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父女(1 / 1)
等他們兩人採購回來,看到高新華跟姬佳佳聊的熱火朝天,姬佳佳不哭了,蘇晴也不哭了。
鄭培安去廚房準備的時候,許純良把蘇晴叫到一邊:「什麼情況?」
蘇晴小聲道:「高書記太厲害了,簡直就是姬佳佳的心靈導師,虧你還是佳佳的師父,根本不知道她心裏想要什麼。」
其實蘇晴不說許純良也看出來了,高新華和姬佳佳莫名投緣,這兩人一個是女兒長期在外地讀書父愛泛濫,一個是缺少父愛,有點那啥八看啥豆對上眼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姬佳佳主動給高新華倒酒,許純良徹底傻眼了,自打認識姬佳佳就沒見她對誰這麼尊敬過。
其實這件事的根本原因在於許純良從來沒當過父親,尤其是沒有女兒,他不知道女孩子的心理,花逐月也一樣。別看她關心姬佳佳,但是始終找不到正確的方法,讓許純良帶姬佳佳來東州也是病急亂投醫。
高新華不一樣,人家在教育閨女方面擁有相當豐富的的經驗,高曉白讓他培養得多出色,同時他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兒奴,剛才跟姬佳佳敞開心扉這麼一聊,他對姬佳佳心生憐愛,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怎麼就得了漸凍症呢?上天真是不公平。
高新華今天多喝了幾杯,借着酒意道:「佳佳,我特別喜歡你,我想認你當干閨女。」
姬佳佳愣了一下,她還沒說話呢,許純良這邊先開始打岔了:「高叔,您喝高了,這事兒可不成,姬佳佳是我徒弟,你們之間差着輩兒呢。」按照正兒八經的輩分,姬佳佳應該叫高新華爺爺。
高新華道:「這有什麼,她跟你學習喊你師父,跟她認我當乾爹沒有任何矛盾啊,沒有規定這樣不可以吧,而且你也沒教人家佳佳什麼,遇到事情就把佳佳往外推,好好的女孩子被你們說成精神病了,單就這一點,伱這個師父就不稱職。」
姬佳佳道:「那我要是認您當乾爹以後就得管他叫哥了。」
高新華道:「你愛叫啥叫啥,咱爺倆的事兒他管不着。」
鄭培安也跟着打岔:「高書記真喝多了。」
高新華道:「我沒喝多,佳佳這孩子我越看越喜歡,佳佳,你自己拿主意,你不想認我也沒關係,以後我一樣疼你。」
姬佳佳眼睛轉了轉,撲通一聲就給高新華跪下了:「乾爸!」只喊了一聲,就哭了起來。
高新華看到她哭,趕緊拉她起來:「閨女你別哭啊,以後你就是我親閨女。」
許純良、蘇晴、鄭培安三人都傻眼了,今晚他們徹底淪為陪襯了,本以為高新華是過來要說法的,可沒想到最後變成大型認親現場。
許純良本來還懷疑高新華是生他氣了,所以來這麼一出瓦解他們的內部,可看樣子高新華也是認真了,跟姬佳佳說話的時候眼圈都紅了,還當即給姬佳佳轉了一萬塊作為見面禮。
這點錢對姬佳佳不算什麼,她本不想收,可高新華堅持讓她收下。這還不算,高新華馬上給老婆肖楚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認乾女兒的事情,肖楚紅絕對是賢妻良母,平時高新華做事靠譜,只要老公做的事情她都無條件支持。
高新華又跟父親高宏堂視頻,告訴他自己認乾女兒的事情,高宏堂也是非常高興,姬佳佳嘴巴也前所未有的甜,一口一個爺爺的叫着,把對面的老爺子樂開了花。
許純良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反正從沒見這孩子這麼禮貌過。
鄭培安附在許純良耳邊低聲道:「對上眼了。」
這頓飯吃得異常融洽,快結束的時候肖楚紅來了,她估計高新華得喝多,所以專門過來接他,順便見見她的這個乾女兒。
姬佳佳晚上也喝了酒,落落大方地叫了聲乾媽。
肖楚紅抓着姬佳佳的手,笑眯眯打量着:「這丫頭可真漂亮。」她取下自己的金鐲子給姬佳佳戴在手上。
「乾媽,我不要。」
肖楚紅道:「收着,必須得收着。」
許純良三人一旁看着,就算他們再怎麼想都想不到高新華和姬佳佳能成為爺倆,不過一琢磨,這也是好事,姬佳佳缺少家庭的關愛,人家高家就不缺這個,一個缺愛,兩個愛如潮水無處釋放,可算是找到對家了。
當晚高新華兩口子就把姬佳佳給帶回家了,他們家地方也大,認了干閨女,就是一家人,彼此之間聊得難捨難分,不但高新華跟姬佳佳投緣,肖楚紅對這孩子也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抓着手都捨不得放,向來叛逆的姬佳佳對這種親近非但不抗拒反而很享受。
鄭培安意識到自己有些多餘,連碗都沒刷就走了,不是他想偷懶,而是不想留下當電燈泡。
蘇晴原打算幫忙收拾完之後就走,收拾的時候,許純良靠在廚房門口望着她。
蘇晴俏臉一熱:「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許純良道:「你說我是不是對姬佳佳關心不夠啊?」
