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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三章長記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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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相待,白雲相愛!

    這是盧悅在墮魔海對逍遙門的百年念想。

    可惜身邊有個劉傑,還有個看戲不嫌事大的陶淘。

    雖然面子這東西,已經在人家面前丟得差不多了,可做為逍遙門的弟子,盧悅到底還是下意識地維護。

    飛梭的遁光,呼嘯着往半山的迎客亭去。

    那裏一直有輪值人員,在她回家打臉的時候,先把看戲的人扔下才是。

    「你答應我師尊,你到哪,我到哪的。」

    迎客亭三字太明顯,又有一個逍遙弟子將要迎出,陶淘聲音悠悠,「我當啞巴都不成嗎?」

    「不成!」

    「盧悅,做人得講良心……」

    「一碼歸一碼。」盧悅打斷她還要說的話,「有些戲你可以看,有些戲……你不能看!」

    陶淘翻個白眼兒,最討厭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了。

    現在不讓她看,可這人鬧騰的本事,好像每次都能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到時還不是一樣?

    她可不相信,人家都要刨她家墳了,她還能顧忌什麼朋友的面子,玩留手什麼的。

    可惜一場大戲啊!

    陶淘的眼珠子轉了轉,「你家的迎客師兄,能帶我逛逍遙山門嗎?」

    「這是自然!」

    回到山門,劉傑的膽氣稍壯,在旁插話,「盧師姐,要不然給我姐發個信,讓她來招待陶道友!」

    若是姐姐來了,憑她和盧悅的交情,也許自己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你放心,我會給你姐發信的。」

    盧悅聲音悠悠,「陶淘,逍遙有很多好地方。等我把事情做得差不多,就……」

    「盧師妹?」迎上來的唐傲看到盧悅的時候,很是驚喜,「你回來了?」

    「原來是唐師兄!」盧悅更放心了些,「唐師兄一向安好?」

    「好好好!」

    唐傲滿臉堆笑,在一線天聽師妹的話,撿着一條命回來後,這些年,他一直順風又順水,專撿各種沒危險的任務,活得都不知有多自在。

    喜滋滋地連答三個好後,朝生面孔陶淘拱手,「逍遙門歡迎道友!」

    師妹領人到這邊來,他自然要做好迎客的本份。

    陶淘笑着回禮。

    「介紹一下,這位是迎真峰唐傲唐師兄,這位是靈界玲瓏閣朝珂星君的弟子陶淘。」

    盧悅給兩方介紹,「唐師兄,陶道友遠來是客,你帶她好生逛逛。」

    化神修士的弟子?

    劉傑好生懊惱,早知道,他就不應該扮什麼待罪之身,當什麼君子演什麼矜持。

    可恨這一路回來的大好機會,居然被盧悅浪費在打坐中,連一點提示都沒有。

    如果早知道,憑他的本事,早搭上線了。

    「好!」唐傲當然也看到劉傑了,輕輕一頷首,「陶道友,我逍遙十二峰,各有奇景,你肯定會喜歡的。」

    陶淘咧嘴,「如此就有勞了。不過盧悅,回頭我可不可以到你的殘劍峰住幾日啊?」

    先把事情定下來,要不然,看完戲後,被人惱羞成怒扔出去,可啥面子都沒了。

    「當然!」

    盧悅一口答應,人家到底是千里迢迢跟來的,放到外院,她也會不好意思的,「等我把這邊的事辦完,一定好好陪你玩兩天。」

    「啪!」

    陶淘迅速跟她對了一掌,「一言為定噢!唐道友,我們走吧!」

    拱手目送這個鬧人的人離開,盧悅的聲音重新冷下去,「我們也走吧!」

    「師……師姐,能給我姐發個信嗎?」

    劉傑可憐巴巴,「還有,我還想給我七兄發個信。二娃子……到底是隕在我手,既然是進刑堂,讓他也來打幾下,出點氣可好?」

    盧悅攏在袖中的手,攥了攥。

    這戲演絕了,不去當戲子,真他娘的虧了。

    「……公事與私事你不知哪為重嗎?」

    刑堂重地,居然想讓不入流之人來觀刑,玩什麼忍辱負重苦大仇深?

    當她是什麼?當逍遙門是什麼?

    盧悅一邊磨牙,一邊放出一個又一個傳音符,其所飛方向,俱是殘劍峰。

    這混蛋不是要演戲嗎?今天她就陪他好好演。

    「看樣子,劉雨教得不怎麼樣。」

    劉傑一滯,果然因為離開得太久,所以對姐姐淡忘了嗎?

    這可不行!

    「不關家姐的事,家姐教了我很多,是……,我親手誤殺了侄兒,心裏一時轉不過……」

    略哽的聲音,還有其垂頭的樣子,讓盧悅刺目得很。

    她認識的劉雨,好像與這時的劉傑重合了。

    是她有眼無珠了嗎?

