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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被包養的賈師傅(第一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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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圈套。」賈平安如是說。

    「這是個圈套。」百騎里,唐旭一巴掌拍在案几上。

    轟!

    案幾倒塌。

    唐旭起身道:「有人透了消息給許敬宗,說是王陶貪腐,甚至還給了證據,那證據先前已經被證明是假的!」

    「說這些有何用?」邵鵬冷冷的道:「此事許敬宗自家被人坑了,多半是要被趕出長安,弄不好就得去嶺南,一生不得回來。可小賈本不該被捲入。」

    唐旭看着他,「老邵,小賈若是置之不理,你可還會看重他?」

    邵鵬搖頭,「咱看重的是那個重情重義的小賈,許敬宗待他不差,他這般做……咱很滿意。」

    「在家的兄弟,都出去!」唐旭走了出去。

    那些百騎走出房間。

    邵鵬問道:「在小賈來之前,百騎什麼樣的?」

    死氣沉沉!

    邵鵬再問道,聲音尖利,「小賈對兄弟們如何?」

    「好!」眾人齊聲大喊。

    唐旭咆哮道:「去查,去查找王陶貪腐的證據,查到的兄弟,老子請他去五香樓,除去雅香,其他女人,包括老鴇,都一起來伺候他!」

    孟亮的腦海里閃過了巧雲,但被強行抹去。

    百騎瘋了。

    他們的人明目張胆的在查找王陶的貪腐證據。

    ……

    公主府,高陽一皮鞭抽壞了最喜歡的花瓶,咬牙切齒的道:「那王陶也配和平安比?連他的手指頭都不配!」

    她換上了紅色的衣裙,衝出了房間。

    「備馬!」

    女官肖玲拎着羃?在追來。

    戰馬牽來,高陽矯健上馬。

    「公主!羃?!」

    貴女出門要戴着羃?遮體,否則會被彈劾。

    可高陽一鞭就抽飛了羃?,輕輕夾了一下馬腹,馬兒緩緩出了家門。

    管事錢二跺腳道:「快跟着去,公主怕是要動手了!」

    肖玲回身喊道:「身手好的去幾個,若是有人敢動手,打個半死再說。」

    高陽一路進宮。

    「雉奴!為何要處置賈平安?」

    高陽一身紅,手中還拎着小皮鞭。

    王忠良覺得這是自己表忠心的機會,就衝過去擋在前方。

    「公主,你……」

    高陽揮舞着小皮鞭。

    啪!

    王忠良肩頭挨了一鞭,慘叫一聲。

    高陽的眼中壓根就沒有這人,她越過王忠良,走到李治的身前,「雉奴!」

    李治的眼中多了陰霾。

    「那個老傢伙壓根沒把你當外甥,他就是那群人的頭領。」高陽恨鐵不成剛的道:「雉奴,你這般怯弱,哪裏是他的對手……」

    李治眼中的陰霾漸漸消散了。

    「回去吧。」

    高陽一怔,「賈平安呢?放他出來。」

    李治回身,「此事滿朝重臣皆反對,玄奘會收他為弟子,此後青燈古佛一生。」

    「那就打殺了他們!」高陽握緊小皮鞭,看着李治的背影,怒道:「阿耶若是在,你看他們敢不敢!」

    高陽怒氣沖沖的走了。

    王忠良捂着肩膀上前,「陛下,公主的言行太過激烈了。」

    高陽竟然說長孫無忌是老傢伙,更是說長孫無忌有謀反的可能,這話說的,讓人心驚。

    李治看着他,「跪邊上去。」

    王忠良:「……」

    為啥?某沒犯錯啊!

    高陽一路到了壽陽伯府,喊道:「王陶出來說話!」

    王陶面色凝重的出來,他已經做好了和高陽辯駁的準備。

    高陽在府外一夾馬腹,馬兒竟然就這麼直接進來了。

    騎馬進別人家,這是羞辱!

    王陶抬頭,眼中有怒色。

    「公主還請自重!」

    高陽一襲紅衣,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不屑的道:「賤人!」

    啪!

    王陶的肩頭挨了一遍。

    「啊!」

    高陽摧動馬兒出了王家,徑直去了道德坊。

    「賈平安,出來!」

    姜融在邊上壓根不敢管。

    高陽竟然來了,這個女人……賈平安眸色幽深,說道:「公主請回吧。」

    高陽盤桓良久,最終暴怒而去,「我明日再來!」

    屋裏,除去賈平安之外,包東和雷洪霍然都在。

    「此事已經證實了是個圈套,」賈平安沉吟着。

    「是個圈套。」包東依舊是這般的給力捧哏。

    雷洪扯着臉上的鬍鬚,「老包,說些有用的。」

    包東振振有詞的道:「大家都沒精打采的,某的作用就是讓大家輕鬆些。」

    雷洪看向賈平安,「小賈你說句公道話,老包這樣是不是很沒用。」

    男人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沒用!

