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城之富,無字玉璽!(1 / 1)
隨着指摘二字出口。
適前太主所做的努力全部化為泡影。
請安一事,終被太后定義為一場「母訓子」。
面對太后的強勢,皇帝強忍怒意告退,太主隨便找了個藉口離去。
整個仁壽宮內,除了太后外,連個敢喘大氣的都沒有。
而聞聽太后訓斥皇帝的近侍,始終垂着身子,低着腦袋,恨不得把頭低到地底下去。
無妄之災啊。
發祥坊,張皇親街,壽寧侯府。
上千名錦衣衛緹騎,封鎖了整個侯府。
原因是侯府內,隱匿着數十位朝廷欽犯,張永、谷大用、焦芳、畢亨等人皆在其中。
作為錦衣衛指揮使的牟斌,面對建昌侯張延齡獨身堵在府門口,遲遲無法下達攻府抓人的命令。
「牟斌,你怎麼就不明白,我要殺一個人,不管他是聰明的,或是愚蠢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都是易如反掌。」
建昌侯遠遠瞧見兄長轎子和宮中傳旨太監一道回歸,就知道事妥了,冷笑道:「同樣,我要保一個人,不管他是狡詐的,或是陰險的,暴戾恣睢的,無惡不作的,也是易如反掌。」
這牟斌。
在弘治年間,就是錦衣衛指揮使,與他和兄長是老相識的。
在先皇在時,名士李夢陽狀告侯府欺壓鄉里,侵佔皇莊,先皇將李夢陽下了詔獄,侯府就暗中命令牟斌在詔獄內解決掉李夢陽。
萬萬沒想到,這牟斌,竟不遵侯府的命令,不僅沒有解決掉李夢陽,還求得先皇饒恕了李夢陽,將人完好無損的從詔獄放了出去,讓侯府在勛貴面前丟了大臉。
從那時起。
牟斌,就與侯府,結下了梁子。
而今日。
牟斌又率眾,意欲闖入侯府抓走他和兄長所保的人,更是讓他怒不可遏。
一而再,真是找死。
「作為國朝外戚,竟然如此罔顧法紀,是非不分,一定逃不過陛下降罪!」
牟斌咬牙切齒道。
聖旨在前。
張氏兄弟依然不管不顧,把朝廷欽犯庇在身後,膽大包天。
「老夫不信法紀,不信是非,只信我自己,哼!」
建昌侯跨過門檻,接兄長下轎,譏諷道:「我倒要看一看,陛下降罪是怎麼一回事,可惜呀,不如你的願了。」
壽寧侯張鶴齡下轎,與胞弟並肩而立,輕蔑看着牟斌,不做言語。
傳旨太監上前來,聖旨一抖,黃絹舒展,朗聲道:
「聖意,張永、谷大用,和焦芳、畢亨及其眾,交出所有貪墨,過往種種,既往不咎!」
聖意降。
張永、谷大用、焦芳、畢亨等人從侯府內魚貫而出,跪地接旨。
「臣遵旨!」
數十年的宦海沉浮和貪墨,一朝化為烏有,所有人沒有絲毫不滿,有的,只有活下來的慶幸。
以及,即將投入壽寧侯府充當門客的驕橫。
「牟指揮使,請放人吧!」
建昌侯譏笑道。
焦芳等人的神情充滿了玩味,他們的親眷是怎麼抓的,就要怎麼放出來。
「放人!」
牟斌恥辱道。
數十位緹騎分向四處,去放還焦芳等人的親眷。
「兄長你看,那人,好像一條狗!」
建昌侯指着牟斌,指桑罵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