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1106天生伺候領導的(1 / 1)
從客廳到臥室也就是十幾步的距離,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就到了。來到床前,李睿把吳楠小心翼翼的放躺在床上,又把她腳上的拖鞋除掉,等將她頭部放到枕頭上的時候,卻發現枕邊放着一隻貼了創可貼的絲襪,心中一動,這不是她昨天穿着的勾破的那隻絲襪嗎,怎麼她沒扔掉,反而放在枕邊了?隱約覺得這裏面似乎跟自己有關,卻也沒空多想,拉過旁邊的被子,將她身軀完完全全的蓋上,只把腦袋露在外面。
忙完了這一切,他擦了一把額頭的熱汗,低頭問道:「吳市長,吳市長,怎麼樣,要去醫院嗎?」吳楠閉着眸子緩緩搖頭。
李睿想了想,將她右手從被子下面拿出來,抓在她脈門上聽了會兒脈搏。他當然不會號脈,他這麼做只是通過吳楠的脈搏來判斷她是不是有大問題,如果脈搏過快或過慢的話,就不能聽她的了,必須得馬上送她去醫院;如果脈搏正常,也就不用緊張。
吳楠感受到了他的動作,卻也沒懷疑他的用心,只是好奇的問道:「你幹什麼呢?」李睿大大方方的說:「我聽聽您的脈搏,看下會不會有大問題。」吳楠道:「哦,那有大問題嗎?」李睿訕笑道:「還沒聽完呢。」吳楠嘴角一翹,現出一抹苦澀的笑。
李睿感受了一會兒吳楠的脈搏,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也感覺不出什麼來,便只好又聽了聽自己的脈搏,覺得兩者差不多,這才鬆了口氣,道:「從脈搏上看您應該沒事。」說完將她手輕輕塞回了被子裏,縮回手的時候順手給她將被子邊角仔細掩好。
吳楠緩緩睜開眸子,欣慰的看着他,說道:「小睿,真是謝謝你了!」李睿客氣道:「吳市長你不用跟我客氣。」說完又問:「你這樣躺會兒就好了嗎?」吳楠嗯了一聲。李睿自知不方便長期留在她房間裏,便直起身子,道:「那我就先出去了,你有事給我電話。」吳楠妙目定定的看着他,沒有挽留,卻也沒說讓他走。
李睿對她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他這一走,吳楠美目中的光芒立時黯淡下去。
李睿剛走到樓道里,就被守候在外面的管豹迎上來攔住了。
管豹語氣急迫的問道:「怎麼樣李處?我老闆她……她原諒我了嗎?」
李睿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時候,忽然想起虛弱在床的吳楠,心中一動,要不要把她老闆身體不舒服的狀況告訴他,讓他趁機表現一把,說不定能挽回吳楠的心意,可轉念一想,吳楠已經因為他人品不好而徹底否定他了,他再如何表現也沒用,說不定反而惹得吳楠更加的厭惡他,便只得打消這個念頭。
管豹此時似乎悟到了什麼,忽然欣喜的叫道:「你進去了那麼久,一定勸服她了對不對?」李睿目光同情的看着他,心說早跟你說過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你怎麼還淨往好處想呢?苦嘆道:「對不起了管處,我已經盡力了!」
他這句台詞,在很多影視劇里都出現過,不過背景一般都是手術室的外面,而說這話的也一般都是主刀的大夫,但李睿明顯不是大夫,可神奇的是,他這句話卻收到了跟影視劇里同樣的效果--管豹聽了他這話,瞬間如同被判了死刑的患者家屬一般,剎那間臉色灰白如土,雙目失神,嘴巴大張,僵立不動,跟死過去也沒什麼兩樣。
李睿有心安慰他兩句,可又一想,自己本來也不喜歡他,跟他又沒什麼交情,何必跟他多說廢話?便輕聲道:「我先回去了。」說完邁步離去。
管豹如同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仍是一動不動,如同石化了的雕像。
李睿來到樓下大堂,找了個僻靜角落,掏出手機給賓館副總經理李曉月打去了電話。
今天省市領導在青陽賓館聚餐,也搞得李曉月這個副總經理忙得不行,好在領導們沒有吃太久,酒宴已經散場了,她也就剛有空喘口氣兒,這時候接到李睿的電話自然很鬱悶,一上來就道:「我的好老弟,能讓我喘口氣兒嗎?」李睿笑了起來,道:「怎麼?累壞了?今天賓館有省市領導聚餐,確實很累人,不過你又不是第一線的職工,你有那麼累嗎?」李曉月嘆道:「我雖然不用幹活,可也要到處跑,交代這個交代那個,事兒多着呢,跑得我腳都酸了。」李睿笑道:「是嗎,過會兒要是有空,我給你揉揉。」李曉月聽了這話,立時眉開眼笑,撒嬌道:「真的假的?好老弟,你不是逗我玩吧?」
