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8.1110坦誠真名(1 / 1)
張子瀟走到床尾,轉過身來,抱臂於胸,有些輕鄙的覷着他,道:「說吧,你打算怎麼辦?」李睿一下子愣住了,道:「什麼怎麼辦?」張子瀟哼了一聲,長眉一挑,道:「你少給我裝蒜!上周末在省城,你在酒店裏面對我做了什麼?敢情我白讓你欺負啊?你必須得給我個說法。」李睿一聽這話又頭疼起來,這位姐還真有趣,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上次自己是打她屁股來沒錯,而且打得還不輕,可問題是,事後兩人已經和好如初了啊,而且還抱在一起親了半天,都已經和好了,她還扯舊賬,這不是胡鬧是什麼?當然,她也不只是胡鬧,她還是有用意的,苦嘆道:「我倒願意好好陪你,可我晚上必須回家啊。」
張子瀟給他出主意道:「你跟你老婆請假,就說今晚上值班,我爸就經常跟我媽說晚上值班,不能回來住。」李睿嘆道:「你爸用這個理由可以,可我用不了,我崗位特殊,從來沒有值班的時候。」張子瀟又想了一個主意:「你就打電話給你老婆說,你下鄉調研出差去了。」李睿搖頭道:「我老婆知道我不會突然下鄉,而且我要是下鄉,會提前告訴她的,不會事到臨頭才突然跟她請假。你不要把我老婆當傻子,她什麼都懂。」張子瀟突然就沒有耐性了,一瞪眼罵道:「王八蛋,我看是你在把我當傻子,一直在敷衍我!」
她說完這話,實在氣不過,走上兩步,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踢向李睿的腿。不過,她這一腳沒有用跆拳道裏面的技法,就是純粹的亂踢。因此李睿也沒躲開,生受了這一腳。不過他很快後悔了,因為伊人用的力氣不小,這一腳踢得他骨頭都疼了。
當然,張子瀟自己也不好受,這一腳踢在他堅硬的腿骨上,把她自己的右腳也磕得夠嗆,疼得她一咧嘴,倒吸一口涼氣,而右腳上的拖鞋也在這一踢之中飛了出去。她卻也沒有過去撿,右足直接踩在了房間內的地毯上。
李睿見她氣鼓鼓的瞪視着自己,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樣,卻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得意,因為這裏面反而透出了她對自己的情意,暗嘆一聲,轉身走了兩步,把她踢飛出去的拖鞋撿回來,走回她身邊,蹲下身去,一手提起她纖美的右足,一手拿着拖鞋給她套上去,隨後起身,看着她的美眸嘆道:「一切都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我們……沒有結果的,還……還是……分……分開吧。」
張子瀟臉色越發冷厲,冷冰中透着不耐煩的說道:「我跟你要結果了?」李睿垂下眼皮,搖了搖頭。張子瀟又問:「我跟你要什麼了?」李睿心說,你跟我要時間了,嘴上道:「什麼都沒要。」張子瀟道:「那你還擔什麼心發什麼愁?你放心,放一百個心,我不會要求你娶我,更不會要求你送我什麼,我不會也沒興趣破壞你的家庭,我只是欣賞你這個人,我喜歡你這個人,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我想享受這種快樂……我的要求很簡單,就這麼簡單,不會給你造成任何的物質或者心理上的負擔與壓力。就算這樣,你也不答應,也要跟我分手?啊?」李睿儘管早就知道她喜歡自己,卻還是第一次聽她親口表白,聞言心頭一跳,既得意又惶恐,道:「因為我不想害你,也不想耽誤你。」
張子瀟不說話了,美眸睜得大大的,眼圈有些紅腫,一遍又一遍的掃視他的眼睛,良久良久,幽幽說道:「你是不是傻呀?我什麼都不要你的,甘願給你做情一人,讓你在生活中除去老婆之外還能享有另外一個女人,你還不要?」李睿無言以對。張子瀟又冷傲的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知道我的身份是什麼嗎?你又知道在省城,有多少男人想碰碰我的手指頭都沒機會嗎?為什麼到了你這兒,我就跟我腳上的拖鞋一樣,你隨隨便便撿起來,又隨隨便便的放下,一點留戀都沒有?就算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你看不見我的長相嗎?我難道不算是美女嗎?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白痴?」說到這有些激動了,揚起右手,要抽他耳光。
