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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局中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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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風原,狂沙滾滾,劍上交鋒,越趨白熱,不斷翻騰的沙浪,顯示着這一場劍者之戰,是何等激烈。.

    神兵交並,劍光一道一道盪開,王不見王的一戰,震撼兩境所有的強者,實難相信,人類之力,竟能達到如此地步。

    離合,聽天闕,頂峰並立的神器,正如交戰的兩位不世劍者,劍聲淒淒,交織出最美的和聲。

    戰局之中,兩人身上都已染紅,同樣的頂峰,不同的劍意,在天地間極盡綻放,劍眾人,如痴如醉。

    並立的王者,劍上唯一,一劍一劍,超越界限,驚現人間難見的仙道之威。

    至尊之上,萬載不現的踏仙之境,這一刻,如夢似幻,仿佛再現人間。

    「劍九」

    不斷升騰的劍意,累積附加,劍九現世,一瞬間的萬象靜止,旋即,縱橫瑰麗的劍光直衝九天,天地之間,盡化劍的世界。

    「神域」

    天府戰神,首開劍上神域,漫天交錯的劍,數以萬千計,無窮無盡,最震撼的劍招,人間驚顫。

    劍意蔓延,一位位人間至尊迅速後撤,神色間的震撼,難以掩飾。

    天府劍尊,劍界奇蹟。

    戰局外,天府眾尊心中複雜難明,近百年來,天府聖地始終都是各派邁不過去的一座大山,毫無疑問,掌握一星氣運的星尊,是天府最強之人,只是,聖地中,真正帶給諸教絕望的人,並非那位一向極少出手的星尊,而是天府戰神,牧長歌。

    百年前,帝歸山叛亂,劍尊出手,直接一劍平了整個帝歸山,從此諸教禁聲,直至十年前,劍尊悟劍出現差錯,魂識受創,昏迷不醒,諸教方才得以喘一口氣。

    若說星尊的存在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威懾,不太真實,而劍尊的存在,便是讓天府諸教都感受到深深的無力,難以逾越。

    戰局中,劍上神域現世,百里內劍光交錯縱橫,虛空難承這極武之威,一片又一片塌陷下來,驚世駭俗的招式,天地悲鳴不斷。

    搖光王雙眸閃過一抹光華,手中離合劍光華大盛,證劍之招,同樣再現世間。

    「八虛輪迴,劍劫,忘情」

    忘情劍,劍忘情,踏步入空的白衣搖光王,一頭黑髮瞬間變白,中州百年劍神,一夕忘情,證己劍,悔終生。

    最強的劍,突破神域,斬開縱橫的劍流,直至劍尊身前。

    世間最巔峰的劍決,臻至最後時刻,忘情劍破神域,眼將要戰敗之際,散落的劍光,突然疾馳而回,凝而為一。

    「劍十,誅仙」

    人間未見的劍,此刻現世,恐怖的劍壓盪開,漫天風沙頃刻消散無形,無風原,陷落十數丈。

    轟然碰撞的劍上雙極,九天悲顫,雷霆劃破虛空,照亮昏暗的天地,震駭人心的餘波中,兩道身影染紅飛出,砰然落地,劍鋒入地,止住身影。

    不分勝負的局面,唯有鮮血飛灑,染紅周圍大地,最強的一戰,將譜下最後的鐘聲。

    「劍尊,足夠了,計劃已成,收手吧」

    就在這時,戰局之外,紫衣男子身影一閃,出現戰局中,平靜道。

    「收不了手了」

    牧長歌眸中閃過淡淡的光芒,說了一句,旋即,一身血元轟然爆發,最終的劍意,衝破肉身束縛,直衝九天。

    「劍」

    「十一」

    無風原北三百里,朱雀樊星紅困殺知命,計劃已久的殺局,終落最後一子。

    寧辰首先發難,晴日離火掠出,以扇為劍,瞬息掠向樊星紅。

    朱雀身動,紅色翎羽匯聚,化作一口通體血紅的劍,一劍揮斬,擋下離火白扇。

    劍光激盪,宛如鏡像的兩人,再次啟戰,一招一式,同處一源,卻又不盡相同。

    同一時間,樊星紅腳下一跺,刀隨身行,極快的刀,迅速掠過,宛如風中飄柳,難以明辨。

    刀,劍,扇鏗然交鋒,砰然一聲,餘波四盪,三人同退半步,寧辰心知自身功體難以穩定,絲毫不戀戰,腳踏水光,抽身便退。

    「想走,痴妄」朱雀身影閃過,劍鋒一轉,封鎖水光殘影,招招如若先知,困鎖敵身。

    交鋒三招,寧辰便感身上壓力倍增,招式施展間,處處受制。

    「知命侯,今日你在劫難逃」

    樊星紅再度欺身而上,柳刀斷魂,逼命而至。

    刀劍聯手,招招快,招招沉,仿佛每一招都提前預知,逼的寧辰一時間,險象環生。

    天相佈局,局中最關鍵的兩人,均曾與知命交手,記下的招式,在天相一一破解後,成為知命催命的鐘聲。

    困敵逼命,兩人配合默契無間,一招狠過一招,為除天相心腹大患,樊星紅行招有攻無守,式式狠辣,讓人避無可避。

    轉眼十招已過,刺啦一聲,劍光擦肩而過,割裂紅衣,一縷黑髮飄落,危急之勢,逼人成狂。

    「劍四,忘川」

    機會出現,樊星紅手中柳刀運轉劍勢,劍尊封存之招,於殺局中,再現人間。

    功體受限,封存之劍難盡全功,然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忘川一劍,終成為絕命的殺招。


