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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章 逍遙沒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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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又一道呼嘯而過的遁光,讓還在林中對付妖獸的低階修士,個個緊張起來。

    「張老哥,這是怎麼啦?」一個修士低聲問消息最靈通的張姓修士。

    張姓修士望着天上遁光遠去,半晌嘆口氣,「應該是玄蜂王到了這邊,那些大能修士,是在追殺玄蜂王。」

    此話一出,好些修士就變了臉色,追殺玄蜂王的,可不止正道修士,還有好些魔道大能呢。

    而且鬼面幡那麼個要命的東西,出現在這邊,對他們大家總是禍不是福。

    張姓修士看看大家,明白他們顧忌什麼,「李哥,我打算回坊市休息半個月,不知……」

    「休息,我們也休息!」

    另一個老頭,忙忙接口,賺錢是重要,可是命更重要。

    沒得因為錢沒賺着,還把命丟在這裏,那可太不划算了。

    而且被那些大能打架波及到,死得也太不值了,鬼面幡的事,跟他們可沒關係,那東西應該是高層大能修士考慮的。

    其實好些修士,都可惜盧悅怎麼不把那東西認主了,她若是認主了,再用功德念力毀幡時,就不會鬧那麼大動靜,鬧不出動靜,她其實就可以慢慢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把它給毀了。

    如果真那樣,哪還有現在的事,動不動天上打一個架,下面的修士,抱頭鼠竄也無處可躲。

    據說前面的燕山山脈,就有幾十個修士,被一個大印,壓成肉泥了。

    谷令則他們一行十七人,在這邊的小坊市聽到好些低階修士,怨盧悅做事沒做好的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鬼面幡曾三次獻到修真聯盟,卻被道門這邊的大能拿着認主,反投了魔門,還有兩次。據說……也是他們道門這邊天才弟子,無意得到,可他們認主之後,在暗殺了無數人後。一樣反投了魔門。

    「啪!啪啪!」

    正在圖個嘴巴痛快的中年男子,被葉晨陽連續的三個耳光,給打懵了。

    「跟他們這種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一向忠厚的明石冷着臉,「他們這樣說。那也是相信盧悅性情堅定,不會像那五個道門修士一般,為魔寶所動。」

    「呸!」葉晨陽狠呸一聲,「魔是什麼?誘惑人心的東西,盧悅不拿自己去試魔有什麼不對?王八蛋,缺教訓的東西,她都拿命去毀鬼面幡了,這些混蛋還在背後亂咧咧,小爺告訴你們,若是叫我再聽到你們哪個敢把鬼面幡的事。怪到盧悅頭上,小爺下次非收人命不可。」

    中年男子想要痛嚎的嗓子,也被谷令則有如要殺人的眼神,給嚇到失聲!

    「葉師弟回來吧!」池溧陽笑笑,「跟這些萬事不懂的底層修士,有什麼好生氣的。……再說了,生這種氣,你也生不過來。」

    一個是勉強維持溫飽,只沾點修行邊的修士,一個是有望問典大道的宗門精英弟子。

    兩邊根本不可能搭邊。跟他們生氣,太划不來了。

    這些底層修士,天天想的是如何組隊多打點妖獸,換點靈石。現在被玄蜂王這般一逃。嚇得風聲鶴唳,沒膽出去賺錢了,自然要發發牢騷!

    兩邊的起點不一樣,真沒什麼可說的。

    丁岐山張張口,想勸谷令則,為盧悅的事生氣不值得。被身後的唐師姐拽了一下,也給閉上了。

    這一路,谷令則一直遠着丁岐山的事,東亭宗的人,又不是沒看到,丁岐山若還在盧悅的事上,給她找不痛快,只會讓他們大家一齊難堪。

    而且唐惠玲也認為這些人不修嘴德,該教訓。

    盧悅做了她該做的一切。至於說鬼面幡現在鬧成這個樣子,只能怪修真聯盟的諸位前輩,太過托大了。

    要是他們能隱蔽着點來,當時不讓魔門的人,摸到一點頭緒,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事。

    谷令則再次冷冷撇了一眼中年男子,正要坐下的時候,長街上,一個人以極快速度飛馳而來,沒多久,逍遙的時雨真人拎着掃葉劍,緊緊追上。

    「時雨,你個瘋婆子,玄蜂王不去找,老追我幹嘛?」

    孺償算是被時雨要逼瘋了,這個臭女人,一幅跟他拼命的架式,有好幾次,若不是他逃得快,被她傷着,那得多虧?