    幾個閃身間,呼嘯的遁光,直衝渡仙峰。

    劉傑目光連閃,刑堂可不在那裏,是要把他先交給宗門處置嗎?

    這樣……倒是更好。

    這些年,他可是以自家姐姐的名義,常往那裏跑,申生掌門對他也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他曾在他的眼睛裏,看到那種認同與欣賞!

    那位真人的靈根資質同樣不怎麼樣,若是……

    劉傑在心裏暗暗打着主意。

    這主意其實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姐姐活着從一線天回來,跟她說申生掌門靈根的時候,他就有了。

    現在的付出,終於有回報了嗎?

    劉傑目光複雜地看了眼帶着他的人。

    他只需一個助力,若是運作得當,也許真的能實現多年夙願。

    盧悅可不知她拎來的人,這一會做了這麼多的白日夢。

    雖然接連遇到兩位都曾與她甚為相熟的師兄,可到底一百多年沒回來了。

    希望真玩的時候,不要讓她太失望才好!

    刑堂雖然不在渡仙峰,可宗門事務繁多,為方便行事,西偏殿,常駐有刑堂弟子。

    盧悅一腳踢開西殿門。

    「大膽!什麼人?」

    陳誠大怒,六個刑堂待命的弟子,蓄勢待發!

    「盧……盧悅?你回來了?」

    可是看到進來的人,陳誠驚喜之後,只剩下驚了,這位師妹,可是拖着門中弟子進來的。

    是有人惹了她嗎?

    「劉傑?怎麼回事?你不是在臨中坊市當執事嗎?」

    劉傑是劉雨的親弟,劉雨可是殘劍峰人,魔星師妹這是要幹什麼?

    陳誠暗暗抹了一把汗,千萬別打起來啊!

    「自己說吧!」

    盧悅坐到客位上的時候,等着他演戲。


    雖然路上,為避免自己忍不住殺了他,一直沒跟這傢伙說話,可她相信,憑他在臨中坊市玩的那一手,宗門一定也鑽營過不少。

    「陳……陳師兄,我有罪!」

    劉傑低頭,「劉家……族弱,我……我就想照顧一二,收了一位劉家子弟,在坊市擔了個虛職。可誰想到,那臭小子,居然……居然仗着我的勢,收……收坊市過往修士的靈石。」

    說到這裏時,他還嗚咽了幾聲,「雖然我已經幫着還了那些靈石,可我還是錯了!一錯,不該徇私枉法。二錯,不該大怒之下,失手就殺了他。陳師兄,您罰我吧!」

    陳誠稍為複雜,這位劉師弟靈根資質都不出眾,卻還是在一百年間,修到築基後期,這裏面雖有劉雨的全力資助,可其自身也是非常拼的。

    師父申生還曾特意交待,好生照顧一二,只待他結丹就……

    「師妹待如何罰?」

    「本來我想一切按宗門刑律來的。」盧悅接過一位弟子遞來的靈茶,輕抿一口道:「不過,那個被他打死的人,口口聲聲非拉着殘劍峰!」

    說到這裏,她終於扔出那個收來的牌子。

    「看看,看看,殘劍峰劉師兄的辛苦費……!呵呵,我還真長了眼。」

    陳誠臉上抽了一下,那小子挺聰明的,殘劍峰名頭最好用。

    「弟子已經把所有靈石全都留下,賠付那些人了。」

    再次申明後,劉傑又是一幅痛心疾首樣,「按宗律,徇私枉法,沒造成損失的,鞭二十刺藤鞭!我又……又失手殺了他,雖然,雖然他只是雜役弟子,又有錯在身,可……可我殺他是事實,就請師兄,再鞭……鞭我一百吧!」

    人命的責罰,在任何宗門都不算小事。

    可雜役弟子,又是犯了這般錯的雜役弟子,哪怕他不殺,回頭逍遙門也會處置了的。

    現在人家,要自罰一百鞭,誠意十足啊。

    「師妹?」

    「就按劉傑的意思吧!」盧悅再抿一口茶,「不過……,用殘劍峰名頭這事,沒遇見便罷,既然讓我遇見了,那就殺個雞,給猴看看吧!」

    劉傑額上冒汗,他實沒想到,他都做到這種程度了,魔星怎麼還要弄什麼殺雞儆猴?

    還有,陳誠身為申生掌門的弟子,居然還就由着她了。

    這算什麼?

    「如何……給猴看?」

    陳誠在心裏打了個突,這位師妹雖然他接觸不多,可他真的有全程參與她剔骨還血之事。

    那時她才多大?

    這世上,對別人狠,那不叫狠,對自己狠得下心,才是真正的狠。

    既然她已經決定要殺雞儆猴,那便做吧。

    「就按他的意思,一百二十鞭。不過,是吊到外面廣場的雲柱上,讓過路的同門看看,我殘劍峰的名頭,是不是什麼人都能玩的。」

    這是要以示重的方式打呀?