    包東握拳!

    賈平安乾咳一聲,「每個人的存在都有價值。」

    以後等他發達了,大搖大擺的走在朱雀街上,包東在身邊捧哏,那才是人生巔峰啊!

    缺了狗腿子的少爺,那還是少爺嗎?

    「王陶在戶部度支司任職郎中,度支司郎中負責收,員外郎負責支。侍郎和尚書都不能干涉。」賈平安覺得這個構架有些奇葩。

    包東竭力證明自己是有用之人,「王陶是郎中,員外郎馬成。小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個小圈子,這個小圈子沒幾個人能監督,若是王陶和馬成勾結,貪腐有多容易。」

    包東一怔,「不至於吧。」

    大唐現在的貪腐案不多,大伙兒下意識的就沒往這些地方想。

    但戶部不同!

    「王陶家中的證據多半是尋不到了,許公雖然有些小問題,但這等事空穴不來風,王陶定然有問題。」

    老許雖然呆萌,但這等事兒卻不會犯傻。但他沒想到這是個圈套,就在他彈劾時,王陶家一把火燒掉了所有證據,完成了埋人的程序。

    賈平安目光炯炯的道:「王陶收,馬成支,一出一入,一進一出……若是馬成不參與,定然會漏洞百出。」

    「可這不好查。」雷洪覺得該展示一下自己的分析能力,「戶部的賬簿繁瑣,而且此事發生後,關隴那些人定然不給咱們接觸賬簿的機會。」

    「英國公剛到尚書省,他也沒辦法一下插手進去。」

    雷洪一臉深沉的道:「尚書省里有不少人心向那些人,英國公能維持就算是不錯了。」

    不錯!

    賈平安讚許的道:「雷洪有些意思。」

    包東羨慕嫉妒恨,「就是滿臉鬍鬚,沒女人喜歡,做不得官。」

    雷洪淡淡的道:「你哪裏知曉,有些女人最喜歡某這大鬍鬚,某的兒子以後當然也是這般大鬍鬚,想來無數女子會為他着迷。」

    賈平安看了雷洪一眼,覺得這等雷公臉能找到媳婦就不錯了,「查馬成!」

    百騎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上午就傳來了消息。

    「馬成花錢不算大手大腳,就是喜歡玩女人。」

    雷洪拉扯着臉上的鬍鬚,神色凝重的道:「而且馬成家中養了幾條大狗,不好進去查探。」

    「嚶嚶嚶!」

    聽到大狗二字,四仰八叉躺在邊上的阿福下意識的看看門外,然後往賈平安的身上爬。

    「老子抱不動你了。」賈平安一邊把阿福往下拉,一邊問道:「玩女人也要花錢,他的錢哪來的?」

    「他對那些女人很摳門。」雷洪說道:「唯一一個……」

    「誰?」賈平安握住阿福的前爪。

    「陳玲。」包東總算是得了機會插嘴,「這女人原先是青樓女子,後來被馬成贖身做了小妾。那陳玲手段了得,竟然把馬成哄的團團轉,每日讓她坐着馬車出來轉悠,花錢不少。」

    賈平安在沉思。

    良久,包東乾咳道:「小賈,玄奘那邊五日後就要來了,如今已經過去了一日……」

    「知道男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賈平安突然問道。

    包東隨口道:「男人的弱點不就是臍下三寸那點事嗎?」

    「粗俗!」賈平安淡淡的道:「是吃喝嫖賭!」

    「那你為何也去青樓?」包東覺得賈師傅是裝樣。

    「人一生總得什麼都體驗一番,某去青樓只是體驗那些燈紅酒綠。這便叫做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包東和雷洪想到賈平安連五香樓的的頭牌雅香都不睡,不禁點頭。

    「我等的境界卻是不如小賈。」

    賈平安沉吟着,「此案唯一的突破口就在那陳玲的身上。」

    「如何突破?」包東的眉間多了狠色,「拿下她,用力的拷打?」

    賤人!

