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中邪了(1 / 1)
范理達追了八百多米,累得氣喘吁吁,像他這種養尊處優的幹部平時缺乏鍛煉,如果不是空前的危機感和羞恥心頂着,他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
傅國民被他甩開了一大段距離,體質還不如經常釣魚的范理達呢,上氣不接下氣道:「老范別別追了」到現在都沒鬧明白范理達咋上這麼大的火。
范理達仍然在堅持,事業上好不容易才有了點轉機,可不能被一泡尿給毀了,這時候前面突然出來了四名大漢,一個個手拎木棍衝上來照着范理達不由分說就是一通痛揍,范理達本來體力消耗得就差不多了,對方人多不說,而且一個個身強力壯還手拿木棍,范理達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只剩下挨揍的份兒,他捂着腦袋儘量避免被人家打臉。
這幫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木棍照着范理達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猛砸。
范理達連叫救命。
傅國民大吼道:「幹什麼?我報警了,我報警了!」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磚往前沖,他不是傻子,作為領導既要表現出擔當的勇氣,還得把握好尺度,三百多米的距離,我就算想幫一時半會也趕不過去,真要是趕過去也得跟着一起挨揍。
傅國民腳下的節奏控制得死死的,不能讓人覺得他臨陣脫逃,也不能真去衝鋒陷陣,當個一把手容易嗎我,得有大局觀,更得有風險意識。
那幾名大漢來得快去得也快,把范理達修理一頓之後,馬上撤離,剛才偷拍范理達遛鳥的滿臉絡腮鬍子的傢伙還威脅范理達:「你特麼敢報警,我就把你照片發網上去。」
范理達被揍得蜷曲在地上,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我就在沒人的地方撒泡尿,至於招這麼大報應嗎?想不通啊,這種事情我平時喝多了沒少干,咋就在這兒不行了?
傅國民趕過來的時候那幫人已經上了一輛麵包車走了,傅國民把鼻青臉腫的范理達從地上扶起來:「老范,你沒事吧?咋地了這是?」
范理達左眼都被揍得腫成一條縫了:「傅局千萬別報警。」剛才雙手抱頭防護還是有點不到位,高低臉被人給打了。
傅國民道:「怎麼了?」
范理達嘆了口氣,他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傅國民聽說他撒尿被偷拍了張遛鳥圖,強忍着笑,誰讓伱隨地撒尿來着?不過范理達也有難言之隱,年紀雖然不算大,可前列腺不小,最近有點上火,尿頻尿急的症狀非常明顯,動不動就想撒尿,這周圍也沒廁所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找個沒人的地方施肥澆花,也算不上什麼大毛病。
傅國民看到范理達這幅慘樣,又有些同情趕緊給許純良和小孟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幫忙,傅國民也擔心那幫人會捲土重來,單憑他們兩個可應付不了,得找倆生力軍過來。
許純良正排練呢,聽說范理達挨揍了,也吃了一驚,他讓小孟開車過去,等到了地方,看到傅國民陪着范理達在路邊站着呢。
范理達這個狼狽啊,鼻青臉腫不說,鞋子也丟了一隻。
小孟道:「趕緊送醫院吧。」
范理達擺了擺手道:「不用我就是皮外傷。」
傅國民道:「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打出內傷就麻煩了,做個CT放心。」范理達是他帶出來出差的,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這個當領導的是要負責的。
許純良問了一下情況,心裏大概有了底,范理達在當地又沒什麼仇人,聯想起這兩天的經歷,許純良認定十有八九就是藍灣漁村那幫人幹的。
傅國民形容了一下那輛麵包車,他也沒看清車牌,范理達只記住偷拍他的人長了一臉的絡腮鬍子。
范理達堅持不讓報案,許純良見他也沒什麼大事,讓他們先去附近醫院處理一下傷口,自己還得回去綵排。
范理達雖然口中說着你趕緊去忙吧,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這小兄弟有些過於冷漠了,自己都被揍成這個樣子,多少也應該陪着去趟醫院吧。
許純良等他們走後,在事發地點找到了一根斷了半截的木棍,這幫人下手也夠狠的,今天已經接連發生了兩起針對他們的報復事件,如果任由這種狀況下去,指不定明天要發生什麼,必須儘快將隱患消除。