    鬼面幡是他發現的,無論如何,那東西他也要先分一杯羹。

    「你他娘的,把我逼急了,我就在這裏跟你開打了。」

    看到靈墟宗和東亭宗一堆人的時候,孺償眼睛一亮,回身看着時雨的靠近,只要她敢動手,他就再跟她打一架。

    到時,波及到這兩家弟子,看他們找誰?

    時雨急步靠近,現場的情況,自然也看在眼裏,眯眯眼,「孺償,你逼我家盧悅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可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走這麼一條路?」

    「哼!」

    不提盧悅,他還不是多生氣,一提盧悅,孺償就想時間再回溯,他一定先一巴掌,把她拍死再說。

    他堂堂一個元嬰修士,居然叫小小的築基修士給耍了,而且還讓她耍成功了。

    若是其他事,他被那死丫頭耍便耍了,大不了以後再找她麻煩,或是跟逍遙算算賬。可……她從他眼皮子底下,把鬼面幡就那麼偷走,愣是讓他幾次差點摸到鬼面幡,又幾次失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麼?那死丫頭還吊着氣?她都是廢人一個了,吊着那口氣幹嘛?早死早投胎才是正經!」

    「叮!」

    一聲劍鳴斜沖而來,卻是原本坐於茶館一角,戴着斗笠的修士出手了。

    「敢咒我徒弟,那你就去死吧!」

    孺償怎麼也沒想到,須磨會出現在這裏堵着他,看看好整以暇的時雨,氣得鬚髮皆張,「你徒弟是廢人了,你還不知道嗎?她的筋脈在獨枯魔主的冷哼下,就傷得不輕。結果,還不自量力,從我手上搶鬼面幡,筋脈寸斷。我是咒她嗎?分明是她自己找死。」

    「是你找死。是你找死,是你,是你……」

    一聲聲一劍劍!

    須磨一想到,是他把徒弟就那麼扔在德化城外,才讓她迫不及待。挺而走險毀鬼面幡的,他就後悔不已。

    伊水早隕,他已經要拿一輩子去悔了,可盧悅……

    盧悅還活着,那般……活着,他還有什麼面目,對面對自己的徒弟?拿什麼面目,去面對逍遙的諸位師兄師姐?拿什麼面目,去面對逍遙的列祖列宗?

    他們打到哪,時雨的結界護到哪。一時之間,這個不知名的坊市,被層層疊疊的結界,給護得水潑不入。

    好嘛!

    居然又來個跟他拼命的,孺償一個不小心,被須磨貼着頭皮削了一大片頭髮,瞬失理智,跟他拼起來。


    須磨雖恨孺償害了盧悅,到底還是顧忌這邊是坊市,所以基本是近身纏鬥。孺償幾次想擺脫,把戰火波及整個坊市,讓須磨和時雨自顧不睱,都沒成功過。

    現在又差點被這個瘋子。把頭割了,哪裏還能忍得住。

    他比不過須磨出劍的速度,這裏四周又被時雨用結界護住,那……

    谷令則他們沒想到,元嬰真人也能如市井潑婦一般,到最後。連劍都扔了,你拽我頭髮,我大耳巴子打你……

    時雨被須磨氣得牙疼,若不是這人在跟孺償拼命,她都想進去,幫着別人一塊打他一頓。

    人家把劍扔了,他居然也把劍扔了,有沒有一點腦子?

    殺個人,尤其是殺這個,把盧悅害得那般慘的魔人,用得着那些無用的嗎?

    須磨的手,被孺償的兩個手拿住,他也根本不在意,靈氣聚於頂,狠狠撞上孺償。

    「嘭!」

    孺償頭部一暈,剛想反擊,耳朵那邊又一痛。

    「須磨!你又來這一招?」

    看到連退三步的孺償捂着耳朵,須磨呸的一聲,把嘴巴上的咬下的一塊耳朵肉給吐出來,「你的肉的比起三百年前,可是臭了好多。」

    原來他二人,還在鍊氣時也曾參加過道魔大會,那時他們身上靈氣用盡,就是用這種凡人打法,最後一齊被抬下擂台的。

    「混蛋,你咬了我的半顆耳朵?」

    「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咬下來,然後帶回去,給我家盧悅餵狗。」

    須磨大叫一聲,再次撲上。

    這一次,他完全用上蛇類妖獸的纏字決,不讓孺償有任何逃脫的時機,每每瞅準時機,咬下他的一口肉來,吐於一旁。

    時雨閉眼,真不想看這個蠢師弟的死樣子,如果盧悅真得廢了,就算他把孺償身上的肉,都片下來,管用嗎?

