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朝廷中人,同氣連枝(1 / 1)
「夠了!」
玄靜堂外傳來一聲厲喝。
劉青玄匆匆而來,撥開眾人跑到孟行眼前,看到他的傷勢一臉怒色。
隨後盯着熊闊海,厲聲斥責:
「熊闊海,你居然敢在此地撒野,打傷本門貴客!你不知死麼!」
熊闊海滿不在乎,哈哈一笑:「劉門主,他是貴客,我便不是了麼?且你當他是貴客,邀他來參加試劍大會麼!豈不知請來一個冒牌貨!今日你不應罵我,而當謝我!」
他又是一笑:「朝廷麼朝廷一向稱呼我等為左道之輩,我也同樣視他們!我們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管他什麼舉人進士,入了山來,我可不認!」
「你」劉青玄似也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不斷朝他指指:「你快滾出我玄幽山,此地不容伱胡來!」
熊闊海撇了撇嘴:「試劍大會也不令我參加了?我若走了,那飛劍豈不是落在別人手中?劉門主,你給句準話,煉出飛劍的名額是否內定了!」
「你在這裏發什麼癲!」
而這時圍觀群眾更是起鬨:「若是內定了,我等也就走了!免得白費力氣!」
劉青玄喝道:「少聽此人放屁!試劍大會無有黑幕,唯藝高者勝!」
「哈哈,那我豈不是手到擒來!」
吵吵嚷嚷,這一幕已是被外圍的譽王看到。
這個年輕的王爺,臉色已是極不好了。
這些狗東西,世外、朝廷的亂說了一氣,說的那些分明是給他聽的!
這是警告他,井水不犯河水?
若是越界,就如今天那個倒霉舉人一般麼?
一群螻蟻,也敢敲山震虎,冒犯真龍?
想到這裏,譽王真想飛出英靈,將這些人統統宰了!
身旁的總管卻是輕輕按住他的手背,微微搖頭。
譽王漸漸冷靜,再看向場中表演的大戲,神色便慢慢平和下來,看上去還繞有興趣。
只見那個劉青玄正在問候倒霉舉人,神色十分慚愧:
「解元公,此事當是誤會,你安心在此地養傷,本門之中也有一些療傷聖品,效果顯著」
誤會?
「不必了。」孟行在胡飛鸞攙扶之下已是慢慢緩過氣來,聞言快要按不住血壓。
他拍了拍胡飛鸞的手,令她心生鎮定,兩人已經頗有默契,胡飛鸞解下包袱,從中取出幾個瓶瓶罐罐。
劉青玄看到那幾個小罐子,感覺到一些氣息,不由眼角一跳。
孟行接過罐子,鄭重向他介紹:
「劉門主,此乃是黑風山斬殺的玄蛇之血做成的藥酒,擁有着奇效,我只管飲下幾杯,明日早上起來便能生龍活虎,傷勢全消門主知道為何這樣奇特麼?」
劉青玄眯着眼,笑呵呵道:「這是為何?」
「好叫門主得知,是因這一條玄蛇乃是龍種,精血有着特異,我在藥酒之中又配了虎血,加起來就有了生龍活虎的功效,用以壯陽十分神效療傷,不過是順帶的事。」
「」
說罷,孟行便飲下一口罐。
過不片刻,果然見他臉色紅潤起來,而在場之人多是躲在山中修鍊氣功的,氣息敏感,能夠感受此人生機漸長,一會兒功夫,萎靡的身子便似活過來一般。
「」
眾人看向他手中的蛇血酒,交頭接耳,眼色垂涎,有些目光則看向劉青玄,隱含着嘲笑。
南陽郡消息靈通的,誰不知黑風山的蛇妖是玄煞門養的?玄煞門雖然是百般不認,他們自然心中有數。
如今那舉人居然當面喝起了玄蛇酒,無疑在扇玄煞門的臉。
今日這事稍一串聯,便知是玄煞門挑的事,要報這個朝廷解元斬了玄蛇的仇,不料這朝廷解元也是有種的,身處險地,仍敢行挑釁之舉!
許多人心中,便有一些佩服。
不過同為世外之人,他們多半站玄煞門一邊,靜觀其變,不說破罷了。
而劉青玄,臉上乾乾巴巴的,心中已是氣煞了!
龍種之血的功效,他豈不比此人更為了解?
然而就被此人當成壯陽酒喝了,暴殄天物。
此人故意在他眼前拿出,當眾表演一口炫五罐,豈不是在故意氣人,刺激他?
但是這口氣,他不忍也不行!
