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立足（1 / 1）
皇家港
太陽剛剛躍出地平線
蘇重披着一身灰色斗篷，走在滿是泥濘的道路上。一股股惡臭襲來。這就是加勒比海盜的世界？一個大糞缸？
快步穿過港口城鎮，爬上港口一側的斷崖。
遠處吹來腥鹹海風，讓他鼻子發癢難受。
即便如此，也讓蘇重不自禁舒一口氣。實在是碼頭周邊環境太差勁。
吹了一會兒海風，肚子突然咕嚕嚕叫。
從昨晚開始，他就沒吃過飯。
「得想辦法賺錢。」
可惜，逛遍整個皇家港，蘇重也沒找到合適職位。
即便有人招工，也全都是苦力活。強度大、報酬低，勉強不被餓死。但這顯然不能讓他滿意。
遠處海面上，數十隻小船滑出海港，那是皇家港附近的漁民。為了生存不得不起早貪黑。
漁民？這似乎是個辦法……
只要捕獲足夠的魚，就能獲得足夠的錢。
可惜，他現在連魚鈎都沒有。如何捕魚？跳進海里摸？
嗯，魚鈎……要不去找威爾試試？
……
老湯姆鐵匠鋪門口
蘇重打量着一塊方形鐵板上的鏤空字體，感覺這個鐵匠鋪的主人頗具想法。
他在皇家港附近轉了一早晨，大多數商鋪的招牌都是在破布上繪製。少數木頭招牌還破破爛爛。
只有這家鐵匠鋪的招牌有些……講究？
這大概就是威爾特納所在的鐵匠鋪了。
蘇重走進敞開的木門。溫度驟然上升，一連串嗚嗚破空聲傳來。
這可不像打鐵聲。
走下木質樓梯台階，轉過一個立柱，一個壯碩青年身影印入眼帘。對方正拿着一把軍刀不斷刺擊劈砍。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威爾·特納」蘇重屈指敲了敲身旁立柱。
壯碩青年被驚嚇似得猛然轉頭。他太專注了。
收起擺了一半的姿勢，手腕翻轉，輕鬆舞動軍刀走向蘇重：「早安，安格列牧師。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此時的威爾，還不是那個留着短須的老練海盜，他還是個陽光青年。
「我需要一枚魚鈎，報酬是我今天的一半魚獲。」蘇重道。
「算了吧，只是一枚魚鈎而已。」威爾收起長刀，順手從牆上取下一個布袋。掏出一枚魚鈎遞給蘇重，順帶還有一節細繩魚線。
他可不覺得蘇重能釣到多少魚。
「我會再來。」蘇重接過魚鈎鄭重道，然後轉身就走。任何爭辯都是無力的，只有真實的結果能讓人信服。
威爾聳了聳肩膀，無所謂一笑，轉身繼續練劍。
他每天要練劍三個小時，今天還沒練夠。
鐵匠鋪外，蘇重眉頭微微皺起。
就在剛才，他腦海里突然出現一系列十字劍招法。
前身還懂十字劍？
似乎小時候得到過父輩教導。只是本身並不重視。不然也不會被人敲悶棍。
按下探究心思。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成功釣到魚。
「魚鈎有了，下一步就是調製魚餌」
蘇重曾經釣過魚，但那只是內陸淡水河內。而且他也只是有過一兩次經歷，並不精通。
特製的魚餌才是他信心的來源。
記憶中有一種配方，對魚類有着致命吸引力。剛才瀏覽皇家港周圍環境時，他已經找到了類似的替代材料。
「現在就差一瓶酒了。」蘇重摸着掛在腰間的小布袋。裏面裝着他採集的植物、礦石。
或許可以去豬頭酒吧看看。
買是不可能買的。他身上的錢全被搶乾淨。唯一值錢的銀色項鍊也被搶走。
酒吧旁邊暗巷，蘇重穿越而來的地方。巷底牆根處，一堆酒瓶雜亂無章的堆在一起。
昨晚儘管只是匆匆一撇，卻讓他隱約記得這個地方有酒瓶。
「希望能找到些剩餘酒液。」
忍着蚊蠅騷擾以及酸腐氣息，蘇重不斷翻找。他把每瓶酒內剩餘的點滴液體匯聚在一起。最後竟搜集了小半瓶！
哈！大收穫！幸好還沒被酒鬼沒發現這塊「寶地」！
把酒瓶子揣進懷裏藏好，蘇重大步離開。他可不想被再次打劫。
儘管這半瓶酒低劣髒污，還帶着酸腐氣味。但保不准被哪個酒鬼看上。記憶中，這裏的人對朗姆酒可是情有獨鍾。
……
斷崖下方海灘。一塊突出海灘的礁石上。
蘇重早晨在斷崖上眺望時，就曾仔細打量過，這個位置的水位夠深，能隱藏足夠分量的魚類。
把布袋內材料倒出來砸碎搗爛，然後一股腦塞進酒瓶內猛烈搖晃。
本就污濁的酒水頓時變得一片昏灰。本來還應該過濾精煉幾次的。
只可惜現在條件有限，能製作這半瓶劣質藥水，已經算是幸運。
他把其中大半藥水倒進水中，用來吸引水中魚類。
「希望能有用。」蘇重不確定的想着。
對大海來說，這點兒液體毫無存在感。