    連用刑拷打都能變成用力拷打。

    賈平安搖搖頭,「咱們不能再私下拿人了,否則就算是找到了馬成他們貪腐的證據,事後依舊會被收拾。」

    「那該怎麼辦?」

    連雷洪都沒了辦法。

    賈平安卻篤定的道:「男人的弱點,也隨時能變為男人的優點。對付女人,無需粗暴。」

    ……

    晚些時候,賈平安三人悄然出現在了平康坊里。

    至于禁足……在百騎的保護下,賈平安覺得禁足就是李治給自己開後門。而在賈家,楊德利跪在姑母的牌位前,在虔誠的祈禱着。

    陳玲的馬車看着很奢華。

    「女人一旦喜歡把自己弄的毛光水滑的,多半就是精神空虛。」賈師傅在給兩個手下佈道。

    包東捧哏,「精神空虛是什麼?」

    「就是文青矯情,覺着沒人能懂自己,寂寞空虛冷。」

    賈平安三人站在屋檐下,他低聲道:「老包。」

    「幹啥?」包東在盯着馬車。

    「你不覺着自己英俊嗎?」

    呃!

    包東摸着自己的臉,情不自禁的贊道:「是啊!某也是這般覺着的。」

    「去吧,用你的英俊去勾搭陳玲,只要她開口,什麼消息拿不到?」

    包東看了賈平安一眼,有些不自信。


    「你行的。」賈平安需要一個炮灰去探路。

    包東昂首去了。

    他徑直走向馬車,那車夫眼神警惕,還握緊了鞭子。

    「看來這是錯誤的。」賈平安搖頭,「這等文青的女人,她們更喜歡巧遇。」

    那邊包東攔住馬車,拱手大聲說道:「娘子何去?」

    擦!

    渣渣!

    賈平安搖頭,果然,那車夫就呵斥了起來。

    隨後包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那車夫粗暴,某沒機會。」

    賈平安嘆息一聲,知曉不能走直接的路線。

    「老包。」

    包東看了他一眼,眼神蒼涼。

    自信心被摧毀的男人就是這樣。

    「你再去,裝作是迷戀不舍。那陳玲以前在青樓定然有些過往的男人,你就裝作是這樣的男人,激動些去攔住馬車,拿着鞭子準備狠狠地抽打她……」

    包東茫然道:「這樣不行吧。」

    「當然不行。」賈平安說道:「隨後某就出場了,你切記,某出場後,你要更得意,想想……那等惡少帶着狗腿子出來調戲良家婦人的意思,懂了嗎?」

    「接着呢?」

    兩個棒槌!

    賈平安說道:「接着某就出來英雄救美……」

    包東一下就明白了,「某當英雄也行啊!」

    賈平安指指自己的臉。

    「你不是說某英俊嗎?」

    「可某更英俊。」

    百騎之虎啊!

    ……

    馬車緩緩而行,車裏的陳玲拿着一本書在慢慢翻看。

    她長得頗為清秀,但一雙眸子卻多情,這也是馬成為她着迷的緣故。

    多情的眸子看着書,良久嘆息一聲,聲音中滿是惆悵。

    「陳玲!你這個負心的女人!」

    馬車停住,陳玲掀開車簾,見到一個男子神色悲憤的擋在前方。

    「趕走他。」

    能叫出她名字的,多半就是當年在青樓里睡過她的男人,現在食髓知味,追來了。

    早幹嘛去了?

    陳玲不屑的眯眼。

    「賤人!」

    男子咬牙切齒的拎着馬鞭沖了過來,車夫的阻攔慢了……

    鞭子高舉……

    「啊!」陳玲尖叫。

    這鞭子就是衝着她臉來的。

    一旦破相,馬成定然會冷淡她,到時候……她難道去尋個老實人接盤?

    她多情的眼中全是絕望。

    這一刻她多希望有個男子從天而降,擋在她的身前。

    「大膽狂徒!」

    一個身影猛地閃現在她的身前。

    是個少年!

    這一鞭就抽在少年的肩頭上。

    陳玲張開了嘴巴……這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召喚嗎?送來了一個英雄。

    少年一腿,暴徒躲避。

    再一腿……

    連環腿。

    他踢腿又高又有力,看着分外的瀟灑。

    暴徒連連後退。

    呯!

    少年一腳踢在暴徒的胸口,暴徒捂着胸口連退幾步,盯着少年恨恨的道:「某陳二郎,手下數十兄弟,你壞某好事,不怕被某弄死嗎?」

    少年淡淡的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任憑你人再多,某一腔正氣在,自然不懼。」

    陳玲只覺得脊背顫慄。

    他竟然為了我而無懼暴徒。

    暴徒恨恨的道:「有本事你就躲在平康坊里一輩子別出來,否則……某斷你雙腿!」

    暴徒遁去。

    少年捂着肩膀準備離去。

    他竟然不回頭看我一眼?