    明明都知道,小丫頭關乎整個逍遙門,他怎麼敢把她一個人丟在德化城外,由着她去弄功德念力的?

    那麼好的東西,就那樣糟蹋在鬼面幡上,還差點把她自己的命,丟在那裏,是什麼能補償的?

    谷令則額角突突,看着須磨滿嘴是血的,一口接着一口咬孺償脖子,耳朵,臉上,甚至胳膊上的肉時,她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這樣的師父……這樣的師父……

    那盧悅性子變成那樣,其實她已經該謝天謝地了。

    池溧陽和唐惠玲等人,同樣目瞪口呆,雖然一直聽說,須磨真人是個瘋子,可這般當着他們的面發瘋,發這樣的狗瘋,他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元嬰真人打架,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的?

    他們可以看出,每一次孺償想要重聚靈力的時候,都被他狠狠的一咬,或者一摔一纏,給打下去。

    須磨顯然就是要這樣,把一代元嬰魔人,這般……活活折磨死在這!

    而且……而且須磨近身纏鬥的本事……

    池溧陽眯眯眼,每每在孺償可能就要佔據上風的當口,他的靈力和體術,好像就使到一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或是角度,抽出手來,給孺償狠狠一擊。

    當下,他不自覺地兩手相動,用靈力,想要把手變的忽大忽小,如須磨一般。

    如他這般,跟着學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這其中尤以葉晨陽學得最為用心。這樣把仇人的肉,一口口咬下來,是他最夢寐以求的。

    因為兩人貼得近,須磨用他元嬰中期的威壓,把孺償的元嬰死死壓住,他想捨棄肉身,元嬰遁逃,都沒本事。

    「放……放了我,須……魔,你贏,贏了!」

    孺償的元嬰被壓得簌簌發抖,身體的協合度,原本就慢了須磨一拍,現在又這樣,被他壓着打,再不認輸,小命哪還能保住?

    他還沒到四百歲,還有六百來年的大好時光,怎能把命丟在這裏?

    早知道,早知道在須磨一出來,他就應該丟了肉身,元嬰遁逃才是。

    此時的孺償深恨他也被人誤導,以為須磨早就是廢人一個,哪怕以絕好資質進階到元嬰中期,也是廢人……

    誰要敢再說須磨是廢人,他一定跟人家拼命不可。

    害死他了呀!

    「你怕了?哈哈!」須磨似哭似笑的聲音里,帶着一股絕望,「你把我徒弟逼成那樣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她也會怕?她怕!她怕!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她一個人偷偷毀鬼面幡,本來就怕,你還……那樣?……你現在怕了?遲了,早遲了。」

    丁岐山看到須磨真人狠狠用嘴巴撕下孺償半臉肌肉的時候,打了個抖。

    他突然想到師父跟他說過的話,逍遙門殘劍峰的人都狠,他們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盧悅一定不會認命的,她一定會拼命剝筋續脈!

    若是做不到……

    丁岐山再次打了個抖,他好像看到,某一天,他也被盧悅這般壓着,喝血吃肉的樣子。

    「嗚嗚……!」

    孺償拼命掙扎,脖子上的大動脈被須磨扯破了,大股大股的血往外噴射,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生機,正在一點點逝去。

    時雨抬頭戒備,看着天上的兩道停下來的遁光。

    「咳……!殺人不過頭點地,須磨,給他一個痛快吧?」

    儀衡真人神識一展,就知道孺償完了,現場這麼多低階修士,要麼嚇傻,要麼興奮的樣子,真是嚇壞人,教壞人。

    「痛快?」須磨抬起的臉,沾滿了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孺償的血,顯得有些猙獰,「別他娘的做夢了。」

    儀衡眉頭一跳,看着他手呈爪狀,一把破開孺償的丹田,把早就萎靡不振的元嬰抓出來,硬生生塞到一個寒玉盒中封起來。

    「師姐,你把它帶回去給盧悅,告訴她,我再去幫她找混蛋老磨。」

    時雨看了一眼已經失了生機的孺償,狠狠踹出一腳,把須磨踢出老遠,「怎麼?沒臉見你徒弟了?還是又想在外面裝死?」

    須磨被她踹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盧悅都沒認輸,你當她師父的,倒先幫她認輸了。」時雨上前幾步,踩在一塊碎肉上,「該你管的時候,你不去管,不該你管的時候,你偏要管。須磨,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敢再逃,以後……逍遙沒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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