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八章 引火燒身(1 / 1)
安全?
盧悅的眼睛,稍有黯淡,這輩子,她的安全,可能只在這方天地里了。 ̄︶︺
下,這是她能為自己謀的最好出處,甚至具體進去後,會遇到什麼,都不能完全清楚。
「師父!等酬悅山搬回來,有時間我一定跟你閉關。」
師父的脾氣不好,可是事關仙盟和天下千千萬萬的人,讓他得罪,還不如她自己來,「不過現在,這轉換靈能的大道符,若是一直這般流轉,最後靈氣太多,會不會把這裏撐爆了。」
這個?
非常有可能。
紀長明四望一眼,指向棺門,「這地方,刻個固靈、散靈的符陣,這樣,即能固住裏面的靈氣,又能散逸多餘的靈氣。」
「聽師父的。」
身為陣師大師的徒弟,盧悅手上的陣法玉簡當然也不少,只是複雜一點的,她大都沒認真看過。
將要去那個不可測的地方,她再一次後悔沒好好學一學。
「師父,您身上都有什麼制好的陣盤啊?都給我吧!」
試驗的再好,肯定都不能跟宇宙中的真正狂暴靈能比,盧悅時間上來不及,只能再次寄希望於師父,「師兄師姐還沒回來,您就不怎麼看得上我了,要是他們回來了,幾句好話一說,您的好東西,肯定全是他們的。」
「……你呀你呀!」
紀長明被徒弟幽怨的語氣逗笑了,「想弄好處就直說,把你師兄師姐還編排上,別以我不知道,露露和黎景對你百求百應。」
「那您也對我百求百應吧!」
師父弄的陣盤,只要是防禦型的,一定能幫她撐上一撐。
她的陣法雖是半吊子,總比什麼都不懂強。
桃棺里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布的,真出問題,改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紀長明被徒弟搖的頭暈,實在撐不住,摸出一個又一個陣盤,「你師姐那裏,肯定是用不着的。」說到吳露露的時候,他也不知是欣慰好,還是遺憾的好,「黎景鬼精鬼精,也就你……」
他真是愁啊!親手收的徒弟,跟那兩個比起來,聰明也成了蠢笨,好像從來都只會拎着劍沖前頭。
「算了,都是你的。」
「……」
盧悅又不是傻了,自然聽出師父話里的恨鐵不成鋼,默默把六個陣盤及附帶的陣旗接過來,可惜師父這次弄的全是殺陣,只能便宜林芳華他們,「師父,人生是沒有完美的,沒我的時候,您不是更鬧心?」
這?
臭丫頭可真不會說話,太扎心了。
紀長明永遠忘不了,當年為了收一個徒弟,急到什麼程度。
「就會氣我,就會窩裏橫!」他氣恨恨地在徒弟身上拍了兩下,「東西你也得了,趕緊走吧!」
真把她往外趕?
盧悅賴着不走,反正師父打的也不疼,「師父,我現在對大道符特別有興趣,您再幫我把這把傘也給弄上吧!」
極品的防禦法寶,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戰利品,要不是怕刻大道符文的時候,把裏面的防禦陣紋給弄壞了,她都自己幹了。
紀長明跟徒弟計較不起來,一把拿過來,手上靈力一動,很快就上手。
「讓你多學點東西就是不肯,回頭我就跟你師兄師姐們說說,誰都不准幫你,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師父說的話和做的事,正在自相矛盾,盧悅咧開嘴巴,無聲地笑了,不過笑着笑着,眼中的酸熱卻差點擋不住。
好在師父的注意力全在那把半透明的藍傘上。
盧悅仰了仰頭,才把萬千情緒按下去,「您再說也沒用,我有的是辦法,哄他們幫我做事。」
「……」
紀長明斜了徒弟一眼,「我想到了,你這破院子還缺防禦法陣。」臭丫頭要真去有去無回海,他也沒撤,大道符文確實能轉換靈氣,可是若是太過猛烈,誰知道,這桃木的,能不能經得住。
「上次煉了四靈傀儡,回頭有時間,為師幫你安上。」
「現在沒時間嗎?」原本,她是準備把桃棺裝進仙盟提供的棺材裏,得雙重保障。
那東西的防陣肯定也不錯,要不然,留下記錄的功德修士,也不會見到無數棺材了。
但師父的東西,盧悅還是想帶着,「那四靈傀儡是我上次從憶埋絕地給您的材料所制吧?您快點幫我安上,我再告訴您一個驚喜。」
「小樣,還敢跟老子講條件?」紀長明被她氣樂了,「先說什麼驚喜,要是沒有,哼哼,老子的四靈傀儡,你就別想了。」
「洛夕兒那裏……有一道大道火符。」
什麼?
