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只是路過的(1 / 1)
「什麼好處都沒得到,還莫名背負了一整個村的責任,時時刻刻被這些老祖宗們威脅,哪個穿越者有我慘?還不如不穿,在現代社會當打工人就好!」
最起碼,打工人有薪資,還可以帶薪大便。只要渾水摸魚技術好,不管再忙總有偷偷歇口氣的時候。
在這裏,知道伏羲等人會時刻盯着他,他還真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出了門,梁興揚就忍不住嘀咕起來。
然而面對這滿村的上古諸神,他心裏就算有再多不滿也只能憋着。
梁興揚站在門外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這才抬步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才遙遙看到村口,還沒來得及進宅子找書癲和姜連山幫忙鎮場子壯膽,便撞見一群莊稼漢打扮的農戶站在村口,對着村子的方向罵街,指名道姓讓姜石年,也就是姜連山的老爹——農叔,快點滾出來。
為首的是個穿着粗布短打,約莫五十歲的老漢,他被眾人簇擁,雙手背在身後,冷眼盯着梁興揚暫住的宅子,望着那緊閉的大門,高聲道:「姜老漢,姜石年,別人都說你博學多聞博,熟知藥草藥性,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當真如此學識淵博?還是空有虛名?若是你真醫術高明,為何我們杏花村的二牛經你診治後反而臥床不起呢?」
周圍的一群人跟着附和,充滿了挑釁之意,「村長,這還用看嗎,咱們來到這裏多時,他竟然連露面都不敢,肯定是心虛了。」
「就是。不止是他,連這村裏的人都沒人露臉出來看熱鬧,想來這村裏的村民都知道真正的姜石年是個草包,醫術也沒有傳說中的高明。他這樣不學無術的人,還不知道在外害了多少人,平時指不定有多少人找上門呢。這村裏的人也許都習以為常啦。」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聲聲附和。
梁興揚扭頭四下看了一圈,還真是一個荒山村的人都沒出現,除了他。
眼下,來者不善,敵眾我寡,梁興揚也不打算立刻站出來了。他眼眸微動,身影一閃,十分成功混在人群中,準備先聽聽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人又是來荒山村又有什麼目的,等他搞清楚一切緣由後,再想辦法應對。
人群里,一個臉上有疤的壯漢看上去尤為生氣,他彎腰從地上撿了快拳頭大小的石頭,憤憤地砸在宅子大門上,連聲叫罵道:「姜石年,枉你還是村長,你這個縮頭烏龜!別以為你躲在裏面不出聲,我們就會放過你!你把我弟弟害得臥床不起,我就算是讓你償命,那也是天經地義!便是說破天去,也逃不過這個道理!你今天要是不出來道歉,向我弟弟磕頭認錯,我就直接拆了你家大門,進入把你揪出來,看你還要臉不要!」
老兄,知道你有力氣,但沒必要這麼暴躁吧?
梁興揚看着原本還算結實,如今卻壯漢一下砸得搖搖欲墜的大門,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用手肘頂了頂身邊的人,試探着小聲問道:「這,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那人看熱鬧正看得高興,冷不丁被人撞一下,一愣,扭頭一看,還是個面生的俊俏後生,不由呆了呆,反問道:「你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你?從哪裏冒出來的?難道是這荒山村的人?」
一出口就是四連問。
梁興揚慌忙擺手,「我不是,我只是路過的,看你們一群人湊在一起就跟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說着,臉上適時的顯露出幾分好奇。
「原來是湊熱鬧的。」
那人一下子來了興致,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七月十三那日,農叔去村外密林采草藥的時候,遇到了杏花村的二牛。彼時,二牛的腳被毒蛇咬傷,農叔就地找到解藥讓二牛服下,逼出他體內大半蛇毒後,又抓了一副草藥方子,讓他帶回去調理身子。
哪曾想,二牛吃了農叔那副草藥方子後,竟然就此一病不起了。
說到這裏,那人長嘆了一口氣,「二牛那小子是我看着長大的,原先長得比他哥還強壯魁梧呢,可自從吃了姜石年的藥,二牛小子就迅速消瘦下去,如今就剩皮包骨了。也難怪二牛大哥會這般生氣,我這個本家叔叔看着都心疼。」
「原來是這樣。」梁興揚瞅了眼站在最前面的砸門壯漢,雖然心裏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卻仍問道:「二牛他叔,那人就是二牛的哥哥?」
「是啊。他叫大牛。」二牛叔叔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他們兄弟倆感情十分深厚,眼看自家的弟弟被姜石年這庸醫害得形體消瘦,臥床不起,大牛可不得氣瘋了?這不,就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一起來荒山村為二牛討個公道。不曾想,那姜石年竟是打定主意要做縮頭烏龜了!」
二牛叔叔斜了眼遲遲不開的大門,最後一句提高了音量,大聲嘲諷道。
這一嗓門,再次引來杏花村眾人的附和。
「姜石年,縮頭烏龜!」
「姜石年,縮頭烏龜!」
「姜石年」
「」
看着群情激憤上門討要說法,卻壓根兒不知道農叔已經去世的眾人,梁興揚:「」
眼下農叔要是真出現了,只怕你們全都會被嚇死。
梁興揚在心裏默默吐槽。此時,他差不多已經弄清楚事情的緣由了,要解決這件事也簡單,只要把二牛治好就行了。
想着,他下意識摸了摸懷裏的百毒不侵丹,有點心痛。
這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窮奇手裏騙過來的,沒想到還沒焐熱就要貢獻出去。
正心疼間,宅子的大門「吱呀」一聲開啟。
姜連山立於門內,面若寒霜,他穿着漿洗得發白的麻布衣裳,瘦弱的小身板挺得筆直,朗聲開口道:「我爹不是縮頭烏龜,更不是徒有虛名的庸醫,他是個好人,平日裏經常幫附近的村民看病,從未出過錯。你們為何要如此污衊我爹,敗壞我爹的名聲?」
「就是就是。」書癲從他身後走出,瞪着在場眾人,大聲附和道:「你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農叔過世了才上門鬧事,莫不是以為我們家現在沒有能主事的人了,故意前來訛詐我們?告訴你們,我和小連山可不是好欺負的,想訛詐我們,門兒都沒有!」
說完,他緩緩抬起左手,就像他以往在話本里看到的某些上位者與辦事不力的下屬談話時,為了增加自己的氣勢,也為了震懾面前的下屬,總是習慣性抬手拍一拍桌面一樣,狠狠拍向門板,藉此來體現出自己的氣憤。
雖然已經做好左手受傷的準備,可當這一掌拍下去,書癲的臉皮還是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好幾下。
梁興揚離他不遠,十分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害怕、後悔等一系列情緒,如走馬燈一般,輪番變幻。
顯而易見,書癲這是在裝x。看樣子,還是個大概率會失敗的裝x。
梁興揚不由扶額嘆息。
考慮到對方好歹叫自己一聲爹,為了避免便宜兒子受傷,梁興揚沉默了幾秒鐘,深吸了一口氣後,面色變得端肅起來,然後撥開人群,高聲道:「諸位父老鄉親,大家且聽我」
「砰!嘩啦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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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只是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