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3.1165山莊品酒(1 / 1)
李睿也不知道吳楠要帶自己去哪喝酒,但既然跟她來了,那就客隨主便吧,她想帶自己去哪就去哪,反正回去也沒事幹。
開出去差不多五公里,吳楠駕車駛離了眼下走着的城際快速路,拐入了一條分外幽靜的柏油馬路,折而向北駛去。她似乎擔心李睿等得不耐煩了,出言提示道:「快到了!」李睿道:「不用急,慢慢開,注意安全。可惜我不認路,不然我替你開着。」吳楠笑着看他一眼,道:「等什麼時候我再去青陽作客,你再替我開車。」言下之意,現在是在她的地盤上,她作為主人,當然要責無旁貸的駕車。
又行一程,差不多四公里後,吳楠又拐入了一條更狹窄的鄉間小道,但這次開進去也就是一里多地,前面就現出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巨大莊園,而等吳楠駕車駛入這座莊園後,李睿才發現,這座莊園居然建在一座坡度較緩的小山上,而莊園內部的道路,則是蜿蜒向上的盤山路,路兩邊遍佈奇石異樹,令人一見便心曠神怡。
吳楠把車開到山腰處一座三層高的花石樓旁,就停下了,招呼李睿下車。等下車後,她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兩個黑色的車牌套,走到車前,蹲下身往車牌上套去。
李睿估計她是怕被人認出座駕,從而被確定行蹤,普通人的行蹤當然算不上什麼,可是作為市長來說,行蹤就是一種重大的**了,被人打探了去,會產生很不好的影響。
「給我,我來吧!」
李睿劈手從吳楠手中搶過那兩個車牌套,蹲到地上,手法靈活的套到車牌上,隨後起身繞到車尾那裏,同樣把車尾的牌照套上。
此時吳楠已經走到那棟花石樓所在的小院門口,見他已經裝完,便對他招了招手。等李睿走過去的時候,院門已經被她打開了,也沒聽到開鎖的動靜,估計是電子門禁門。
二人先後走進黑暗幽靜的院裏,吳楠留在後面關了院門,隨後帶着李睿,沿一條鵝卵石的小徑,繞到花石樓門前,右手持着一枚金光閃閃的卡片,湊到門把手那裏,但聽「滋滋滋」的電子開關聲音,門就開了。吳楠當先走入,順手把卡片放在進門右手邊牆上的卡槽里,但見樓里驟然一閃,一樓各個房間的燈已經全部點亮。
李睿開始還以為這是吳楠在郊區的別墅呢,看到這一幕才知道,這棟花石樓根本不是她的房子,而是刻意打造的像是別墅的客房,就像是星級酒店裏的客房一樣。當然,這座建在郊區山上的莊園,百分百不是什麼酒店,酒店絕對不會建在這種荒僻冷清的地方,極有可能是類似高檔私人會所那樣的豪華休閒娛樂場所。
果然,吳楠很快介紹道:「這裏是東州最頂級的一家商務會所,高檔、另類、幽雅、靜謐……最重要的一點是私密性強,我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了這家會所的老闆,被他贈了一張無記名的會員卡,以前來過一次,很喜歡這裏的環境,也喜歡這裏的感覺,剛才想到跟你喝酒,就帶你來了這裏。怎麼樣,喜歡嗎?」
李睿看着門內過道地上鋪着的鮮艷而厚重的手工栽絨地毯,牆壁上貼着的金碧輝煌的歐式牆紙,還有客廳里那遠遠可以望見的奢華高貴的宮廷水晶吊燈,只看得雙目迷離,大開眼界,心情陡然放鬆喜悅起來,連連點頭道:「喜歡,很喜歡。」
吳楠莞爾,道:「來,我先帶你在樓里轉轉。」
這棟花石樓共有三層,一層進門後是個狹窄的過道,走出過道就到了客廳,客廳出口是條走廊,分別通往臥室、餐廳、洗手間,在餐廳旁邊有架螺旋樓梯,通往二層;二層有一個娛樂室,一個小型ktv,兩者中間是個小酒吧,設有吧枱;三層有兩間起居室,一個洗手間,一個書房,還有一個露天平台;最頂上還有一個閣樓,可以住人,也可以觀景。
吳楠帶李睿從樓下到樓上轉了一圈,李睿又一次大開眼界,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種獨棟別墅的功能還可以這樣設計,等轉完的時候,心中已經冒出個念頭:「這套三層小樓要是自己的該有多好啊!」
二人來到二層的小酒吧里,吳楠指着酒櫃裏滿滿當當的酒對他道:「想喝點什麼?」李睿對喝酒沒有什麼研究,眼看酒櫃裏的不是紅酒就是洋酒,基本沒有自己所熟悉的,便道:「我還是跟你走,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吳楠抿嘴一笑,道:「喝點威士忌怎麼樣?紅酒沒什麼意思。」李睿道:「好啊,你告訴我拿什麼酒,讓我來拿。」
幾分鐘後,兩人身前吧枱上已經各自出現了一杯酒液橙黃的威士忌.