紀長明鼓了鼓眼,「你要是敢騙師父……」
「師父,我騙誰也不能騙您啊!」
獻祭百靈,盧悅不敢告訴師父真相,仙界誰都知道,人屠子紀長明的脾氣向來火爆,真說出來,到才真的劫難……
她的劫難,師父的劫難,三千城的劫難,甚至是天下人的劫難。
「師父,您快點幫我弄吧!弄好了,洛夕兒的火符,就會給你了。」
有火符研究着,老頭就會在這裏,再好生呆一段時間。
緊接着就會有木符、水符、金符、土符,甚至紫電祖師的雷符。
盧悅的心裏苦苦澀澀起來,師父會越來越厲害,可是她的時間卻不夠,若是能再給一個月……
「行行行,師父馬上幫你弄好。」
紀長明忙加快手上的動作。
盧悅慢慢轉到師父平時起臥的地方,把該留的東西和話,都抓緊時間留好。
若是能在那破地方,活過一年,後面的,她就有信心,一直保下命來。
幾千上萬年後,或許大家就有辦法,利用她和姐姐的雙生之體,把她再弄出來。
等盧悅再次出來的時候,紀長明已經把該乾的活全都幹完了。
「走走走,找洛夕兒。」
只是門才開,就見洛夕兒正在他門前繞圈。
「找盧悅?」紀長明笑了,兩丫頭感情好,他喜聞樂見,「把大道火符給我,你想把她帶到哪去就帶到哪去。」
「噢……」
洛夕兒從與師父一起在盧悅書房收拾的東西里,摸出他要的火符獸皮,「前輩,這裏面的東西很重要,您……」
「行了,我師父比你明白。」盧悅一把奪過塞到師父手上,「師父,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
紀長明都沒抬頭看她倆,石門便轟然關上,只余兩個傀儡閉着眼睛,靠在兩邊。
「走吧!」盧悅拉住洛夕兒異常冰涼的手,把她拽出去,「那些人弄的東西,你看了嗎?」
「……你想要什麼,我都能買得起。」
洛夕兒在半空中拉住她時,聲音嘶啞,「盧悅,百靈獻祭只要你不同意,就沒人能逼你,你……」
「不同意之後呢?」
「……」
洛夕兒張了張口,再也說不出來。
百靈戰場有秦天,有好多人的命,有好多荒獸的命,有無數外界難得一見的靈草仙草……
「別傻了。」
盧悅幫她擦了把眼淚,「我過不了自己的心,你也過不了,同樣,流煙仙子也是。」
她們能頂得一時,卻頂不了一世。
世界就是這樣,對心有底線,或者善良的人,好像更殘酷一些。
「也別掉金豆子了,我還沒死呢。轉換靈能的大道符文,我已經弄好了,若是能在那裏撐過一年,可就指着你們將來強大了,把我弄出來了。」
如果說不羨慕洛夕兒可預期的將來,那肯定是假的,可誰讓路都是她自己走出來的呢?
「走吧!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盧悅的眼睛泄出一絲殺意,她同意獻祭是一回事,可是朝源帶着一堆的人來逼她,那就是另一回事。
……
朝源終於等到盧悅的時候,已經又過了兩個時辰,卻是流煙仙子中途把她們截走了。
若不是她們就在靈昭殿的後殿,朝源真想殺過去。
現在的時間,真是很緊了,眼看一天過去,今天的天又要亮了呀!
他在殿中一圈又一圈地繞,恨不得馬上離了這裏。
一直到現在,三千城也沒人給他們一杯茶,好像蘇流煙和洛夕兒把他們全忘了似的。
盧悅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焦急難忍的樣子。
「盧道友,東西已經辦好了,你……可隨我們走了嗎?」
朝源變臉變得也很快,深知在這最後一天裏,不能再出岔子。
「東西辦好了?」
盧悅拿過他們弄好了的單子,半晌之後,她望着等待的縛龍等人抖了抖手上的東西,「諸位前輩,覺得我盧悅就值這些嗎?」
當然不!