李睿看她要動手,下意識要出手招架,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欠她的,讓她打個耳光又算什麼了,如果一個耳光能讓她放棄自己,那也值了,便沒有阻攔。可哪裏知道,張子瀟根本沒有打下去,她只是揚起手做了個抽耳光的架勢,就又垂下了手去。
張子瀟似乎刻意壓制了下怒氣,隨後語氣冷淡平靜的說道:「為什麼每次見面都要先吵一頓?我不想這樣。我這次來見你,是想告訴你我的真名。我不姓蕭,我姓張,我叫張子瀟,我之前是騙了你的。」李睿早就知道她的真名了,但是現在必須要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來,吃驚的道:「啊?你不姓蕭?姓張?叫張子瀟?之前是在騙我?」
張子瀟幽幽嘆了口氣,道:「我跟你說實話,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要找你們青陽市電視台廣告部主任劉安妮談廣告業務合作的女總裁,我之所以找上她,是因為我懷疑她找人傷害了我的弟弟。在那之前,她跟我弟弟發生過一段齷齪,我弟弟傷害過她,她可能因此不忿,所以找來兇手報復了我弟弟。我弟弟跟我都懷疑她就是幕後指使人,但我們誰都沒有證據,我這才假扮成需要廣告業務的女總裁,跑到青陽來找劉安妮,當面試探她,想找機會發現她的破綻……這就是我出現在青陽的原因,現在我坦白的告訴你一切,就是想讓你知道,以咱倆的關係與感情,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瞞你的了。我是真心喜歡你,無欲無求的喜歡你,你什麼都不用為我做,只要接受我就行了。」
李睿臉色震驚的看着她,當然,震驚是裝出來的,心裏又有點頭疼了,張子瀟居然把她的真實身份都告訴自己了,雖然從中表現出來對自己熾烈的愛意與感情,卻給自己帶來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自己要不要也把真實身份告訴她?告訴她的話,會很麻煩,會引起一連串的災難,說不定會把傷害她弟弟的真兇劉安妮暴露出來;可要是不告訴她,等她以後自己知道--她肯定早晚可以知道一切,那自己更是有不了好下場,一想到這個難題,就頭疼欲裂,只恨不得把自己摔倒在寬大的席夢思床上,一閉眼睡過去,再也不醒過來。
張子瀟自然不知道他的內心想法,見他詫異的看着自己,還道他痛恨自己騙他,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只是要騙劉安妮,不過咱倆認識在我認識劉安妮之後,而且當時還當着她的面,我只能繼續對你用假身份。在那之後,我也想過把真名告訴你,就是咱倆……那次之後,但我又覺得以後咱倆不會再見面了,就沒有說出來,想不到咱倆這麼有緣,在哪都能碰上,我覺得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名字了。你別怪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李睿心裏做着複雜的思想鬥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便沒說話。
張子瀟忽然轉移了話題,道:「既然提到劉安妮了,你跟她是老朋友對不對,你很了解她是不是?你覺得她為人品性怎麼樣?會不會幹出雇凶傷人的事情來?傷害我弟弟的兇手到現在還沒抓到,我真的很想幫他找到真兇,你可以幫幫我嗎?」李睿語氣乾澀的道:「我……我跟劉主任其實並不算太熟,只是認識而已,她……她會不會幹出你說的事來,我也不了解。對了,她……她對你弟弟做什麼了?」張子瀟面無表情地說:「也不怕告訴你,我弟弟被人砍斷四肢大筋,還被……被閹割了。」李睿做出大吃一驚的樣子來。張子瀟道:「當然,我也只是懷疑劉安妮是幕後主使,但我沒有任何證據……算了,說她幹什麼,掃興,還是……」
她剛說到這,手機忽然歡快的唱響起來,她的來電鈴聲比較有特點,是一段節奏動感、曲子悠揚動聽的歐美電子樂,令人聽了不單會過耳不忘,還會越發推崇她的品位與時尚。
張子瀟愣了下,走到床頭拿過手機,先看了下來電顯示,看過後眉頭微皺,隨後接聽了電話,語氣不冷不熱的道:「幹什麼?」電話彼端響起一個明顯處於變聲期的男子聲音,語音陰柔尖利,仿佛清宮裏的老太監一般,令人聽了渾身彆扭,直起雞皮疙瘩:「我的老姐,我就說你的手段不行,就得看我的手段,果然吧,哈哈,嘿嘿,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