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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我項羽不讀書,只殺秦人,燒咸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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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蘇走後這幾天,趙昊一直都很忙碌。

    他一邊替始皇帝做排毒餐食,一邊跟太醫令確診始皇帝的病症。

    時不時的,還要跟胡亥斗幾句嘴。

    因為胡亥隔三差五的跑到始皇帝面前,替趙高求情。

    始皇帝無奈之下,只好讓他打發胡亥。

    其實從始皇帝的表現來看,他並不想殺趙高。

    畢竟趙高伺候了他二十餘年,深得他的賞識和重用。

    雖然趙高將毒丹之事,一力承擔了下來,但始皇帝心裏清楚,毒丹之事,並不全怪趙高。

    畢竟追求長生,一直是他的夙願。

    趙高只不過是順應他的夙願而已。

    從本質上來講,趙高之所以能得到始皇帝的賞識和重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他對始皇帝的了解。

    始皇帝需要的是一個不多費口舌,就能懂自己心意的人,趙高完美符合這個人設,所以才在始皇帝身邊,如魚得水。

    當然,始皇帝也需要蒙毅這樣的人。

    就好像後世的武則天,重用狄仁傑,卻沒有放棄來俊臣,嘉靖帝重用海瑞,也重用嚴嵩。

    為人君者,都希望滿朝文武,能夠相輔相成,卻又相互克制。

    如此取得一種相制,也就是一種平衡。

    這樣才能盡皆為君所用。

    始皇帝英明神武,識人善任,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近臣,只有一個蒙毅呢。

    所以,蒙毅再三請求處死趙高,一直沒得到始皇帝的批准。

    而趙昊則將一切都看在眼裏。

    歷史上的趙高,同樣犯過大錯。

    始皇帝讓蒙毅依法處置他,蒙毅秉公執法,判趙高死刑,剝奪他的官職。

    最終卻被始皇帝赦免,官復原職。

    由此可見,要想殺趙高,並不容易。

    以趙高日後做的那些事,別說蒙毅想殺他,就連趙昊都想殺他。

    但現在明顯不是最好的時機。

    正所謂,不鳴則已,一擊必殺。

    趙昊想殺趙高,必須有完全的把握,他才會出手,否則就像蒙毅那樣,偷雞不成蝕把米。

    最終為自己招來生死大敵,得不償失。

    「十三兄,父皇會處死胡亥老師嗎?」

    胡亥眨着眼睛,一臉擔憂的看着趙昊。

    趙昊瞥了眼他,正色道:「你如果再來煩父皇,說不定父皇看你不順眼,就遷怒於你老師,將他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憤!」

    「啊?」

    胡亥嚇了一跳,不禁有些後怕。

    書房內偷聽的嬴政,翻了個白眼,繼續偷聽。

    趙昊心中暗暗好笑,嘴上卻若無其事的追問胡亥:「趙高都教了伱什麼,讓你這麼維護他?」

    「這」

    胡亥遲疑了一下,連忙擺手:「老師沒教胡亥什麼,胡亥救老師,只是作為一個學生的責任而已。」

    「哦?是嗎?」

    趙昊面露狐疑,審視着看向胡亥。

    胡亥心裏一緊,當即轉移話題道:「十三兄替父皇治病,日夜操勞,應該很累吧?」

    「累?什麼叫累?」

    趙昊冷笑:「如今帝國初定,六國餘孽賊心不死,正需要父皇坐鎮乾坤,治理天下!累?只有對父皇沒用的人,才會喊累!」

    書房內偷聽的嬴政,嘴角一抽,貼牆偷聽。

    胡亥呆愣半晌,隨即喃喃自語:「胡亥不能替父皇分憂,是不是很沒用.」

    「格局還是太小了啊。」

    趙昊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眼書房,嘆息道:「其實,父皇並不在意我們是否對他有用,如今帝國初定,六國餘孽賊心不死,如何帶領這個帝國,走向輝煌,才是父皇關心的。」

    書房內偷聽的嬴政,一陣無語,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胡亥沉吟片刻,似乎若有所悟。

    「因為,父皇始終相信。」

    迴轉頭,趙昊氣勢卓絕,嘴角快咧到腦後跟的看着胡亥:「他的兒子,一定都像十三兄這樣,不用他操心。」

    胡亥瞳孔猛地一縮,震驚得無以復加。

    書房內偷聽的嬴政,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

    臭小子!

    胡說八道什麼!

    你他娘的才是朕最操心的那個!