    「你們真是逼人太甚!」

    生死一瞬,寧辰眸子寒意大盛,再也顧不得掩飾身份,揮扇震開眼前朱雀,退出十丈,腳下一踏,周身鳳元與魔氣急劇升騰,極招現世。

    「劍式,血途」

    一聲劍式,魔招驚現,剎那間掠出的血影,一身殺氣,濃郁的讓人窒息,晴日離火瀰漫上血色,首開喪亡血途。

    砰然一聲,三兵交鋒,餘波震盪數千丈,朱雀樊星紅嘴角同時染紅,截然不同的招式,截然不同的威勢,瞬間扭轉戰局。

    「劍式,血焰」

    魔身再動,一招強過一招,駭人殺機,凝鍊周身,無盡血色火焰,從大地上直衝入空。

    下一刻,紅衣閃過,血焰焚天,兩人凝神,刀劍並行,聯手接招,但見一瀑鮮血飛灑,難承魔招之威,兩人再度被震飛出去。

    「退」

    機會已失,朱雀不再戀戰,沉喝一聲,天賦之法運轉,迅速退出戰局。

    「他走了,你便留下吧」

    殺性已起,寧辰眸中猩紅一閃即逝,身影掠出,瞬至少女身前,白扇血光滾滾,砰然一招,應向後者。

    樊星紅揮刀擋招,嘴邊再度染紅,然而,傷勢加身,刀勢卻絲毫未停,橫空划過,再度逼命而上。

    寧辰冷聲一哼,白扇展開,擋下胸前刀光,劍指凌劃,破向前者氣海。

    廢武之招逼至,卻見樊星紅不閃不避,硬承劍招,手中柳刀易手,再度刺向眼前之人。

    「有那麼容易嗎」

    寧辰身子側過,錯身一刻,左手凝元,全力一掌砰然落在少女心口。

    一聲悶哼,掌碎心脈,剎那間的血花漫天,染紅荒原,樊星紅身子飛出十數丈,落地一瞬,借勢迅速離去。

    失遠方的身影,寧辰眸中殺機漸漸隱去,重新恢復平靜。

    好一個天相,若今天真是鳳身在此,要想全身而退,恐怕難了。

    天恆城,蕭別離執子坐於棋盤前,手中之子,卻遲遲未能落下。

    心有牽掛,棋心已亂,無法再像往日一般冷靜佈局。

    「天相」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光華閃過,樊星紅出現,兩步之後,跌倒在地,手中柳刀再也握不住。

    「星紅」

    蕭別離眸子狠狠一縮,起身迅速掠上前,跪地扶起少女。

    「抱……抱歉,我……失敗了」天相懷裏,樊星紅嘔出一口鮮血,靈識漸漸消散,虛弱道。

    「不是說好,十招不取,立刻抽身」蕭別離心中劇痛,道。

    「他……他是天相的大敵,我……我不想他活着」樊星紅嘴中血水泊泊流出,斷斷續續道。

    「吾明白,吾都明白,你太傻,你如今心脈盡毀,吾已無法回天救你」蕭別離沉聲道。

    「夠……夠了,天相,我回來,是……想提醒你,知命侯,和……天府星時,可……可能,不是同……同……」

    話聲未盡,雙臂垂落,最後的話,終究未能說完,隨風,煙消雲散。

    「星紅」

    蕭別離身子劇顫,痛的難以喘息。

    封侯拜相,人間尊位,這一刻,卻顯得如此蒼白,如此無用。

    那一夜,大雨傾盆,年僅五六歲的小女孩無處,一身破破爛爛,昏倒在天相府前。

    那一夜,他救起了小女孩,日夜照料,最終總算救得小女孩一命。

    從那一天起,小女孩便留在了他身邊,相濡以沫,二十餘載,不離不棄。

    二十年的風風雨雨,小女孩慢慢長大,相伴,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從未想過,一直陪在他身旁的小女孩,有朝一日,會離開他的身邊。

    天相無情,以棋局布算天下,落子一刻,便定棋子一生。

    落子勝敗,兵家常事,然而,棋上黑白子,短暫一生,又能訴與誰說。

    漫天飄零的落葉,落於棋盤上,一子輕動,似乎在與同樣一生如夢的落葉訴說着短暫的一生。

    不遠處,無聲睡去的少女,如此安靜,這一次,再也不可能醒來。

    「天相啊,天相,原來你珍惜的人,也在你的棋局中啊」

    「呵呵」

    寒風中的苦笑,在天地間不斷迴蕩,緩緩站起的身影,神情,抱着沉睡的少女,一步一步,東行而去。

    (ps:這幾天重感冒,不知到是着涼還是被傳染了,連續打了幾天點滴,始終不見好,腦袋昏沉,更新一直比較晚,抱歉,這兩天會儘快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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