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何不玩大一點(1 / 1)
自從韓藝去了訓練營之後,幾人就少有在一塊聊天,更加沒有聊朝中之事,正巧今日大家都在,而且又談及了朝中之事,因此聊得非常投入,倒是韓藝每回在跟他們聊天時,都是沉默居多,一般都是選擇聆聽,因為他這個社會背景,還不是很清楚,跟他們聊天,韓藝能夠學到很多,當然,這也跟他是騙子出身有關,一般千門中人不太喜歡多說話,不管是跟任何人,都是選擇接受外來的信息,了解各行各業的人。
不知不覺中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韓藝突然想起沈笑來,這可是一個完全不安套路出牌的傢伙啊,哪裏放心的下,就怕沈笑將他的鳳飛樓弄得雞飛狗跳,於是趕緊告辭,急急回到鳳飛樓去了。
可是當他來到鳳飛樓後院的牆外,卻聽得裏面傳來歡聲笑語。
什麼情況?
這與韓藝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悄悄走了進去,側頭往裏面一看,廳堂中的景象頓時將他給嚇了一跳,只見沈笑坐在一張圓桌旁,整理過的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臉上的長須也統統給颳了,又變成那個風流倜儻的敗家子,只不過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太好看,但是精神奕奕,這都是因為周邊群美環繞,方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四夢如今就坐在他身邊,痴痴的望着他,另外,熊弟、小野也回來了,一雙小手托着下巴,一臉傻笑。
總算是盼到沈笑了,小胖又跟以往一樣,變得天真無暇。
忽聽得夢婷道:「那夢思姐姐呢?」
沈笑瞧了眼夢思,打量一下,惹得夢思一臉羞澀,又聽沈爽朗的笑道:「論模樣和身段,夢思妹妹雖都算不得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但卻如水一般,清澈、柔情,渾身散發着簡簡單單,朴樸素素的婉約之美。有人說,溫柔只是一種性格,但我卻以為溫柔是一種智慧,溫柔的女人懂得滿足,懂得享受快樂。溫柔不等於軟弱,溫柔的女人就如那小草一般,雖然常常是彎着腰的,但是卻能堅韌不拔,大風大雨都壓不倒它。溫柔也代表着永恆,昭華容顏,終有一日會逝去的,但是溫柔卻能長存,如果一個女人擁有溫柔的美,那麼她的美將會永不凋零。」
日了,這才剛到,就泡我的妞,這算是哪門子的兄弟啊!韓藝聽得頓時火冒三丈。
而夢思卻是頰染紅霞,眼中透着喜悅之色,羞答答道:「我哪有笑哥兒說的那麼好。」
沈笑搖頭道:「這我從不說謊的。」
夢兒突然笑嘻嘻道:「夢婷,你別光顧着問我們。」說着又向沈笑道:「不知笑哥兒以為夢婷妹妹如何?」
夢婷羞道:「說我作甚?」眼中卻透着期待。
沈笑瞧了眼夢婷,笑道:「夢婷妹妹年紀尚小,模樣和身段都還未長成,不好評價,但是萬美之最在於靈,夢婷妹妹天資超然,靈氣十足,集萬美於一身,兵法中,倒是有一句話,用來形容夢婷妹妹是再適合不過了。」
小野好奇道:「兵法說的是打仗,這與美有什麼關係。」
沈笑擺手道:「小野此言差矣,長輩教我們為人處世,不也常常引用兵法中的話,萬物在於靈,既然如此,那便是相通的。」
熊弟急急道:「那沈大哥你快說,究竟是那句話。」
沈笑笑道:「動如脫兔,靜若處子。」
夢婷默念一遍,格格笑了起來,似乎挺開心的。
「喲!挺熱鬧的啊!」
韓藝看不下去了,因為要是再看下去的話,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花旦,都會被沈笑給拐走了,抬頭走了進來。