藍灣漁村今天仍然沒有開業,死魚事件對他們的影響很大,魚塘里的魚蝦全都死了,這一帶他們生意最好,同行相忌,他們出了事情,馬上有無數個版本的流言出來了,反正周圍飯店都偷着樂。
老闆黃永軍這兩天就忙着清死魚換水,今天又新進了一批新鮮的魚貨,大晚上的還在往塘子裏投魚呢,越早開業,越早挽回損失,反正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出現死魚的現象。
許純良拎着半截棍子來到藍灣漁村的時候,裏面十幾個人正忙得熱火朝天。
許純良站在魚塘邊,慢慢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掏出火機還沒來得及打火,就聽到有人怒吼道:「你!幹什麼的你?」
許純良沒有急着點煙,看到朝自己氣沖沖走過來的正是店老闆黃永軍。
許純良把香煙放了回去,笑眯眯望着黃永軍。
黃永軍認出了他:「你來幹什麼?找揍啊!」
許純良道:「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友好啊,剛剛是不是找人打我朋友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許純良笑道:「讓那小子把照片交出來不然你這飯店開不成了。」
黃永軍雙手叉着腰,這時候,給他幫忙的夥計都過來了,十幾個人站在黃永軍的身後,黃永軍用手指着許純良道:「你特麼往我魚塘里彈煙灰,把我魚給毒死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找我來了,小子,膽兒挺肥啊,你幹啥的?」
許純良道:「算命的,我看你這飯店風水不好,今天這些魚還得死。」
「找揍啊!」黃永軍身後一個長着絡腮鬍子的彪形大漢怒吼道。
許純良道:「剛才在酒店門口就是你偷拍的吧?死變態,自己沒有啊?非得拍別人的?」
「你特麼說什麼?」絡腮鬍子衝上來伸出雙手就去推許純良,可雙手推到許純良的胸膛上,感覺如同推在一條泥鰍上似的,雙手一滑,身體因慣性向前衝去許純良左腳不着痕跡的一勾,大鬍子衝着魚塘就栽了進去,噗通一聲掉到了魚塘里。
這下把黃永軍一夥都給惹火了,他們準備一擁而上,許純良指着魚塘道:「看,看!讓我說着了吧,魚又死了。」
只見魚塘內,剛剛放進去沒多久的魚一條接着一條又翻了白肚皮,絡腮鬍子正往岸上游呢,身邊的死魚就不停往上泛,他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傻了,這場面過去在恐怖電影裏看到過,他慘叫道:「快快拉我上去」
同伴正準備伸手幫忙。
許純良道:「他身上有毒,魚就是他給毒死的,誰碰誰死。」他這麼一說,誰都不敢輕易伸手了,這場面太恐怖了,絡腮鬍子變成了魚蝦終結者,誰也搞不清這池塘里的魚究竟是不是他給毒死的。
黃永軍看到剛放下去的魚又集體死亡,心疼的他也忘記攻擊許純良了,大叫着:「別放了,別往裏放了,都死了,都特麼死了」他急得直跺腳,雙目充滿怨毒地望着許純良,認為肯定就是許純良乾的。
許純良笑得頗為無辜:「你別這麼看着我,我就是一算命的,你完了,你這魚塘中邪了,不管放什麼下去都得死。」他的話還沒說完呢,一隻大王八翻着肚皮浮了上來。
絡腮鬍子濕淋淋爬上岸,凍得哆哆嗦嗦,許純良望着他道:「你也不例外,活不過今晚。」
這會兒功夫魚塘里漂得全都是死魚,絡腮鬍子看到眼前一幕嚇得魂飛魄散:「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快快送我去醫院」
許純良道:「去醫院沒用,這地方中邪了,醫生可救不了你們,不信你們試試,放多少魚死多少魚。」
黃永軍指着許純良道:「就是你你下的毒!」這貨出現在魚塘旁邊兩次,兩次都發生了大面積死魚的現象,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許純良道:「有證據就去報警,沒證據別胡說八道,大鬍子,我估計你還能活兩個小時,趕緊交代後事,不然來不及了。」
許純良說完轉身就走。
黃永軍叫道:「別讓他走了!攔住他!」
他們這幫人被許純良給嚇傻了,沒有一個主動上前,黃永軍揮了揮手:「大黑!」
一條狼狗向許純良沖了過來,許純良微微一笑,猛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狼狗跑到中途嚇得哀鳴一聲,不知怎麼就改變了方向,直接跳魚塘裏面去了,眾人向魚塘望去,卻見那條狼狗跳下去就沒浮上來。
許純良嘆了口氣道:「看來我說真話沒人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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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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