    「咳咳.」

    趙昊輕咳兩聲,然後拍着胡亥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少皇子應該知道父皇對為兄的器重吧,要不要跟為兄多學學,如何做一個完美,且深受父皇器重的皇子」

    胡亥眼皮一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擺手:「不用了十三兄,胡亥還有課業沒做完,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不等趙昊回應,便小跑似的逃離了現場。

    堂堂秦二世,那背影竟有種說不出的狼狽。

    趙昊見狀,啞然一笑,隨即轉身進入嬴政書房。

    此時,嬴政已經重新坐到書案後,開始批閱奏簡了。

    「父皇,十八弟走了。」

    趙昊一進門就朝嬴政笑呵呵的稟報。

    嬴政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然後繼續批閱奏簡。

    趙昊眼珠子一轉,又自顧自的道:「父皇,要不要休息一下,勞逸結合?」

    「哼!」

    嬴政哼了一聲,道:「朕有個那麼完美的兒子,卻不能替朕分憂,你說,朕要這兒子有何用?」

    趙昊嘴角一抽,隨即嬉皮笑臉的上前:「父皇,瞧你說的,兒到用時方恨少,多生幾個,不礙事的!」

    「混賬話!」

    嬴政被趙昊氣得夠嗆,忍不住抬頭呵斥了他一句。

    卻見他笑着遞上一杯溫熱豆漿:「父皇,都說兒子是阿父的小棉襖,兒臣這棉襖,暖暖的,很貼心!」

    「貼心個屁,朕感覺漏風!」

    嬴政沒好氣的瞪了趙昊一眼,然後接過他手中的溫熱豆漿,一邊喝,一邊問:「說吧,有什麼事麻煩朕!」

    「嘿嘿,難怪人家都說始皇帝英明神武,這兒臣還沒開口,父皇都知道兒臣有求於父皇」

    「行了行了,趕緊說!」

    「好吧,是這樣的,父皇答應兒臣開醫館,但少府的錢,兒臣不能用」

    「噗——!」

    趙昊的話還沒說完,嬴政一口將喝進嘴的豆漿吐出來,擺手道:「錢的事,自己想辦法,朕乏了,你回去吧!」

    「不是,父皇你這也.」

    趙昊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嬴政,心說世上怎麼有這麼無恥的皇帝?

    自己開醫館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他竟然想白嫖!

    簡直無恥到令人髮指!

    「好了,快回去吧,晚了天冷!」

    眼見趙昊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嬴政心中狂笑,嘴上卻招呼宮侍道:「來人,送朕的小棉襖回寢閣。」

    小棉襖?

    什么小棉襖?

    門外的宮侍微微一愣,不由面面相覷。

    但也只是愣了一瞬,就猜到『小棉襖』說的是趙昊。

    畢竟皇帝書房內,只有趙昊。

    於是二話不說,直接走到趙昊身前,將他帶出了書房。

    嬴政看着趙昊一步三回首的樣子,強忍住笑意,直到趙昊離開片刻,才拍案大笑。

    土耗子!想在朕手裏搞錢,沒那麼容易!

    朕還等着用錢呢!

    就在嬴政父子鬥智鬥勇之際,咸陽迎來了又一大事。

    那便是儒案的結局。

    跟原歷史一樣,四百多名儒生和方士,被廷尉府審理之後,定刑為坑殺。

    其實,趙昊也曾試圖改變歷史,挽救那些儒生和方士。

    畢竟後世罵始皇帝的人,大部分都是因為始皇帝『坑儒』。

    但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那些儒生和方士,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就差對始皇帝說,我賭你槍里沒子彈。

    結果始皇帝直接掏出大炮,給他們來了個團滅。

    他們徹底傻眼了。

    明明說好以德服人的,你居然不講武德。

    可反過來想,如果始皇帝饒了他們,他們會感恩戴德嗎?

