都不吱聲,自己再不說話,肯定會被大家認為他楚鶴軒是怕了鄭明堂的,那到時候誰還會跟着自己呢,所以他不得不出面承擔一下,很多時候,沒有擔當就是窩囊的表現。
「老楚,這不是承擔責任的問題,你剛剛出差回來,這件事和你沒有多大關係」。鄭明堂輕描淡寫地說道。
靠,什麼叫沒有多大關係?還是有關係啊?
語言上的藝術有時候是很巧妙的,儘管楚縣長出面攬了一些責任,但是好像鄭明堂的目的不在這裏,輕而易舉的就將楚鶴軒的目的化解了。
「這件事,臨山鎮的兩位主官肯定知道,我們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到時候再定責任也不遲」。鄭明堂說的斬釘截鐵。
楚鶴軒心裏一哆嗦,來了,原來鄭書記的目的在這裏啊,兩位主官,哼,他一定知道書記田家亮和他老楚走得很近,兩家的關係很好,楚鶴軒在當鎮長的時候,田家亮就是組織委員,兩人搭檔得很好,而另一位主官寇大鵬是前任縣委書記的人,但是現在是否已經投靠了鄭明堂,現在還不知道,既然鄭明堂提到這個事,看來這裏面要是沒有貓膩,那是誰也不信的。
這次會議開了一個上午,但是會議的內容卻是圍繞怎麼賣梨這個中心的,可悲的是一個上午的會議都是寇大鵬一個人在講,從丁長生的成長曆程一直講到現在如火如茶的梨園村道路整修,這個會議簡直就是給丁長生所有的功績正名,當然寇大鵬並不諱言,丁長生確實是他親戚,這種舉賢不避親的坦蕩贏得了鄭明堂的好感。
這次會議簡直就是田家亮的恥辱,他被人忽視了,而且忽視的很厲害,楚鶴軒看到在寇大鵬講丁長生的這些事時,田家亮居然表現的很迷茫,好像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樣,楚鶴軒不禁搖搖頭,看來老田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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