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9我來了這裡,這裡就是我的地盤(1 / 1)
彭鶴、青樹子等人,對方圓山一帶的地勢狀況,了解也較為有限,多是耳聞。
張樹仁則不同,此前一直在此地坐鎮,更擺下梧桐棲鳳陣。
藉助地勢靈氣佈陣,對於此地地脈靈氣流轉,張樹仁自然知之甚詳。
先前朝河一帶靈氣流轉似乎有變化,引起他的注意。
但那時的變化,相對輕微,張樹仁雖然看不透徹,但變化對方圓山一帶也沒什麼大的影響。
可是此刻,他分明能感覺到,遠方朝河的靈氣脈絡,發生巨大變動。
受此影響,整個方圓山的地脈靈氣流轉,也隨之大變!
他佈下的梧桐棲鳳陣,這一刻甚至都隱約受到動搖。
無人破陣,卻被動搖。
這種情況,在絕大多數時候,簡直不可想像。
張樹仁定睛向朝河方向玩去,卻見暗黃水光興起,一時間濁浪滔天。
「朝河河水,素來清澈澄亮,怎麼如此渾濁?」張樹仁心中更是不安。
青樹子、彭鶴、牽嵐道人、袁顯成等人得了他的提醒,也都朝那大河方向望去。
朝河並非方圓山之河,而是穿越中央鈞天境和南方炎天境兩境的龐大水脈,寬闊如海,仿若天河,聞名於整個界上界。
此刻見了那濁浪滔天的模樣,眾人也都立刻察覺不對。
「雖說那燕趙歌實力過人,但也無法令朝河生變吧?」彭鶴有些遲疑。
張樹仁言道:「原因老朽也不清楚,但多半是他手筆無疑,先前他離開不久,老朽就感覺朝河那邊靈氣動向不對,只是當時太過輕微,為了穩守方圓山邊境阻擋東南的人等你們趕到,所以就沒有理會。」
「但現在看來,實在不同尋常!」
彭鶴聞言,也不多問,直接說道:「請張師兄繼續穩守這裏,我和虛來峰兩位道友前去一探究竟。」
可是,不等他動身,遠方那暗黃的水光,竟然就已經先一步向他們這裏衝來!
方圓山這裏的靈氣波動,也越來越混亂,不穩的跡象極速加劇!
只是說話間,那水勢便更大,已然到了眾人眼前。
張樹仁臉色一變:「便是築堤蓄水,他如何能堵住那麼磅礴的朝河?就算成功,時間也不足以讓水淹到這裏。」
「靈氣變化的速度越來越快,這……絕非那燕趙歌個人人力所謂,倒更像是陣法催動!」
他不敢遲疑,首先催動梧桐棲鳳陣,亮起重重火光,抵擋漫無邊際,氣勢滔天的洪水。
但因為地勢影響,梧桐棲鳳陣本就不穩,這時被洪水一衝,頓時更搖搖欲墜。
本來瀰漫的火海,這一刻仿佛風中殘燭。
彭鶴等人也連忙出手,嘗試幫助張樹仁穩住陣法。
但是剛一接觸,所有人就感覺精神微微恍惚。
幾個武聖九重境界的強者情況還稍好。
其他人,霎時間都感覺腦海陣陣暈眩。
就連武聖八重境界的牽嵐道人和袁顯成,身體都晃了晃。
「不好!難道說……」青樹子目光陡然一凝。
他身形努力向上升去,就見飛速逼近的暗黃河水上空,竟然出現陣陣陰風!
陰風呼嘯間,很快便有黑霧瀰漫。
前一刻還艷陽高照,但這時都被黑霧遮掩,不見天日。
僅僅是暗黃河水也就罷了,被那黑霧一罩,陰風一吹,以青樹子的修為實力,也生出暈暈乎乎的感覺,仿佛喝醉酒一樣。
他連忙定住心神,袍袖張開,將包圍自己的陰風黑霧吸入大半。
但瀰漫暗黃大河的陰風黑霧遮天蔽日,不見盡頭,馬上又席捲而來。
青樹子長袖一揮,挪移虛空,身形飛速下落。
下方,那恍若天災一樣的暗黃大河,幾乎已經將梧桐林吞沒。
乘風天舟這一刻真實起到舟楫的作用,在大河之上沉沉浮浮。
彭鶴正在竭力定住船身,張樹仁等人也都已經上了船。
看着下方被淹沒的梧桐棲鳳陣,張樹仁欲哭無淚。
而就在這時,天地之間,四面八方,陰風黑霧裏,仿佛從無數個方向,同時傳來燕趙歌的聲音。
「張寶梧請了,你的梧桐棲鳳陣確實不俗。」燕趙歌笑道:「禮尚往來,你也試試燕某的陣法。」
青樹子落回乘風天舟上,勉力抵擋四處都是的陰風黑霧。
他眉頭緊鎖:「此子怎麼會這遠古凶陣,他從哪裏得到的傳承?」
此時此刻,除了青樹子、張樹仁、彭鶴、牽嵐道人和袁顯成五人還能站立以外,其他南方武者,全東倒西歪,栽倒在乘風天舟甲板上!
一眾人如痴如醉,大多昏迷。
便有那極少數還能保持清醒的人,也倒在地上昏昏欲睡。
「遠古凶陣?」
張樹仁勉力支撐,看眼前暈倒一片的同門,再看那暗黃大河,蜿蜒九曲,河上陰風不絕,黑霧遮天,不由失聲驚喝。
「九曲黃河陣?!」
旁邊牽嵐道人聽了青樹子所言,也想起什麼,與張樹仁異口同聲,不由楞在當場。
彭鶴和袁顯成這時同樣反應過來,都大驚失色。
九曲黃河陣,最早源自上清教祖靈寶天尊嫡傳,三仙島的雲霄、碧霄、瓊霄三位娘娘。
遠古傳說,封神紀元里,曾經大放異彩,不知多少神話傳奇,仙家巨擘栽在這陣中。
其後因為三霄娘娘封神入天庭的緣故,這九曲黃河陣也傳入天庭神宮。
藏書閣內,有完整陣圖保存。
要燕趙歌將整個朝河運轉起來立陣,還做不到。
但他可以將方圓山境內這一截朝河水脈,周轉變化,令那傳說中的黃河九曲重現於世。
威力自然遠遠比不得那封神紀元傳說中三霄娘娘所立的大陣,缺少惑仙丹、閉仙訣等核心,只能算圖有其形。
更沒有那傳說中的至寶混元金斗。
但他此刻要對付的人,可也遠不是那些神話傳說里的大牛。
青樹子和張樹仁對視一眼,同時苦笑。
「朝河,朝河……朝河!」張樹仁仰天長嘆。
這方圓山,不是他張樹仁的地利,不是他張樹仁的主場啊!
燕趙歌此刻就盤膝坐在黃河九曲之上,靜看眼前濤生雲滅:「我當然知道你梧桐坡在方圓山邊境這裏駐守重兵。」
「不過,我到不了方圓山也就罷了,但從我踏足方圓山那一刻起,這裏就是我的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