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面對蕭弈,她生出了一絲抗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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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目光,比寒芒更加攝人。
南寶衣很是意外:「沈議潮,你要幹什麼?」
沈議潮沒吭聲。
握着弓弦的手慢慢收緊,指尖卻在輕顫。
他的腦海里,有兩個聲音在互相爭鬥,一個勸他當機立斷痛下殺手,另一個勸他理性對待寬容大度。
他注視着十丈之外的少女,面露複雜。
他知道是南景暗中下手,把她和南胭擄去當了死囚,為的是報仇。
她們蓬頭垢面,還穿着囚服的衣裳,不仔細看幾乎認不出,或許他不必親自動手,那些武將遠遠就會射殺她們。
可是……
萬一被南寶衣僥倖逃脫了呢?
男人千般計較萬種思量。
寒風漸起,林中落雪。
那個少女穿着寬鬆骯髒的囚服,赤腳踩在雪地里,模樣悽慘又可憐,可是那副落魄卻無法遮掩她半分美貌,反而越發叫人憐惜。
沈議潮終於起了殺心。
不能讓她活着。
不能讓她影響蕭弈。
殺了她,是他對蕭弈該有的忠誠。
他沉聲:「南寶衣,蕭弈是怎樣高貴的出身,你很清楚。所謂的訂婚,只是你一味的高攀。你配不上他,你終其一生去努力,也依舊配不上他。我在南家待了很久,我給你十個數的時間逃命,也算是報答南家收留我的恩德。」
南寶衣的瞳珠,忍不住縮小。
沈議潮,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她配不上蕭弈,所以他就要殺了她?!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道理?!
「一。」
「二。」
男人已經開始數數。
南胭見南寶衣呆若木雞,簡直想罵死她。
這蠢貨死了不要緊,可是沈議潮為了封口,必然也會順手殺了她!
她不顧三七二十一,拖着南寶衣轉身飛奔。
「……」
「九。」
「十。」
沈議潮睜開眼。
少女倉惶的背影,還在弓弩射程之內。
他抬起弓箭,箭頭指向南寶衣的後背心。
雖然他沒學過武功,可是騎射卻還是過得去的。
一箭,只需一箭,這個禍水就能從世上徹徹底底地消失。
沈議潮臉色發狠。
弓箭離弦!
卻還是在離弦的剎那,男人的手微微一抖。
弓箭穿透濕冷的飛雪,筆直沒入少女的腳踝!
南寶衣痛呼!
她忍着蝕骨的疼痛,緊緊扶着南胭的手,無力地跌坐在地。
鮮血汨汨滲出,浸染了她灰色的囚褲,和腳邊的皚皚白雪。
她望向沈議潮,對方大約沒能對她下殺手,放下弓箭後複雜地看她一眼,便由着她自生自滅,勒轉馬頭朝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南寶衣小臉蒼白,濕潤的眼圈卻紅的驚人。
熱淚滾落面頰,她死死咬着唇瓣,咬破了唇也毫無所覺。
被那些名門貴女嘲諷,她本就十分傷心。
如今沈議潮的話,更是令她難受千百倍。
因為沈議潮是蕭弈的表弟,所以她平日對他是很照顧的。
他就算不感激,也不必如此貶低她啊!
南胭煩惱:「那些權貴帶着獵犬,聞到血腥味兒肯定會往這裏躥。畜生可不是人,它們不會顧及咱們的身份,你趕緊處理一下傷口。」
南寶衣只沉默地抬手抹眼淚。
南胭越發不耐煩,站起身道:「哭哭啼啼的,南寶衣,你煩不煩啊?若是怨恨,那就想辦法回營地,去跟蕭弈告狀啊!算了,我不管你了,我自己回營地!」
她扭頭就走。
南寶衣抬起猩紅的丹鳳眼:「我要是死在這裏,你也別想好過!所有人都看見你我是一塊兒進山狩獵的,我死了,你百口莫辯,南家不會放過你!」
南胭翻了個白眼。
她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冤家?!
雪漸漸大了。
南胭毫無感情地扶着南寶衣,可是姐妹倆毫無山林里生存的經驗,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天色漸晚。
兩人穿過雪地,沒提防腳下一空,骨碌碌滾下了山坡。
她們穿着單薄,雙腳在雪地里早已凍僵。
南胭凍餓交加,終於爆發,爬起來怒罵:「南寶衣,我與你是盟友關係,不是來與你共患難的!怎麼每次遇到你都沒好事,我都進宮當寵妃了還要跟你一塊兒遭罪,你是要克我一輩子嗎?!」
「原話奉還。」
南寶衣坐在雪地里,態度冷硬。
南胭怒火中燒,朝她揚起一捧雪。
南寶衣毫不示弱,跟着拿雪團砸她。
南胭拍了拍身上的雪,扭頭就走。
走出很遠,她回眸。
南寶衣仍舊坐在雪地里,腳踝上插着一根沾血的羽箭,囚褲被染成深紅色澤,小臉上淚痕已干,明明很可憐,卻滿眼都是倔強。
她看着,心裏面生出一些複雜的情緒。
把南寶衣扔在這裏,她肯定會死掉。
如果南家把賬算到她頭上,她這宮妃也別想當了。
更何況……
她着實不喜歡女人為了男人傷心。
她陰着臉走回去。
她站在南寶衣跟前:「你知道我最看不起怎樣的女人嗎?」
她頓了頓,認真道:「我最看不起,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男人是什麼東西,看看咱們那個爹就知道了。我不信男人的花言巧語,我只信我能拿到的好處。如果蕭弈只是在嘴上對你百般示好,卻放縱別人傷害你,那麼我勸你一句,這樁姻緣,已沒有繼續的必要。」
暮色向晚,千山落雪。
南寶衣捂着傷口。
南胭,她是多麼冷酷又多麼清醒的女人。
確實,前世今生,她對程德語似乎都只是利用大於喜歡。
她對皇帝,也毫無感情。
她在乎的,只是對方能給她帶來多少好處。
從不付出真心的人,自然也不會為情所困……
南胭在她面前蹲下:「上來,前面有個山洞,我背你過去,咱們今晚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南寶衣沉默地趴到她的後背上。
姐妹倆在雪地里艱難跋涉。
此處無人,南胭拋去宮妃的雍容氣度,一路走一路罵娘:「南寶衣,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嗯?!你屢次三番地害我,我為什麼還要幫你?!我真是賤得慌!」
南寶衣抱着她的脖頸,默默把臉埋進她的肩窩。
傷口疼得厲害,她輕聲道:「南胭,你能不能走穩些?顛來晃去的,我難受。」
南胭:「……」
她難受?
她還難受呢!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
姐妹倆在山洞裏生了火堆,就着火焰烤熱凍僵的身體。
山洞外的雪漸漸大了。
兩人打盹兒時,雪地盡頭傳來馬蹄聲,還有無數侍衛的呼喊聲。
南寶衣驚醒:「有人在找我們。」
她一瘸一拐地奔出山洞,看見成群結隊的火把在黑暗裏亮起,為首的男人玄衣鳳目,朝她策馬而來。
靠近了,蕭弈翻身下馬,在看見南寶衣時,瞬間紅了眼睛。
他沉默上前,想把她抱進懷裏。
南寶衣卻及時後退。
面對他,她生出了一絲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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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寫手圈出了事,確實很影響寫作心情,也謝謝很多讀者寶寶對我的關心。
刷微博時,看到我吃西紅柿大佬那句「請給網絡文學一點希望」,瞬間淚流滿面。
只願網絡文學和網絡作家們,從今往後乘風破浪,生生不息!
藝術,生而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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