    劉傑面色難看。

    他以後在同門面前,怎麼直得起腰?

    正要求一求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包括陳誠在內,幾個刑堂的師兄,都是一幅,被她的狠戾,嚇了一跳的樣子。

    這……

    逍遙殘悅之名,還有魔星之名,或許反而於他,是另一種揚名的機會。

    不就是受點皮肉之苦嗎?

    到時自家姐姐再與她套套交情,她們重新熟悉以後……

    「……師兄……綁吧!」

    盧悅一直暗中觀察,她當然看到這人脫法衣之前的眼神變化,「對了,打人的時候,要禁了靈力吧?」

    幫忙鎖劉傑的刑堂弟子,無言幫他禁了靈力,很快提着他,綁到外面的雲柱上。

    盧悅重新給自己的杯子滿上茶,坐着椅子,直接飛到外面,看他們行刑。

    「啪啪啪……」

    外面抽人的動靜,當然瞞不了執守在大殿裏的人。

    管妮看到她的時候,實在是太驚喜了,「盧悅,你回來了呀?」

    盧悅第一眼看到她黃白法衣上,繡的淡白雲鶴。這是渡仙峰執首的法袍,以前是穿在謹山師兄身上的。

    朝隨着她的幾個陌生面孔,輕輕頷首,「是啊!才到家的,申生師伯哪去了?」

    「師父去丹獅峰找梅枝師叔下棋了。不過,你這是怎麼回事?」

    一回來就打人,還是吊着打,管妮覺得暈暈的。

    「等一會一起解釋!」盧悅看到遠處兩道遁光,正在往這邊來,知道她要等的人,已經到了,「我要借渡仙峰,處理殘劍峰的一些雜事。師姐,要不然,你也弄個椅子坐坐,只我一個人坐着,太不好意思。」

    師妹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嗎?

    管妮笑,朝那幾個新人擺擺手,果然從殿內飛出好些東西。

    盧悅順手把杯子,放到才來的茶几上,朝過來的兩人面露微笑。

    「盧悅!」

    「盧悅!」

    沒有秦天,沒有楚家奇,甚至才回來的飛淵,也不見蹤影。來的只是鄭爽和劉雨。

    「鄭師姐,劉雨,別來無恙!」

    「回來就好!」

    鄭爽笑得稍為僵硬,劉傑被打的樣子,她可是老遠就看到了。

    「盧……盧悅,他……他是怎麼回事?」劉雨看到弟弟內衣上,泛起的一道道血痕,若說不心疼,那絕對是假的。

    盧悅看了劉傑一眼,「你相信我嗎?」

    劉雨遲疑了一下下,不過她很快點頭。

    「既然相信,那還問什麼?」

    這算什麼回答?這是她親弟啊。

    劉雨張了張口,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劉傑已然開口了,「姐,是我做錯事了,二娃子借我之名,借殘劍峰之名,到處斂財。我……我大怒之下,殺了他。你回頭,好好跟七哥說……」

    基本完完全全撇開他自己了。

    盧悅眼睛微眯,還用這種代人受過,還在為人着想的模樣。

    果然,劉雨瞬間淚如雨下。

    「大師兄,二師兄還有飛淵哪去了?」

    鄭爽在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大師兄閉關煉器,二師兄在凌雲峰,飛淵回來沒一天,就去了莽荒古林,說是半個月後回來。」

    這樣啊?

    盧悅微微點頭,「這些年,殘劍峰事務,還是如前一般,是師姐和劉雨主持嗎?」

    鄭爽看了眼還在傷心的劉雨,「是的!」

    「盧悅,對……對不起!」劉雨抹了把淚,「殘劍峰事務,我暫時全交鄭師姐可好!」

    弟弟出了這麼大的事,二娃子又死在他手,回頭,她真的不好跟那位七哥交待啊!

    盧悅嘴角抽抽,從頭到尾,她一直在觀察這位兒時夥伴,發現人家的眼睛,還是如前一般,單純到單蠢的地步。

    在感情上,她其實也不相信,膽小善良到螞蟻都不想踩死的劉雨,會去投靠魔門。

    「劉雨,你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了嗎?」

    劉雨稍愣。

    「不知道?」盧悅微眯的眼睛,帶了一絲懾人威力,「既然不知道,我幫你長長記性可好?」

    劉雨有些害怕這樣的盧悅。

    「我早就應該讓你長點記性的。」盧悅忍氣,「法衣脫了,自禁靈力。」

    雖然不知道幹什麼,可劉雨還是聽話地脫法衣,自禁靈力。

    管妮和鄭爽剛覺不對的時候,劉雨已經被她卷到另一個雲柱上了。

    「啪啪……!」

    兩道血痕,瞬間在劉雨白色的內衣上浮了起來。

    一個刑堂弟子,偷偷地揉了揉自己的手心,他的刺藤鞭被奪了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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