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1 / 1)
江川睜開眼睛,感覺非常好,他居然連跳兩層,直接到了混沌位巔峰,也就是法體期十層巔峰,俗稱的法體期「大圓滿」。
果然,四周的一切都不同了,仿佛換了一個天地,五感從所未有的清晰,一草一木都看得格外清楚,灌木叢中的蟲鳴聲也聽得一清二楚,就連涼風拂過皮膚的絲絲涼意,都細緻入微。
涼意……
江川一低頭,嚇了一跳,原來他身上一絲不掛,原有的衣服早就不見絲縷了,他現在光着身子在四面透風的房間裏裸游。
江川一下子跳到床上,才發現床上的帳幔被褥也燒的一乾二淨,整個床要不是天青石做的,只怕也燒乾了,即使如此,床上也是一大片焦痕。
「好險,差點我也成為一道焦痕了。」江川從乾坤袋裏抽出一件衣服換上,這才有些後怕,剛才果然是太魯莽了,雖然他也是實在沒有別的選擇。
好在他是在做夢的時候突然晉級的,身上原本只穿了一件睡衣,就算全燒了也並不值什麼,要是按照他平時的裝束,外衣好罷了,若是把那件法器背心也一起燒掉,那江川哭都沒有地方哭。
不過,這一次收穫也是巨大的,功力到了混沌位,真氣的渾厚增加了數倍之多,更不要提吸收了兩種火焰之後,再加上火引通玄書的加成,神通會有怎樣的突飛猛進。
而他本來就強大的魂識,則更加壯大,從總量上想必,未必比一般靈覺期修士的靈識遜色,他嘗試了一下,魂識居然可以離體,雖然只有丈許方圓,但這是其他法體期大圓滿修士絕對做不到的事情,也就是說,他的魂識已經具備了一定的靈識屬性。
至於具體得到什麼好處,還要他再實驗才能發覺,但是他相信,這一次的驚喜,絕對不小。
開開門,江川看見了白狐,居然還是懶洋洋的趴在地上,不由氣笑,走上去踢了踢它,道:「發什麼呆呢?」
白狐「嗯」了一聲,抬起眼皮,一看是江川,連忙舉手道:「主人,恭喜主人又進一步。」
江川見他竟然不起來,全身軟綿綿的好像沒喲骨頭似的,不由皺眉道:「你這是怎麼了?」
白狐苦笑道:「主人,雖然不知道您老人家在弄什麼,但是您那聲勢也太浩大了,差點把房子給點了,我光為您遮掩,就費勁了力氣,您再晚出關一兩日,我也沒轍了。」
江川這才知道自己後顧無憂,全憑它在外護法,不由得心存感激,道:「生受你了。」
白狐道:「您跟我還說這種話。」一面說,一面把爪子伸出來,意思是,話不必多說,丹藥拿來就好。
江川搖頭笑笑,從袋中拿出大把的丹藥,都塞給他,道:「你好好休息,過幾日咱們再去赴約便是。」
白狐往嘴裏塞了一顆極品洗髓丹,道:「您那個約會啊?還要去麼?」
江川皺眉道:「你這是什麼話,當然要去了。」
白狐慢吞吞的道:「我怕您不趕趟了。您閉關了七日,離着約定的時間過了四天,人家說不定都拿到東西準備回來了。」
江川大吃一驚,道:「我閉關了七日,有那麼久?」
白狐道:「您自己沒覺得麼?七天七夜啊,我可是給您算着的。難為您不吃不喝,不拉……」
江川將白狐撈起來,一提便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嘟囔着:「娘的,我從出生以來,還沒有遲過這麼久的到呢。」
白狐被他抓在手裏,一路出了林下洲的行在,見他還要往城外跑,問道:「您很趕時間麼?」
江川急切道:「當然,我已經遲到大發了。」
白狐笑道:「那麼我建議您,可以試試御劍。」
江川第一次御劍在空中飛過,雖然有些搖搖晃晃,但是感覺很好。
這次的嘗試沒有遇到任何困難,出了有些手生之外,長劍負載他的身體,顯得輕而易舉。雖然不敢一上來就全力行駛,但是速度和在地下走相比,用一句應景的形容,果然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對於江川這次輕而易舉的嘗試,如果叫旁人知道了,恐怕還是會驚訝之極。因為雖然法體期大圓滿的修士可以操縱法器,但是也只是一般的祭起而已,也就類似於江川在四層就可以祭起的玄火劍的程度,根本無法做到御劍飛行,只有真正到了靈覺期,才能脫離地面,衝上雲霄。
而江川,在八層的時候就可以把玄火劍控制自如,達到了一般法體期大圓滿根本無法到達的程度,卻始終沒有嘗試過御劍飛行,這次若不是為了趕時間,恐怕也想不起飛行來。現在他已經大圓滿了,魂識早突破了法體期的極限,不但火屬法器可以掌握的得心應手,就連其他屬性法器也已能運用純熟。比如說他剛才嘗試了一下,已經可以發動身上那件背心上的防禦法術,禦敵於數丈之外。
一路飛行,江川只覺得視角開闊了許多,好像天地一下子變大了,自己如同滄海一粟,在無盡的碧空中翱翔,既興奮,也帶了一點忐忑,更有對天威的敬畏。
人說不見天地之大,不知自己的渺小,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驀地,江川想起了朱雀焚天的一幕,天威之大,誰還能比自己知道得更深?
