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九章 截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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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底下好乘涼,當年某個人說這話時,那似惆悵,又似嚮往的樣子,一直刻在雲容的腦海里。!
那個人左一個師父,右一個師父的拜,大樹『弄』了不少,可惜一直沒乘到涼。
唉!
雲容小小地嘆息一聲,連她這個不起眼的朋友,都快要有點綠萌了,可乘涼的人跑得太遠,她想幫着遮遮陽,也做不到啊。
「你還有時間嘆氣?」
唐舒在樓船的船尾找到她,「快去看看吧,楚家真的約戰無極宗的那些人了。要不了多久要到明林城,再多的勁也能使完,用得着自家相殘……」
「哪來的什麼自家?」
雲容打斷她的話,「如果他們有把我們當自家,不會那般說盧悅了。唐道友,仙盟的執事不好當,我可以理解,但你管我們之前,麻煩,先把那些人管好。」
「……」
唐舒心下一頓,臉原本的憂急,那麼收了。
她朝後望望,發現沒人敢把神識瞟到這裏,乾脆一屁股坐到她身邊,「我知道你們要立威,我也是做做樣子,不必放在心。」
她與盧悅也是朋友呢。
但公事是公事,做為仙盟執事,有些樣子還是要裝裝的。
「星羅洲具體的情況,有腦子的都清楚,只是有人喜歡裝聾作啞,喜歡推卸責任!」
她在旁邊看着也非常不爽,但當了仙盟執事,也要明白,這是大多數人的劣根『性』,有時候為了大局,這類人,得以大義哄着,讓他們辦事。
「你們做得不錯,只是……」
唐舒看着她,「到了明林城外,你們不僅要防着魔族人,恐怕還要防着背後了。」
「嗬!」雲容扯了扯嘴角,「道友以為,我們忍氣吞聲,不去找他們,便不需要防背後嗎?」
不說盧悅,單說三千城的崛起,讓多少人,多少勢力,犯了紅眼病?
「再說,到了明林城外,我們大家不是分段阻敵嗎?」
雲容活動活動手,咔咔的骨節聲響在船尾,「我們人數雖然少了點,相互配合,守下一段還是能做到的。」
「……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去殺魔修了?」
「是!」雲容毫不諱言,「我已經好多年,沒痛快殺人了。」
唐舒無語,歪頭看看她,「你們這次來的人里……是不是有特別厲害的?」
除了流煙仙子與仙盟的其他幾位前輩,先一步去了明林城,三千城這一次,一共二十八修士,『玉』仙和天仙各一半,有的人她認識,但更多的人,她不認識。
雲容太自信了,她不能不懷疑那些人里,藏有特別本事的。
「你問我啊?」
雲容朝她一笑,「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真不能答你。」
「還保密?」唐舒嗔她一句的時候,忍不住也笑了,「你們越厲害,我越省心。」
師父觀瀾仙子已經說了,與魔族的戰事完結,她會被派駐到三千城。所以,三千城越厲害,她越舒服,也越放心。
「哈!」雲容與她相視一笑,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袖的小寶,突然急跳出來,小臉帶了種恐懼神『色』,「嘰嘰嘰……」
「什麼?」雲容一下子跳起來,暴喝道:「停船!唐舒,快讓他們停船。」
她先喊出來了,只是仙盟的人,明顯不會聽她的,所以,又連忙喊唐舒。
「怎麼回事?」
停船是大事,唐舒總要知道為什麼?
可是此時,雲容也顧不得其他的了,兩指放口,吹響嘹亮的哨聲,「噓——,吳『露』『露』,查前方禁制。」
屬於三千城的兩個艙『門』迅速衝出好些人,連一向懶洋洋的慕天顏,都是一幅嚴肅樣子。
在三千城所有人一齊望向手執水晶球,面容凝重的『女』修時,其他被驚動的修士也望向她。
「停船!」
吳『露』『露』的話,雖然不容違逆,可是開船的仙盟長老,哪裏會聽她的?
