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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3章 魚父的懷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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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堂和田翕聽完魚禾這番話,一臉驚愕。

    魚禾這話一點兒也不公正,反而很偏心。

    民告吏,吏錯了,就要丟職罰款論罪;民錯了,服半載苦役就夠了。

    這種懲罰完全不對等,甚至偏心的很厲害。

    王堂蠕動着嘴唇,想替吏說句公道話。

    魚禾又開口了。

    只聽魚禾幽幽的道:「若非被逼的活不下去,那個民敢告吏?敢告官?」

    王堂和田翕渾身皆是一震。

    魚禾這話對他們觸動很大。

    在這個官吏掌控絕對話語權的時代,百姓們見了他們都繞道走,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哪敢告官、告吏?

    告官、告吏,那真的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才會這麼幹。

    甚至一些人被逼的活不下去了,也不敢告官、告吏。

    魚禾目光落在王堂和田翕身上,問了一個很深刻的問題,「你們覺得每一個掌權者在制定律令的時候,最偏向哪一點?」

    王堂和田翕對視了一眼。

    田翕沉吟道:「為了公正,為了安定,為了統治。」

    王堂遲疑了一下,跟着點了一下頭。

    魚禾感嘆道:「對也不對。」

    王堂和田翕狐疑的看着魚禾。

    魚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準確的說是不夠全面。掌權者訂立律令,有為公正的,有為安定的,也有為統治的。

    但還有一方面,那就是維護弱者。

    在官吏民三方中,民無疑是弱者。

    但民的數量卻是三方中最多的一個。

    他們要是被欺負了,那他們就會亂,他們要是亂了,天下也就亂了。」

    魚禾盯着王堂和田翕,認真的道:「有民才有官吏,沒有民,何來的官吏?所以民就是廣廈的根基,得用心維護。

    不能被壓的太狠,更不能肆意去毀壞。」

    王堂和田翕聽到此處,若有所思。

    他們出任了多年牧民之官,這點東西還是能聽明白的。

    魚禾突然笑了一聲,「說的有點多了。言歸正傳,王堂你去交州,就照我說的做即可。在商賈、教化方面有什麼疑惑,可以去益州郡看看。

    我在益州郡所做的一切,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做到的。」

    王堂向魚禾鄭重一禮,「多謝主公教誨,臣一定不會辜負主公厚望。」

    魚禾點點頭,目光又落在了田翕身上,「你就去一趟益州,出任益州治下的幾郡的州牧吧。」

    田翕愕然的看着魚禾。

    沒料到魚禾如此看重他,居然將益州幾個郡交給他。

    那可是魚禾的基本盤,是魚禾所有疆土裏最重要的地方。

    魚禾見田翕愣愣的盯着自己不說話,就笑問道:「怎麼?不願意?」

    田翕趕忙回神,苦笑着道:「主公如此厚愛,臣真的是有點受寵若驚啊。」

    論為官的資歷,他比王堂還要淺,為投入到魚禾麾下的資歷,他比馮英要淺。

    可魚禾居然將最重要的地方交給了他,他怎麼可能泰然處之。

    魚禾失笑道:「你以為益州幾個郡是好地方?幾個郡以後如何發展,如何壯大,我已經定下了。你只需要盯着,別讓出亂子就行。

    基本上沒什麼功勞可撈的,有什麼受寵若驚的。」

    魚禾說的是實話,益州幾個郡以後的發展方向已經定下了,至少四五年之內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田翕到了益州幾個郡,基本上就是盯着益州幾個郡依照魚禾之前定下的方略發展就行,沒什麼施展抱負、施展作為的機會。

    不像是荊州和交州,剛剛平定,百廢待興,稍微做點事情,就有功勞可以撈。

    魚禾是這麼想的,可田翕卻不這麼認為,王堂也是如此。

    在田翕和王堂眼裏,益州幾個郡是沒什麼功勞可以撈,可魚禾住在益州,魚禾的家眷也住在益州。

    這就夠了。

    有一句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也有一句話叫簡在帝心。

    魚禾雖然不是什麼帝王,可也是一方霸主。

    能跟魚禾經常說上話,這其中的好處就比在外面撈功勞要多得多。

    當然了,這只是田翕和王堂的想法。

    魚禾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付之一笑。

    因為魚禾並沒有打算定居在益州。

    他心裏大概已經有了一個方向,那就是先拿下江水以南,佔據金陵這個潛龍之地。

    以後稱帝潮一旦掀起,他就借着金陵稱帝,先孫權一步開發金陵。

    至於以後逐鹿天下的時候,要不要更換,那以後再說。

    逐鹿天下現在距離他還有那麼一點點距離。

    但拿下江水以南,佔據金陵,距離他已經很近了。


    「臣定然不會辜負主公的期望!」

    魚禾給田翕升官,還特地給田翕解釋了一番,田翕哪裏還會推辭。

    「那就這麼定了,你們二人好好休息幾日,跟我阿耶交接一下兵馬,跟馮英交接一下政務,然後挑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走馬上任。」