    很明顯,不會。

    他們只會覺得理所應當,並美其名曰,『刑不上大夫』之類的蠢話。

    所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沒有道理的。

    此次行刑的地點,選在驪山某處山谷。

    據說是欽天監監正親自選的風水寶地。

    蓋驪山者,關中吉祥之地,驪者,純黑也。

    大秦崇尚黑色,這驪山便是始皇帝的陵寢之地。

    當下,這始皇帝陵雖然還沒有完工,但氣象格局已經具備了。

    都說入陵之前,不易見血腥,但始皇帝偏偏下令,在驪山行刑。

    其目的就是要六國餘孽看刑場。

    消息傳開沒多久,各地人士紛紛匯聚關中之地,前往驪山觀刑。

    種種議論,層出不窮。

    刑場設在谷內一片平坦之地,圍觀的眾人,分佈在山谷四周,居高臨下,能看得非常清楚。

    人們發現,今天這刑場,着實有些怪異,沒有木架,沒有刀斧手。

    只有數以千計的士兵,在挖掘坑道,一排排坑道,彼此相連,散發出濕漉漉的泥土氣息。

    六國人士,眉頭微蹙,一言不發的看着。

    老秦人反倒滿臉好奇,議論不休。

    「陛下真是好心啊,殺了這些人還管埋,一人一座墳,這是要陪葬在陛下身邊嗎?」

    「是啊,陛下的膽子挺大呢,也不知道害怕!」

    「怕甚哩,都是些讀書人,陛下可勇武得很!」

    「要我說,他們根本不配葬在陛下身邊,倒是那些六國餘孽,有這個資格」

    「哈哈,此言有理!」

    聽到四周老秦人的嬉笑怒罵之聲,隱藏在人群中的六國餘孽,臉色慘白,咬緊牙關,默然不語。

    隨着時間逐漸流失,很快抵達午時,一片衣衫襤褸,面容枯槁的儒生和方士,被黑甲押進了山谷。

    在刑場的中央,兩排銅質號角,齊齊吹響,仿佛是在提醒圍觀之人,行刑即將開始。

    卻見一名司刑大將,快步走向高台,朗聲高喊;「主刑大臣到!」

    所謂的主刑大臣,其實就是監斬官。

    雖然此次行刑沒有斬刑,但主刑大臣的份量也不低。

    只見御史大夫馮劫,率先步入高台,緊隨其後的是廷尉府左廷尉姚賈。

    姚賈話沒多說直接拿出始皇帝詔書,當眾念道:「大秦始皇帝詔曰:儒家子弟不思為國效力,偏聽偏信,攻訐新政,散佈謠言,誹謗皇帝,勾結六國餘孽,圖謀復辟,且屢犯秦法,罪不容恕!」

    「方士荼毒國民,為秦法所不容,理應嚴懲。」

    「為禁止儒以文亂法的惡舉,為阻止復辟陰謀得逞,為斷絕方士害人,將所有觸犯秦法之儒生和方士,全部坑殺,以儆效尤!」

    話音剛落,馮劫大喝一聲:「準備行刑!」

    很快,那些儒生和方士,就被黑甲全部推入剛挖好的坑道中。

    「嬴政,你殘暴不仁,不得好死啊!」

    「亡秦者胡也!亡秦者胡也!天理昭昭,秦國必亡!」

    「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是冤枉的啊!」

    「該死的盧生,侯生,都是你們騙我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陛下!我能煉製仙丹!我能助你長生啊陛下!」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坑道中的儒生和方士,紛紛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馮劫和姚賈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不言不語。

    直到午時三刻,姚賈大手一揮:「行刑!」

    唰唰唰!

    行刑兩個字剛剛落下,坑道上方頓時泥土飛揚。

    漸漸地,那些撕心裂肺的吼叫被淹沒,取而代之的是沉悶的低嚎。

    再往後,便沒有了聲息

    與此同時。

    山谷西側一顆大樹下,兩個頭戴草帽,身穿粗布麻衣之人在低語。

    只聽那名少年模樣之人道:「亞父,儒家以後真的就沒落了嗎?」

    「儒家不會沒落,只要尚存一名儒家子弟,儒家就會有希望。」

    回答之人乃一名白髮老人。

    他雖目視前方,但眼角餘光,時刻注意四周,非常警醒。

    少年似乎頗為好問,卻聽他又問:「亞父,您害怕嗎?」

    白髮老人聞言,微微一笑:「亞父這個年紀,怕不怕倒不要緊,關鍵是你這後生,怕嗎?」

    「項籍不怕!」

    「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因為不怕,所以不怕!」

    「哈哈,好個後生!」

    「亞父要教項籍讀書嗎?」

    「你不想讀?」

    「不想!」

    「這又是為何?」

    「讀書浪費時間,項籍不讀書,只殺人,勵志殺光秦人,燒盡咸陽!」

    「不讀書,只殺人,當真天意如此乎?」

    白髮老人長吁一聲,而後帶着少年,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刑場。

    另一邊,山谷東側。

    子襄一臉哀傷的看着下方刑場,雙拳緊握,指節發白。

    這時,陳余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子襄兄節哀,總有一天,我們會讓暴秦血債血償!」

    「暴秦當誅!始皇帝死而地分!」

    子襄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道:「此仇我孔門儒家記下了!」

    「那令兄可有答應與我們合謀?」

    「吾兄對秦政已經失望,自然不會替暴君效力!」

    「太好了!」

    陳余面色大喜:「有令兄幫忙,我們的計劃,必定能夠成功!」

    「呵!」

    子襄呵了一聲,沉沉地道:「汝別高興得太早,吾兄已經對吾說了,要想我們的計劃順利實施,必須先除掉一人,否則很難成功!」

    陳余愣了下,疑惑的道:「除掉何人?」

    「公子昊!」

    「怎麼又是他?」

    陳余皺眉:「之前盧生,侯生也在說他,此人當真有你們說的那般厲害?」

    子襄看了陳餘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你可知始皇帝頒佈的那些國策,是何人出的主意?」

    「該不會是公子昊吧?」

    「正是!」

    「那此人着實該殺!」

    陳余的眼睛微微眯起,對於始皇帝頒佈的那些國策,他自然非常了解。

    簡直是阻止六國復辟的毒計。

    一旦那些國策,全部實施,六國復辟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由此可見,想出那些國策之人,到底有多可惡。

    「你有除掉公子昊的辦法嗎?」子襄扭頭追問陳余。

    陳余想了想,道:「如果在此之前,我或許還有點難辦,但此次行刑儒生,招來了不少老朋友,我們可與他們商議,再做安排!」

    「好,那咱們趕緊走吧!」

    「不看了?」

    「看個屁!」

    子襄沒好氣的瞪了陳餘一眼,然後帶着陳余,混入人群,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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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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