吳楠又問:「要不要加冰?」李睿道:「我隨你。」
吳楠又是一笑,走到酒吧里的一台袖珍冰箱前,拉開箱門,從裏面取出了一隻精緻的冰桶,裏面滿滿的都是冰塊。
李睿看在眼中,暗暗吃驚,心說這家會所果然是東州最頂級的商務會所,酒櫃裏盛放着各式各樣的名酒也就算了,居然隨時都能提供新鮮冰塊,光是這一點,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少電力人力財力,嘶……真是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啊。
吳楠持着冰桶回來,用夾子夾了幾塊冰,分別放到兩人的酒杯里,隨後對李睿道:「你拿上酒和冰桶,我們去ktv裏面喝,邊聽歌邊聊天邊喝酒,好不好?」李睿欣然答應:「當然好了,走吧。」
兩人端了酒杯提了酒具,先後走進ktv里。吳楠開了燈,又把dvd打開,放上流行音樂,調到一個並不吵人的音量上,然後走回到門口,將大衣脫下來,放在門口衣架上,這才走到沙發里坐了。李睿看到她脫下大衣,才意識到屋裏溫度有些高,有些燥熱,便也脫了外套,掛到了衣架上。
「威士忌勁頭有些大,我就不跟你乾杯了,我們慢慢喝。」
李睿走回到沙發前的時候,吳楠舉起酒杯,如是說道。
李睿笑着點頭答應,坐下來,端杯跟她碰了一下。碰杯後,他只喝了一小口,吳楠卻喝了一大口。李睿看她喝得比較多,正猶豫要不要追平她的時候,卻見她咂摸了下酒液的甘冽後,又喝了兩口。這一大口兩中口喝下去以後,她的杯也就見底了,只剩冰塊與少量的酒液。
李睿吃了一驚,忙道:「不是說好的慢慢喝嘛,你怎麼這麼快就喝乾了?」吳楠對他溫婉一笑,道:「今晚上你陪着我,我很高興,忍不住就想放開一回。你不要管我,你慢慢喝就是。」說着拿過酒瓶,為自己續上。
李睿盯着她看了半響,試探着問道:「你根本不是高興,你是心情不好?」吳楠被他一言揭破,大為吃驚,與他對視一會兒,無奈的嗯了一聲。李睿又問:「因為家庭還是因為工作?」吳楠苦澀一笑,道:「都有。」李睿語氣殷殷的說道:「你要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但是不要借酒澆愁,那樣對你身體不好,你身體本來也不太好……」吳楠點點頭,道:「家庭方面,剛才在文化公園也跟你說了,我婚姻很不幸福,這十幾年,我比一個人過日子還難過;工作方面,一來是壓力大,二來,今天下午你也看到了,還有不少人沒把我這個市長當回事。」李睿道:「你當市長有多久了?」吳楠道:「剛剛半年多點。」
李睿心頭一動,要按這個時間算的話,她任職東州市長跟老闆空降青陽,差不多是一個時間點呢,又問:「半年多的時間,對一個市長來說,應該可以站穩腳跟了,不過看今天下午常務副市長周宇林對你的態度,你好像還沒立穩。」吳楠神情痛苦的點點頭,道:「豈止是還沒立穩,眼看就要被人推倒了。小睿,你不知道,我這個政府市長當得有多辛苦,受市委那位壓迫也就算了,就連在市政府這塊我的地盤上,還有人不服不忿,時時刻刻想給我使絆子捅刀子戴帽子。你別看我表面上風光無限,其實我只是強撐着架子不倒而已。但我估計我撐不了多久了,遲早會被這兩方人馬壓垮。我今天為什麼想讓你來東州幫我,是因為我實在需要助力啊。」
她說到這,越發心煩意亂,端起酒杯遞向了他。
李睿沒有如她的願,出手把她手中酒杯提了起來,柔聲勸慰道:「咱們有事說事,先別喝酒了行不行?」吳楠神色哀婉的看着他,道:「小睿,我身邊沒什麼朋友知己,又要時刻端着市長的架子,平時肚子裏就算有再大的委屈,也無處傾訴,只能自己忍着,今天你能陪我,聽我發牢騷,我真的很高興,也想痛痛快快的發泄一回,所以你就讓我喝吧,咱倆邊喝邊聊。你放心,我不會喝多的,我喝不了了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