    魚禾溫和的笑着說。

    王堂和田翕齊齊拱手,「臣遵命……」

    往後幾日。

    王堂將自己手裏的政務逐漸交給了趕到南平亭的馮英。

    田翕將自己手裏的兵馬交給了魚父。

    政務方面,有馮英這個老手盯着,魚禾倒是不用操心。

    他在益州各郡用的那一套,馮英已經學會了,並且用的很純屬,他相信馮英會治理好荊州四郡。

    兵馬方面,魚禾和魚父商量了一番。

    將兵馬做了一些分割。

    張休等人召集的兵馬,田翕手裏的零陵郡兵馬,從長沙郡韓福手裏招降的兵馬,以及一路上收降的盜匪,零零散散加起來,居然有十萬人之多。

    其中一部分被張休幾個人徵調了,還有一部分被王堂和田翕安排到了各郡縣的城池。

    剩下的五萬多人,被田翕帶到了南平亭。

    人馬看似多,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混子。

    荊州先是遭了旱災,隨後又遭受了兵災,百姓們幾乎全成了流民。

    青壯們混到軍中,也是為了一口飯吃。

    因為整個荊州,能拿出糧食的只有魚禾。

    魚禾和魚父商量了一番,將所有的人馬做了一次精簡。

    首先,挑選出了一部分在此前戰事中獲得過戰功的青壯,沖入到了西山軍中,補充了一部分西山軍的缺口。

    其次,又挑選了五千身強力壯的青壯,組成了荊州軍,暫時輔助西山軍作戰。

    最後,又為每一郡各挑選了兩千多兵馬,依照左右虎賁衛的編制,編成了各郡守軍。

    分別以各郡郡名命名。

    比如零陵郡的是零陵衛,武陵郡的是武陵衛等等。

    最後的最後,又為各縣挑選了上百的縣卒。

    剩下的則全部被魚禾和魚父遣散回鄉。

    武陵衛、長沙衛、零陵衛在建成以後,被魚禾調遣到了江水一線,協助張休等人。

    桂陽衛則被魚禾留在了桂陽郡,協助荊州軍和西山軍一起等候揚州的兵馬。

    所有的兵馬調度的差不多了以後,魚禾下令,讓各郡、縣的縣卒,開始剿覆荊州四郡內的盜匪。

    同時讓新建的荊州軍和桂陽衛隨時馳援,以此練兵。

    在魚禾和魚父將荊州四郡內的兵事安置的差不多了以後。

    交州的鄧讓,終於被拿下了。

    莊喬快王奮一步,攻破了南海郡郡治,前交州牧鄧讓被莊喬生擒,交州全境被攻克。

    魚禾得到消息以後,下令讓交州所有兵馬大慶三日,同時開始核實交州各軍報上來的功勳。

    就在魚禾忙着核對功勳的時候,揚州的兵馬終於動了。

    朝廷的兵馬在南陽郡也跟綠林軍交上手了。

    魚父在得到消息以後,看魚禾的目光就變得有點怪了。

    南平亭城外一處別院裏。

    魚禾着一身黑衣,坐在案幾前核對着交州各軍的功勳,魚父在魚禾面前踱步,時不時會看魚禾一眼。

    在魚父從魚禾面前繞過去第十七趟的時候,魚禾忍不住放下筆,仰起頭,疑問道:「阿耶你有事?」

    魚父聽到魚禾問話,立馬湊到了魚禾面前,有些激動的問,「你斬過白蛇?」

    魚禾古怪的看着魚父,「阿耶這話是什麼意思?」

    魚父沒有回答他,而是急忙逼問,「到底有沒有?」

    魚禾無奈的搖搖頭。

    魚父趕忙又道:「那赤蛇呢?」

    魚禾沒好氣的道:「蛇那東西,我有點怕,別說是斬了,見了我都躲着走。」

    魚父聽到這話,一臉失望,嘴裏小聲的嘀咕着,「那就奇怪了……」

    魚禾不解的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魚父撇着嘴道:「你既然沒斬過白蛇,也沒斬過赤蛇,那上蒼為何向着你?」

    「上蒼?向着我?」

    魚禾愣了一下。

    開什麼玩笑。

    在別的時代,你要說上蒼向着我,我或許會信那麼一丟丟。

    可這個時代,那是真的存在着老天爺親兒子的。

    老天爺將他親兒子寵上天了,怎麼可能向着我。

    「你說說,你兵進交州的時候,占人就造反了。你兵進荊州的時候,荊州牧就被綠林軍纏上了。你征討荊州的時候,揚州的兵馬也好,朝廷的兵馬也罷,一個個盯着剿滅我們的名頭,卻不露頭。

    等到我們拿下荊州四郡,並且已經恢復了四郡統治以後,他們就全動身了。

    你明明是在打仗,卻愣是沒有捧到逆境的時候。

    你還說上蒼沒向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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