蘇晴點了點頭道:「還真讓高書記給說着了,你對姬佳佳就是關心不夠,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
許純良道:「我又沒當過父親,這方面我的確有欠缺,容易忽略孩子們的感受。」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你覺得我對你是不是也有點關心不夠?」
蘇晴道:「別胡說啊,我可不是孩子,幾點了?我得回去了。」
許純良道:「你不是說今晚住這兒嗎?」
蘇晴俏臉一熱,本來姬佳佳在她是要住這兒的,可姬佳佳去乾爹乾媽家認門去了,自己留下來跟許純良孤男寡女的多尷尬。
蘇晴道:「我想起一件事,得回家拿樣東西。」
許純良道:「你那房子現在還能住?」
蘇晴道:「怎麼不能住啊,收拾一下唄,我上次回來就住在家裏。」
許純良道:「我怎麼記得你房子賣過了?」
蘇晴搖了搖頭道:「本來想賣,後來還是留下來了,說不定哪天我爸就回來了,我不想他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家。」
許純良心中暗嘆,從父親失蹤這件事來看,蘇晴和姬佳佳有點同病相憐,難怪兩人聊得如此投緣,都是父親一聲不吭就失蹤了,當然姬步遙做得更極端,還弄了一個被鯊魚咬死的假象。
蘇晴道:「我覺得佳佳那孩子挺單純的,高書記沒說錯,她就是缺愛,做出那麼多不靠譜的事情,其實是想引起周圍人的關注,你這個當師父的可有點不盡責。」
許純良道:「我這不是沒當過爹嘛。」
蘇晴道:「還不是早晚的事啊。」
許純良眼睛望着蘇晴道:「我跟誰生啊?」
蘇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將餐具整理乾淨,小聲道:「我走啦。」
嘴上說着走了,可卻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許純良道:「我送你。」
「不用,你喝酒了,送我過去,你自己怎麼回來?」
許純良道:「要不你開我那輛奧迪,我陪你回家,然後你再給我送回來。」
「我要是回來你還送我嗎?」
「必須滴!」
蘇晴忍不住笑了起來:「送來送去你不嫌麻煩啊。」
「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要不你還是留下睡客房吧。」
「我我沒帶替換的衣服。」蘇晴明顯妥協了。
「沒事兒,你去甄純房間裏找一套,她不少衣服都沒穿過。」
蘇晴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其實她並不想走。
蘇晴洗完澡出來,收到許純良的消息,他發來了一張圖片,露台上備好了水果和紅酒。
蘇晴忍不住笑了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挑選了一套衣服換上,又在穿衣鏡反覆看了看,這才去露台找許純良。
許純良笑道:「還別說,甄純的衣服你穿着蠻合身的。」望着蘇晴鼓鼓囊囊的胸脯,可能是衣服稍小了一點,而且蘇晴平時的穿衣風格沒那麼前衛。
蘇晴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新的,甄純留下不少東西,明天我買一套給她放回去。」
許純良道:「不用,她沒那么小氣。」
蘇晴小聲道:「我是怕她看出來。」
許純良哈哈笑了起來,蘇晴有些難為情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這才來到他對面坐下。
許純良道:「清風明月,美酒佳人,人生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吧。」
蘇晴托着俏臉溫柔的目光讓月光都為之黯淡。
許純良倒了兩杯紅酒:「你今天衝出去打人的那一刻,還真是把我嚇了一跳,我差點不相信是你。」
蘇晴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女人罵你,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就就特別想保護你。」
許純良笑眯眯望着她:「保護我啊?」
蘇晴俏臉一紅:「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自不量力?」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其實挺喜歡被你保護的。」
蘇晴柔聲道:「你要是喜歡,我就保護你一輩子。」說完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看到玻璃桌面上倒影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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