唐舒只見這個面容清秀的『女』修,輕轉手的水晶球,一股無形『波』紋一閃之間,沒入樓船禁制,正在勻速前行的樓船,猛然一頓,好像被什麼大力拉住,速度一下子驟減。
「什麼人?」
讓慕天顏幾個覺得巧合的是,這次開樓船的,居然還是當初在渥河開船的林乘風長老。
「前方不對勁。」
吳『露』『露』聲音清冷,輕轉她手的水晶球,「前輩請看!」
水晶球,樓船的禁制,密密麻麻,好像由各種線條,組成了一個船形,但前方不遠處,好像一切正常的天空,卻有隱隱的不少細小黑點,此時,正好有一團白雲飄過去……
林乘風的原本瞪大的雙目猛然一縮。
他看到了,那些細小黑點,似乎吃掉了雲絲,雖然只是少少的,可如果樓船的禁制……
「這應該是鬼我族最有名的吞噬禁吧?」
吳『露』『露』以前沒見過這樣的禁制,被急調到前線,她這兩天,都在惡補星羅洲方面的知識。
「……是!」
林乘風目光複雜,一邊回答,一邊連打手印,停下了樓船,「敢問道友是……」
「吳『露』『露』!」
清冷的聲音,響在樓船。
不少聽過她名字的人,忍不住一齊望向戴着半邊面具的慕天顏。
仙界第一的盛世美男啊,一飛升,因為一張臉,惹了禍事。
盧悅當時的眼睛還沒好,可還是親自趕去,鄭重介紹了,他名『花』有主,是紀長明在下界陣道弟子吳『露』『露』的夫君。
小道消息說,那時她似乎還很嫌棄他沒戴面具,說是給吳師姐找事。
因為此,吳『露』『露』還未飛升,被天下很多人知道了。
尤其渥河大戰,慕天顏揚名後。
現在,他們終於見到這個聞名已久的人,只是,看面容,誰都覺得她配不擁有盛世美顏的慕仙長,可……
「前輩,倒轉丁未、丁丑、甲申、甲寅四方,我助你改道。」
吳『露』『露』盯着水晶球,可不管別人想什麼,「雲容,把小寶帶到船頭,楚家,你隨同保護好他們。」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有些邪『性』的雲容和劍瘋子楚家,都非常聽她的話,幾閃之間站到了船頭。
咔咔……
樓船在生硬轉道,無形『波』紋,隨着吳『露』『露』轉動的水晶球,似乎在推動着樓船。
林乘風這一次很聽話,全面配合這個新冒出來的陣法師。
一次,他沒聽盧悅停船的話,以至普安損落,自己也差點死在渥河,這一次吳『露』『露』更讓他看到了什麼叫專業,哪裏敢不配合?
巨型樓船的船頭,終於改了方向,所有人都松下一口氣。
鬼我族的吞噬禁,可以無聲地息地,吞噬掉所有過往的一切禁制。
前方肯定有魔族的埋伏,在不知道樓船問題的情況下,如果人家一開始用雷霆手段,後果不敢想。
「還愣着幹什麼?」林乘風發現配合吳『露』『露』轉樓船,他幾乎沒耗什麼靈力,異常欣喜,「所有人等,按船艙方位,守御船弦。」
……
密林,等着埋伏的一群魔族,耐心都快耗完了,才得報,前方的吞噬禁沒有建功,被紀長明的陣道徒弟吳『露』『露』給生生避開了。
這可真是……
回去查看的一群人,個個面『色』不好。
紀長明是陣法師不錯,可他平時跟大家玩的都是劍和劍陣,絕沒吳『露』『露』那般妖孽,連鬼我族的吞噬禁,都能提前一步發現。
「媽的,老不死。」
在安逸城,好不容易逃過一命的沃壬,對紀長明真是恨得牙痒痒。
盧悅和吳『露』『露』,都是他的徒弟呢。
「副帥,給我一隊人馬,我要着重招呼三千城的修士。」
眾人隨同沃壬,望向站在最後,身材嬌小,若有所思的副帥『婦』好身。
半晌,『婦』好搖頭,「不!不是說,有不少勢力,看三千城不順眼嗎?沃壬,我可以給你一隊人馬,但,目標不是三千城,而是他們分守的左鄰或者右舍。」
「可是……」
「沒有可是。」
讓世人沒想到的是,魔族一方的副帥,居然是個『女』子,『婦』好看着沃壬,聲音冷酷,「兵法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怠!你已經在安逸城吃過一次虧,還不知道吸取教訓嗎?」
安逸城的大敗,固然有他們決策的失誤,可嚴重錯估對方實力,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三千城的來人……只怕沒我們想的那般簡單。」
『婦』好抬手,連打手印,收取吞噬禁,「通知下去,沒『摸』清情況前,不誰碰他們守御的防線。」
「副帥!」沃壬不同意,「總帥還等着我們,多拿幾個三千城的人,給盧悅施壓呢。」
「施壓?」『婦』好眼的『波』紋一閃,「沃壬,你確定,人家不會因為盧悅,反過來跟我們憋大招?」
三千城的修士,跟其他地方的可不一樣。
從流煙建城自守一方以來,能出『門』的都是硬骨頭。
「你要想死,我不攔着,正好,我也想看看,三千城除了流煙,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本身,流煙仙子成名以後,很少出現在戰場了,但現在,她親自來了。
這其,固然有他們搬山,人手不足的情況,可曾經守孤山的昌意似乎沒活,這裏明明他更熟些,卻沒來……
『婦』好覺得,這其定有古怪,非常的謹慎!