「韓小哥!」
熊弟立刻跑了過來。
沈笑道:「你的事處理完了?」
韓藝一手搭在小胖肩膀上,道:「怎麼?不想我這麼早回來?」
沈笑苦笑道:「我可沒有這麼說。」
韓藝又瞧向四夢,道:「夢兒,夢婷,我記得你們四個前一刻,還對沈笑喊打喊殺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熱絡了。」
夢兒尷尬道:「那不過是一個誤會。」
「誤會?」
韓藝笑道:「這可不是什麼誤會,我這位兄弟,那可是披着羊皮的狼,你們最好與他保持距離,否則到時被他吃了,可別來找我哭。」
熊弟聽得立刻呵呵笑了起來。
沈笑立刻道:「韓藝,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了。」
韓藝道:「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沈笑道:「就算實話實說,我可不及你,當初你在池柳街,變個戲法,就----。」
「咳咳咳,誤會,誤會,一切都誤會。」
韓藝趕緊打斷他的話,又一本正經的向正在露出狐疑的看來看去的夢兒她們道:「行了,我與沈笑還有一些事情要談,等會吃完飯的時候,你們再聊個夠。」心裏暗罵,MD,正人君子還真是難當。
熊弟笑得更大聲了,就連小野也笑了起來。
夢兒她們雖然還想打聽一下韓藝的八卦,但是韓藝嚴肅的神情告訴她們,你們就省省吧,心裏盤算着,只能以後再問了,個個帶着狐疑之色離開了。
好險!韓藝輕鬆一口氣,又讓小胖和小野回去休息一下,還說改天等沈笑的錢到位後,請他們去吃大餐,這幾天沈笑可沒有把這兩個小傢伙給折騰壞了。
而後韓藝又將沈笑請到自己的房內。
「韓藝,真是沒有想到,這才一年光景,你就----!」
這屋內就是兩個男人,沈笑非常現實的收起了那放蕩的笑容,端着一杯熱茶,感慨道。可是說到一半,他便說不下去了,因為他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韓藝道:「小胖跟你說的?」
沈笑點點頭。
韓藝笑道:「當初陳碩真一個女人都能稱帝,我當個皇家特派使,這應該不值得令人驚訝吧。」
這就是典型的韓藝式回答。
沈笑哈哈一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韓藝又道:「我聽楊二公子說,你在揚州也幹得挺不錯的。」
沈笑道:「不瞞你說,我原本還想在你面前炫耀幾句的,但是---。」說到這裏,他又是一陣苦笑,他那些豐功偉績,在韓藝面前,真是不值一提。
韓藝道:「你還記得你前面說的那一番話嗎,如果你腰纏萬貫的走在路上,可能會遇到歹人,但是你你拄棍而行,卻平平安安的來到了長安,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沈笑笑呵呵道:「你說的不錯,其實我倒也不是羨慕你,如果將你的一切都給我的話,我可能會逃之夭夭,只是覺得說出來也沒啥意思,你的事跡可有趣多了。」
這可不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只是他生性樂觀,可不願被這些俗事纏身。
韓藝笑了笑,突然問道:「對了,你此番前來,不是偷偷跑來的吧?你可是九代單傳,你爹爹會允許你來長安?」
沈笑道:「當然是我爹爹允許的,我爹爹見我在揚州做的不錯,也就答應我,讓我自己出來闖闖。」
韓藝點點頭,又道:「那梅村的人沒有說來了長安?」
沈笑道:「我倒是與他們提過,但是你也知道,楊二叔他們祖祖輩輩都在梅村,哪裏捨得,倒是楊雲他們挺想來的,只是楊二叔看他們年紀太小,怕來到長安給你添麻煩,就暫時沒有讓他來,等我在這裏安頓後,他們可能還會來。」