黑風山玄蛇,又關他們玄煞門什麼事?
劉青玄竟還乾笑的出來:「原來如此,這蛇血酒,功效還真是顯著」
孟行把蛇血酒全喝了,當即就有了力氣,他同樣對着劉青玄笑了笑:
「比你們玄煞門的療傷聖品如何?」
「呵呵,自愧不如!」
劉青玄目光之中,已有電閃雷鳴!
孟行卻不理他了,而是朝那邊的熊闊海點點頭。
熊闊海看他還敢挑釁,是沒打怕麼!頓時怒道:「小子,你看什麼看?」
「熊闊海,你神魂被我所傷,眼下還沒有異樣,但過些時日如果發作,恐怕一命嗚呼。現在你給我跪下,我可為你療傷。」
「什麼!」
後者聽了他的話,臉色已變成豬肝一樣,他連忙暗運內息查看,並無異樣,片刻後他已是笑的不行:「孟行?你敢唬我?」
孟行對他不再多言,此人今日若不跪下懺悔,師門不來陪禮道歉,他要是能活着出去,就要蕩平玄機山,雞犬不留。
他再看向劉青玄,此事玄煞門難辭其咎,是幕後主使,就算賠禮道歉也是不容了,他要是能活着出去,玄幽山,也是要剷平的。
孟行環顧四周,知道自己入了龍潭虎穴,他若是露出半點虛弱的氣息,這些人恐怕會像鬣狗一樣聞風而動,將他生吞活剝。
這些人顧忌的,其實還是他背後的朝廷。
孟行便哈哈大笑:
「今日有人一直說我冒功領賞,拿我尋陽縣斬蛇妖的功報來說事背後心思真是令人細思極恐,若是孟某不能證明斬殺蛇妖之力,此人必拿此事攻訐,而冒功之事,在朝廷之內是重罪,一旦坐實,甚至會牽連到為我請功之人!」
「」
劉青玄聽了,心中咯噔,當初為對付他,對他施展的是連環計,一環接着一環連環發動,只需將此人打成重傷,令他無力反抗便能坐實,後續的確如他所說的安排,不料熊闊海如此膿包,竟被他緩過氣來
而且此人已經看穿了計策,這卻有些不妙。
「有人居心叵測,欲要害我名譽,卻不知道打錯了主意。」孟行道:
「這一位熊闊海將我打傷,因何理由並不重要,朝廷,未必因我這個小小舉人而與你們大動干戈,但是,萬萬不能說我是冒功,挑戰朝廷聲譽。」
「」
「諸位,我們朝廷中人,同氣連枝!動了我孟行,便是動了我身後之人。」孟行環顧四周,冷笑道:
「我不說是誰要害我,大家心中有數,反正熊闊海是逃不掉了,朝廷內部的事,他也敢多嘴?明日玄機山不來負荊請罪,尋陽縣不能受此侮辱,就要發兵攻打玄機山,以正視聽。」
「」
劉青玄這時已是感覺到大大不妙,這人扯起朝廷大旗作虎皮十分爽利,狐假虎威來真的未必便是恐嚇。
「玄機山若是厲害,害得尋陽縣損兵折將,南陽郡自然下場,南陽郡府兵若還不行,恐怕朝廷震怒,就要出動精銳大軍,我也不知道玄機山扛不扛得住。」孟行繼續恫嚇:
「在場諸位見多識廣,可有人知道我是否在胡扯?」
「」
劉青玄聽到這裏,已是知道這次麻煩大了!
「哈哈!我來作證,此人說的都是真的!」
就在眾人寂聲的時候,一人朗笑而來:「不是因為他有道理,而是因為朝廷丟不起這個面子。」
「講一些世外、世內的道理、規矩,都行不通,朝廷的面子,比天大!」
「」
這人分開眾人,來到孟行身前,指着他道:「今日之事,不管此人有什麼下場,玄機山定然沒什麼好下場。」
「我說的!」
「」
「你又是他娘、的何人,敢來出頭!」熊闊海本來心已亂成一團,看跳出一隻出頭鳥,頓時發怒。
劉青玄眼睛一閉,心道完了!
來人朗聲一笑:「本來我十分低調,恐怕你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聽好了,本人乃是本朝譽王,瞎了你的狗眼,也敢對我大呼小叫?」
「」熊闊海一聽,腦中好似炸開一樣,只覺一陣刺痛攪動他的腦仁,捂着腦袋往後一倒。
他身旁之人連忙扶住,看了兩眼驚叫道:「不好,熊闊海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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