「那總帥那邊……」
「總帥那裏,自然有我稟報。」
『婦』好把該收的東西收收,轉身走。
這般深入仙界『陰』人,沒被發現便罷,既然發現了,要防着人家反攻,「現在,全體後撤。」
……
盧悅不知道,吳『露』『露』才『露』面,被魔族諸人惦記了。
她與時雨在季雁山找冰泉,找得鬱悶不已。
大雪紛飛,寒冷異常的季雁山,肯定有冰泉的,可是這裏的神識透不出十米,還要防着搜山的幾隊魔修,她們轉了三天,愣是沒有一點收穫。
「如果冰泉被雪蓋住了,我們是從面過,肯定也不知道。」時雨愁眉,「金盞恐怕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
盧悅在心裏嘆口氣,終是把腳的靴子脫了下來,那麼赤着腳,半浮在雪一寸處,「試試這個笨辦法吧!」
因為追兵,所以,不能在雪留腳印,而穿着靴子,對差異不大的寒冷,反應更慢了些。
「你脫什麼靴?我來。」
時雨可捨不得盧悅幹這事,「快穿,師伯的身體你好。」她是腦子笨,沒想到,要不然,早這方法了。
「師伯,您不是老了嗎?」盧悅止住她要脫靴的動作,「嘿嘿,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
時雨滯住,隨即在她腦袋一戳,「該你記住的時候,你不記,不該你記着的時候,你都記,是不是非要跟我唱反調。」
「我哪敢呀!」
盧悅委屈討饒,「師伯,我早把身體養好了,您不信我,也得信蘇淡水蘇師姐啊!」
跟着蘇淡水在憶埋絕地幾十年,抄經消耗的那些『精』血,早被補了,「而且,您忘了,我和谷令則是雙胎生人,我還有水靈根,對寒氣的微小感應,我肯定您更靈敏。」
這?
時雨反駁不了,嘆口氣道:「那快點吧,盧悅,要是頂不住,一定馬說,聽見沒?」
身為仙人,應該寒暑不侵的,可季雁山例外,這個被古仙大戰『波』及到的地方,有種特別的刺骨寒氣,靈力運轉的稍為慢一點,身體的溫度,馬會被影響。
「師伯,我還有玄陽『玉』呢。」
盧悅自然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沒了厚『毛』靴的保護,光腳的感覺很難受,所以,她在兩『腿』,各綁了一塊玄陽『玉』,「這樣行了。」
腳指頭有些涼涼的,但這時候,也沒其他辦法了。
時雨顯然也知道,再不廢話,二人那麼,半浮雪一寸處,慢慢往前飄。
盧悅由着師伯拉她,細細品味腳下的寒氣有何不同。
金盞的情況不好,她如何不急?
在星羅洲的這段時間,人家幾次相助,實在是個義氣之極的刀。
若真是失靈了,不僅劉雨會留下終生遺憾,她也會留下終生遺憾的。
「咦?師伯,等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才不過半個時辰,在一個雪窩處,感覺寒氣微深,她慢慢地退回去,又體驗一會後,『摸』出一根天蠶絲,運靈力繃直『插』下去。
沒一會,她的眼睛一亮,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時雨突然輕噓了一聲,拉着她急閃百米外的冰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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