韓藝點點頭,道:「那你有什麼打算,哦,我北巷的酒樓都還沒有掛牌子,就是等着你來了。」
「這我也聽小胖說了,不虧是好兄弟,沒有忘記我。」
沈笑笑了笑,突然搖頭道:「但是我並不想開酒樓。」
韓藝錯愕道:「那你想幹什麼?」
沈笑道:「放利。」
韓藝驚訝道:「高利貸?」
沈笑翻了翻白眼道:「什麼高利貸,你難道忘記你當初教我如何徹底整垮王家嗎。」
韓藝微一沉吟,突然想起,當初還是他去教沈笑去放利,徹底斷絕王家的後路,呵呵道:「我只是教你如何讓王家不願翻身,沒想到你還干出興趣來了。」
沈笑嘿嘿笑道:「不瞞你,還真是如此。其實原本我也是抱着這個目的去的,但是後來我發現,這放利不但可以幫助那些窮人,而且還是能夠盈利的。其實有很多百姓都是被一文錢給逼死的,只要借錢給他們渡過這個難關,他們很快就能重新振作起來,用不了多久就能連本帶利將錢給還回來,王家那種做法,絕非長久之計,而你教我的那種做法,卻能夠長久下去,而且只要做得好,同樣也可以賺到錢,一舉兩得。」
說到這裏,他突然抬了抬眉頭,道:「哎!韓藝,你可還得那王寶父子?」
韓藝笑道:「當然記得,當初王寶差點逼得我家破人亡,怎麼可能會忘記。」
沈笑又道:「那你可知道他們父子現在怎麼樣呢?」
韓藝瞧了他一眼,道:「被你幹了?」
「去去去!我才不會做犯法的事!」
沈笑揮揮手,又嘿嘿道:「他們兩父子現在已經成為我沈家的僕人了。」
韓藝一驚,道:「僕人?」
沈笑哈哈一笑,道:「沒想到吧。當初你把他們騙得傾家蕩產---。」
韓藝打斷了他的話,道:「如果你一定要說騙的話,那請你說我們,我記得你可也參與了。」
「啊?都一樣,都一樣!」
沈笑打了個哈哈。
這能一樣嗎?韓藝翻了翻白眼。
沈笑又興致盎然道:「不但如此,當時因為陳碩真的叛亂,揚州也受了極大的影響,他家中的侍妾也買不了一個好價錢,因此王大金變賣家中財產,卻還欠了不少錢,而我知道後,就趕緊開始放利,將他們的後路給斷了,他們父子兩走投無路,就跑到我家來借錢,我本也不想借的。」
說着他微微一嘆,道:「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怎麼說,我與王寶也算是從小認識,但是我又不想這麼輕饒他們,於是我逼迫他們簽下賣身契,也讓他們常常這滋味,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如果還不上錢的話,就會被告去官府坐牢,就只能賣身給我,而我就天天叫他們去幫那些窮人幹活。哈哈---!」
這倒是韓藝沒有預料到的,不過他也無所謂,如果沈笑不提,他也都忘記了,畢竟他志不在此,不是說別人罵他一句,他就得把人家全家都給弄死,而且他也報了仇,因此他對於這個結果,倒是非常喜歡的,也跟着呵呵笑了起來。
沈笑笑得片刻,又一臉認真道:「其實我以前並未打算去做買賣,如果不能幹自己喜歡的事,活着也沒有意思,況且我家也不缺錢,可是當初你在傳授葵花寶典給我時,說得也挺有道理的,所以我打算不干別的了,就專幹這個,因為我也挺喜歡做這事的。」
韓藝聽得葵花寶典,登時就樂了,道:「不知你的葵花寶典練到什麼地步呢?」
「小成,小成。」
沈笑哈哈一笑,又道:「說真的,你覺得我這想法如何?」
韓藝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一番話,對他影響這麼多,沉吟半響,道:「沈笑,揚州可比不上長安,小打小鬧,在長安很難出頭的,而且也缺乏可行性,既然你打算幹這一行,那麼咱們何不玩大一點,反正咱們兄弟聯手,太小了玩着也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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