李睿道:「沒有,我說真的,平時你幫了我那麼多忙,我也沒法報答你,現在你腳酸了,我幫姐你揉揉也是理所應當。不過現在還不行,現在我得幫你結個善緣。」李曉月大奇:「什麼善緣?」李睿道:「你過來,來貴賓樓一樓大堂,我當面跟你說。」李曉月好奇心起來就難以壓下去,答應道:「好,我馬上到,你等我。」
李睿在大堂里等了差不多兩分鐘,李曉月步伐沉重的走了進來。
李睿抬手把她招呼到跟前,低聲道:「東州市長吳楠住在咱們賓館貴賓樓里……」李曉月插口道:「我知道啊,怎麼了?」李睿道:「她現在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剛幫着她躺下休息,你現在去她房間裏看看她,陪她一會兒,看有沒有能幫她做的,比如餵她喝水什麼的。如果她什麼都不需要,你就陪在她身邊,等她精神恢復了之後,你再出來。」李曉月領悟能力極強,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這就是你說的幫我結個善緣?」
李睿點了點頭,他心裏多少覺得這麼做有點功利的意思,當然這裏的功利將會算到李曉月頭上,不會算到他頭上,但他用意是好的,是全心全意為了吳楠的身體健康考慮的,所以兩下里相抵,也就沒有多做解釋。
李曉月見他點頭,心思利馬就活動開了,人都是在自己狀態最不好的時候最感念人情,譬如一個人很窮,快要餓死了,你借給他一袋大米,他可能記你的恩德記一輩子;可要是一個人很富,你給他一袋大米,他不覺得你對他有多大恩德,這個道理換在人生病的狀態下也是通用的,這個時候自己要是過去照顧生病的吳楠,哪怕只給她倒杯水,只陪她說說話,這份人情也絕對會被她記掛在心頭,從而結下了一份善緣,保不齊以後就有她回報自己的時候,可要是她沒生病呢,怕是自己主動上去給她端茶倒水,人家都不稀罕,這樣的好機會,自己當然要抓住了。
她想到這裏,媚目中神彩連連,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等目光轉到李睿臉上的時候,已經充滿了喜愛之意,小聲道:「好弟弟,既然你把這麼大的人情讓給我,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收下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邊了,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說話,為你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李睿擺擺手,道:「自己人,說這些外道話幹什麼?你趕緊去照顧吳市長,我在一樓等宋書記上班,順便等你。你要是回來的早,真可以找個地方我給你捏捏腳。」李曉月連連點頭,道:「我這就上去……對了,我上去之前,端一杯熱牛奶是不是更好點?」李睿想了想,道:「熱牛奶雖然不錯,但好像對不上吳市長的病症。這樣,你吩咐廚房,給吳市長做一份補血補氣的粥,比如紅棗蓮子粥、豬肝菠菜粥什麼的。你自己先上去陪吳市長,等粥做好了讓服務員送上去。」李曉月聽到這嘆服不已,贊道:「你真是太細心太體貼了,天哪,你簡直天生就是伺候領導的。」
她這話當然是誇讚,可李睿聽着卻有點彆扭,心說誰也不是天生就伺候領導的,不過既然選擇了伺候領導的崗位,自然就要學着把心思放細膩一些,遇事多考慮一些,只有這樣才能做好本職工作,才能謀求更大的進步,等進步到無須當秘書了,也就可以當領導了,當了領導自然就不用考慮這些生活瑣事了,可以把心思用在大的層面上。這種事說白了就是:在其位,謀其政,幹什麼,就要干好與之相關的事務。
當然了,他儘管聽着彆扭,卻也不惱不氣,畢竟跟李曉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朋友了,朋友說什麼都沒必要生氣,更何況她也是無心之言。
兩人交談完畢,李曉月腳步匆匆的去了前台,跟那裏的服務員吩咐了幾句什麼,那服務員就徑自奔後廚去了。李曉月又跟李睿打了個招呼,便上樓去照顧吳楠了。
李睿自此才算輕閒下來,剛要走向大堂里的待客沙發,打算坐過去歇會兒,忽聽一個熟悉蒼老的男子聲音呼喚道:「小睿!」
1204.1106天生伺候領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