真的會有人定勝天的時候麼?如果要與天威抗衡,修到什麼時候可以呢,歸真期麼,洞玄期麼,還是要飛升之後呢?或者,永遠可以靠近,卻總也接近不了?
天,天道,就像一個極限,永遠引人去追尋,卻總是不知道天的盡頭在何方……
甩了甩頭,江川把一肚子的感慨暫時擱置,現在趕路要緊。好在現在仙城是擇仙橋大開的日子,聚集的大多是法體期散修,天空中幾乎沒有其他飛行的修士,自然也就沒有人擋路,任由江川一個初學者在天空中試飛,怎麼晃晃悠悠,都不怕撞到人,除非他自己掉下去。
江川回憶着龔淳給自己路線,按照既定的線路向前飛去。他記得龔淳說過,徒步走過去大概要四五天的時間,在天上飛,總比走路快上幾十倍,自己已經遲到了四天,但如果在路上,那麼幾個時辰就可以追的上,但最怕他們已經找到了地方,不知道鑽進那個山坳里,那自己空自能飛,也只能幹瞪眼了。
飛了兩個多時辰,江川估摸着就到這一帶,但是這裏是一片荒山野嶺,哪有龔淳和張業鵬的影子?
無奈之間,他只好慢慢降了下來,想要自己從地面上找過去。
突然,他看見樹林裏面有人影,卻是一行散修,正行色匆匆埋頭趕路,心道去找他們問問路也好。慢慢的降下玄火劍,靠近地面。
正要現身,突然一句閒話飄進他的耳朵里,「陰老,咱們都雇了兩撥人了,這回張七那小子在劫難逃,為什麼咱們還要在這鳥不拉屎的深山裏打轉啊。」
江川心中一沉,默不作聲的靜靜浮在幾人頭頂,聽着他們的對話。
一個老者道:「小子,出來給人做事,光想享清閒是不行的。咱們來到這裏,一來是為了以防萬一,二來麼,那小子怎麼被殺的,咱們應該知道個大概,這樣才好向四公子交差,只說咱們自行動手,到時候加倍領賞。不然說是僱人殺的,和咱們自己親自動手殺的,那個功勞可就差遠了。」
這時候有人嘟囔道:「那……幹嘛找我來,我就是提供消息,不干我的事。」
江川臉色一暗,這個聲音是個熟人,就是和他們一路過來的那位,梅生。
只聽那陰老笑道:「道友,我這可是一片好意。你誘騙了那傻小子,提供了張七的行蹤,功勞極大。將來四公子有什麼獎賞,都有你一份。但你若是想投靠四公子,光憑消息是不夠的,你得拼殺在第一線,叫公子知道你的忠心,將來好處不是隨你挑選麼。」
梅生咕噥一聲,也不再反對。
那陰老心中得意,其實他還有個小九九,倘若雙方能拼了兩敗俱傷,他跟來不但可以賴掉佣金,還能撿個便宜,何樂而不為呢。
突然,眼前一道光芒閃過,一個人影從高處降落下來,踩着一把紅色的長劍,靜靜懸浮在幾人的面前。
那陰老見過些世面,心中駭然道:修道前輩?只見眼前之人不過十七八歲年紀,相貌清秀,看起來面色和藹,神情溫善,肩膀上伏着一隻雪白的狐狸,毛茸茸的甚是可愛。
陰老神情一松,拱手道:「不知這位前輩有何吩咐?」
那少年並不看他,只是淡淡叫道:「狐言。」
肩上那隻白狐聞言,看向眾人,一雙紅色的眼睛如同瑰麗的寶石,能將人的魂魄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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