    好硬漢啊!陳玲忍不住嬌呼一聲,「郎君。」

    少年回頭。

    呀!

    唇紅齒白的美少年!

    陳玲只覺得心跳加速了些,「郎君,那些惡少下手狠毒,你肩頭受傷……」

    她看了早就被自己收服的車夫一眼,說道:「這位郎君為我受傷,帶他一程。」

    車夫點頭,「今日若非是他,回家某怕是會被郎君打死。」

    馬成愛煞了陳玲,一旦得知今日她歷險,而車夫毛用沒有,打個半死是少不了的。

    「郎君上來。」

    少年茫然,陳玲招手,他的臉就紅了。

    還是個害羞的少年。

    陳玲莫名的心動了。

    賈師傅上了馬車,就閉眼。

    「你別害怕。」

    「某……某不怕。」

    陳玲捂嘴笑了,「我給你看看傷口。」

    「別。」

    「你別動!」

    陳玲解開賈師傅的衣裳,看着肩頭的鞭痕,不禁心疼的道:「好狠的暴徒。」

    可這裏沒藥啊!

    硬漢賈再度登場,他拉上衣裳,淡淡的道:「無礙,過幾日就好了。」

    陳玲嘆息一聲,「那暴徒怕是帶着人守着坊門,一會兒你如何回去?」

    「打出去!」

    這便是我的英雄!

    陳玲只覺得這個少年無一處不好。

    「娘子趕緊回家吧。」

    賈平安準備下車。

    欲擒故縱,渣男的必備技能之一。

    陳玲拉着他,嗔道:「你能為我擋住暴徒,難道我就不能為你做些什麼?」

    「娘子須得小心家中的官人發火。還有,男女……授受不親。」

    賈平安目不斜視。

    陳玲一怔,然後捂嘴笑了,輕聲道:「我還沒成親呢!」

    呀!

    渣女!賈師傅的臉又紅了,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女人果然是想打野食,小心別被她給吞了。

    「郎君,你看我。」

    陳玲嫣然一笑,心中卻是動了些齷齪的念頭。

    這個少年衣着簡單粗糙,家境應當不好,但唇紅齒白呀!

    給些好處把他養着……不時出來幽會一番,豈不快哉?

    她伸手去觸摸了賈師傅的臉,用上了青樓的功夫,顫聲道:「郎君……」

    這一聲堪稱是繞樑三日,能讓男人肝顫。

    在後世久經考驗,閱歷無數的賈師傅心中波瀾不驚。

    低下頭。

    不變應萬變。

    「我這裏有些錢,你拿去看郎中,順帶……給自己買衣裳,買些好吃的。」

    這女人果然是想包養我!

    難道我真有吃軟飯的天賦?

    賈平安搖頭,「某回去了,以後別再見面。」

    是個倔強的少年。

    但倔強才好啊!

    陳玲心動之極,就低聲道:「我明日還得來這裏有事,卻怕被那暴徒給欺負了。你……難道忍心?」

    賈平安抬頭,目光茫然。

    晚些,他下了馬車,不時回身看一眼,把一個被勾引的失魂落魄的少年演繹的淋漓盡致。

    晚些他被百騎的馬車帶進了道德坊,隨後進了隔壁王家。老王家一家子看着他,連趙賢惠都在默默點頭為他打氣,然後他悄然翻牆進家。

    「平安,如何?」表兄瘦了許多,看着很是憔悴。

    「安心。」賈平安笑道:「此事某已經有了眉目。」

    進了書房,包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賈,那陳玲可說了?」

    不要第一次見面就直奔主題,要緩一緩!

    賈平安搖頭,「哪有那麼快?再說了,這等事不可急切。」

    他又再度去了平康坊,化妝後的包東跟在車後。

    馬車停在身邊,車裏有女子迫不及待的嬌呼,「張郎,快上來。」

    他託言姓張,但張郎這個稱呼真心膈應人。

    上了馬車,陳玲先是剝開他的衣裳,檢查了傷處,實則就是在挑逗,然後拿出了一袋子銅錢來。

    「你也要花錢的,某不要。」

    陳玲嬌笑道:「我家中多的是錢……」

    賈平安心中一動,「我娘告訴我,再有錢也得節省呢!」

    表兄,你就先當一回娘吧。

    陳玲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我家在昌樂坊的別業里,錢都多的用不完,繩子都斷了。」

    後世那些外圍女炫富,最早就喜歡用鈔票堆着發朋友圈,直截了當的表示自己不差錢。

    陳玲青樓出身,此刻想包養這個美少年,自然要炫富,越直接越好。

    別業!

    賈平安握緊雙拳!

    ……

    五連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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