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容晉動情(1 / 1)
女皇一倒下,上有皇宮,下有京城百姓,沒有一人敢喘口氣,鬆懈下手上的活。
李嬤嬤大殿內踱步,焦急如焚。
陛下身體狀況本就不佳,如今又因為七皇女直到現在都不曾合上眼。
風燭殘年,又哪經得起這般勞累。
冷眼斜了一旁站立的玄九:「這個時候來了,她可真會挑時候!讓她滾!」她無法克制的怒火在心底咆哮,要不是因為她,七皇女怎麼可能受這麼重的傷。
陛下有意把所有的責任歸結到別人身上,她倒好,還敢不知死活的跑到宮裏來。
真是有什麼樣的父妃,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玄九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聽了她的話,也只是眼帘一垂,恭敬的領了命退了下去。
「讓他們也回去吧!陛下這有我,瑾兒這有容晉,告訴他們,瑾兒已無事,不過是需要在宮中靜養一段時日。」
說完這些,李嬤嬤轉個身,走向里殿。
玄九望着她蒼老無精神力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卻只是一抿嘴,什麼也沒能說出來,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
大西鳳所有的人力,甚至包括屬於這裏的一景一物,都安靜的悄無聲息。
沒有一絲的生機。
合歡殿裏
容晉低着頭,望着床上那抹嬌小沒有血色的小臉,當一個人經常俏皮不正經的在你面前跳來跳去,突然之間,她安靜了,就這麼安靜的躺在你的面前。
不會說話,不會看他,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你會發現,當你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這種被她纏着的感覺,當她突然不再纏着你了。
你所有的,不僅是不適應,還有着一種心被壓的喘不過氣的痛感。
容晉伸手,骨骼分明的修長食指,帶有薄薄的厚繭,撫上她那張蒼白的小臉,他在這一坐就是兩天,兩天沒有進食過一口水,一口飯,就這樣沉默的看着她。
他從小生活在容府,容府很大,但就是這麼大的一個容府,只有他一個男人,他從小性子就孤僻,哪怕她們都是自己最親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和她們多有交際。
所以,也可能正是因為如此,他不會揣摩一個人的內心,只知道唯命是從,別人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他努力的想要把自己做的更好,他不會表達,但他更希望在他每次盡職盡責的完成這件事後,她們會多在意他的看他一眼。
他沒有父親,沒有母親。他不像別人那樣可以無憂無慮,從小就可以依偎在雙親的懷裏撒嬌耍賴。
自打他記事起,他的印象里,時刻不離他左右的,就是他手上的那把劍。
他甚至從沒有想過,有一個人能走進他的心裏,當每次跟着她,都能聽到從她口中說出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稀奇古怪的想法。
他由厭惡,到嫌棄,再到最後的習慣。或許這就是他的一種適應過程。
他的食指,移向她柔軟的唇角,在那裏停留了一瞬。
感受着指腹下的人有了反應,再到那雙眼緩緩的睜開,他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在她唇角的手指一滯,想要收回卻是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