蘇重用剩下的藥水浸泡魚餌，一種腐殖土內的白色軟蟲，他叫不上名字，但推測大概能用來釣魚。
掛上魚餌，甩鈎入水。蘇重一手握着魚繩，盤膝坐在礁石上耐心等待。
能做的工作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運氣。
他可不會什麼釣魚技巧，能不能成，全靠他那東拼西湊來的劣質藥水。
大海風平浪靜，海灘上只有微微波濤翻起白花。
蘇重坐在礁石上百無聊賴。
「會不會釣上來一隻海王類？」他突然樂呵呵想到。
轉念又覺得還是不要有海王類的好。
為了獲得本源，他很快就要奔赴大海。要是真有海王類，萬一遇上那就要死翹翹了。
「不對啊，好像還真有海王類！」戴維瓊斯的寵物，不就是一隻超級大章魚嗎？
那麼一大坨，不知道值多少本源……
不對不對，不應該想它值多少本源，而應該想想萬一遇到該怎麼逃命！
他可不是傑克·斯帕羅，死了還能讓人惦記着把他復活。
咦？有動靜！
手中麻繩劇烈抖動，蘇重猛然上提。
一條小臂長短的海魚，頓時被甩在礁石上。
「藥水管用！」蘇重心頭一震。
一拳敲暈活蹦亂跳的魚，蘇重繼續下餌垂釣。
不到一個小時，蘇重就釣起了十六條大魚。
……
鐵匠鋪
威爾看着蘇重左手一串魚，右手一串魚，眉頭不自禁一挑。
「安格列牧師，真沒想到，您竟是個捕魚能手。」
「叫我安格列就好。」
牧師是前身的職業。蘇重不了解也不想冒充。
「這是你的了。」抬手遞給威爾一串魚。正好是他今天收穫的一半。
「安格列牧……好吧，安格列。那只是一枚魚鈎而已。」威爾擺手。
蘇重卻不管，把一串魚掛在身旁立柱上，微微點頭就徑自離開。
威爾攤開雙手聳聳肩，什麼時候安格列牧師變得那麼沉默寡言了？
……
豬頭酒吧
蘇重把剩下八條魚賣給了酒吧。
他因此獲得了一瓶廉價朗姆酒，還有今後兩天的食物——黑麵包配煎魚塊。嗯，魚就是他釣起來的那些。
吃着微微焦糊的魚肉，蘇重長出一口氣。總算找到了一條謀生之路。
一陣微風吹進窗口，一股強韌持久的臭氣縈繞鼻端。煎魚的香味頓時被衝散。
得儘快搬離豬頭酒吧。他怕自己哪天被熏死在睡夢中！
……
三天後，蘇重再次來到老湯姆鐵匠鋪。
「安格列，還需要魚鈎嗎？」威爾笑道。
他可是聽說了，蘇重一連三天，一天比一天收穫多。甚至還釣上了一條稀有魚類，被斯旺總督的管家高價買走。
如今的安格列牧師，已經拜託了生活的窘境。
甚至引起他人模仿。他為此還賣出去了不少魚鈎。
「不，我不打算釣魚。」蘇重道。
他也沒想到，這麼快就獲得了一小筆財富。
至今，蘇重也不知道那條珍貴魚類到底哪裏珍貴。
不過，這一小筆財富，足夠他進行下一步計劃。
「我想知道，皇家港內，誰有閒置的船隻，我想租賃一條出海捕魚。」
他要加大捕魚規模，快速積累財富。獨特誘魚藥水給了他自信。
威爾詫異，安格列牧師果然收穫頗豐，現在都能租賃船隻了。
「安格列，你應該去找老約翰。你知道的，他是豬頭酒吧的酒保兼老闆，皇家港內，他的消息最靈通。」
「我信不過他。」蘇重淡淡道。
前身被搶劫，似乎就有這老傢伙的原因。
他那條銀質項鍊一直藏在衣服下面，只有老約翰見過一眼。
稍後他就被人搶劫。這不得不讓他懷疑。
「好吧，那老傢伙確實不乾淨。」威爾撇撇嘴，眼中帶着滿滿的厭惡：「據說他以前是個海盜，你知道的，海盜總是陰險狡詐。」
蘇重把不置可否。你可能不知道，你爹是海盜，你媳婦是海盜，你自己以後也是個海盜，還是個死不了的海盜！
嗯，你兒子好像也被通緝成海盜了！海盜世家？呵呵……
「好吧，我剛好知道一條消息。」威爾爽快道：「你可以去街尾找鮑德溫。那老頭最近關節痛沒辦法出海。短期內應該用不到船。」
遲疑片刻後又補充道：「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那艘船和他一樣，是個老傢伙。用它出海可不太安全。」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仔細考察。這是你的報酬！」蘇重從斗篷內掏出一瓶朗姆酒扔給威爾。
「我不喝酒的。」威爾探手抓過酒瓶。心裏嘀咕，你怎麼不給我一枚銀幣？
「相信我威爾，你會離不開它的。」蘇重說完轉身就走。
成了飛翔荷蘭人的船長後，每十年才能上岸一天。面對滿船的糙漢子，朗姆酒就是最好的消遣！
威爾一臉的莫名其妙。牧師先生難道都這麼神神叨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