「小友還要什麼?只管說來。」
朝源在大家望過來時,顯得異常誠懇,「不論什麼,只要我們有的,定然……」
「我若要你的命呢?」
盧悅突如其來的話,讓朝源還剩下的漂亮話,卡在喉嚨里。
他看着她,非常想如面對流煙仙子一樣,大義凜然地說,只要她能同意獻祭百靈,要他的命就拿去吧!
可是他張着口,卻不敢說了。
女孩幽深的目光,似乎看到了他的靈魂深處,「我生平最恨被人逼迫,你卻接二連三,除了逼我,還帶人逼到了三千城。
就要獻祭百靈了,您總不能讓我帶着不甘和恨進去,所以……」
「慢!」
朝源生怕她把後面讓他死的事說出來,「天地良心,三百多年前,老夫就在找辦法,七年前,三年前,甚至幾個月前百靈石盤的震動,老夫都不曾找過小友。」
一開始,他是真的沒想過找她,一直以為只要像以前那樣等着就行了。
「現在……,若不是到了實在沒辦法,我朝源又怎麼會……」
「再多的理由,也無法掩蓋閣下把我逼到無處可走的路上。」
盧悅打斷他的話,「身為仙盟守堂長老,唯一知道百靈獻祭的人,這麼多年,你們不思進取,不想其他辦法,只等着把功德修士的屍體送進去,沒有屍體,你們又來什麼天下為重!既然天下為重了,那閣下就為天下犧牲一次,先平我的心吧!」
「……」
朝源張了張口,卻不知還有什麼話能反駁她。
因為獻祭,不僅她恨了守堂,就是縛龍這些人,也因為要獻祭的是她,而對他多有埋怨。
可……
百靈是天下人的,不是他一個人的啊!
守堂長老一直都是這麼過的,憑什麼……
「前輩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太過份了?」
自然!
到口的兩個字,他卻說不出來。
這裏誰都不是傻子,他能說什麼啊?
螻蟻尚且偷生……
「那要怎樣,道友才能放下不甘和恨?」半晌,朝源才找回腦子,語氣特別蒼涼,「你說出來,老夫能做的,儘量幫小友做好。」
「能做的做好?」盧悅丟下手中的長單,由着它落地,「身外事,你幫我做得再好又如何?」
「……」
朝源抖了抖唇角,面如死灰。
面前的人是魔星,自己不得好,就是死也要拉個陪葬的。
怪不得縛龍這些混蛋,一直到現在,一個屁都沒吭呢。
可恨!
他的眼睛望向諸人的時候,該表達的意思,全都表達了。
被瞄到的縛龍、長泰等,心頭俱是一顫!
這世上的道理,他們誰不懂,可是有些道理,真要落到自己頭上……
「盧悅,換一個實惠的條件如何?」
縛龍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終是一嘆,「換一個對三千城、對谷令則、對逍遙門都實惠的條件,比你要朝源的命,是不是要更好一些。」
「對對……」
接口的人不少,不過,他們在盧悅幽深的目光下,後面的話,都說不出來。
「實惠?」
女孩冷笑的樣子,讓觀瀾仙子深覺不好,「諸位前輩是覺得死物件可以買我的命是吧?那你們的命,是不是也可以買?」
這?
沒人敢笵這句話。
「既然大家的命是平等的,我要為天下大義而死,你們……」
除了朝源,所有人的心,俱是一沉。
「讓諸位前輩,一起為天下而隕,這要求不現實。」
盧悅冷笑的樣子,沒讓他們心頭有一點放鬆。
一念佛,一念魔,小丫頭本就叫魔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
果然,她的話頭一轉,「不過,一想到,我拼死拼活卻要去獻祭,而那些什麼都不用做,只因為投了好胎,是諸位前輩後裔,便可橫行各處的二世祖,心頭的不甘與恨便會日重。
那麼,大家有來有往,除了要身陪的朝源,把你們喜歡的直系後裔,各舍一個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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