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九章 古巫令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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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火,圍着紫電宗熊熊燃起。&nbp;
看着壓得大家喘不了氣的屍山,終於在鳳凰火阿靈手中終結,所有人的眼睛,忍不住的全濕了些。
都修仙之人要斷情絕欲,才能走得更高更遠,可是這一刻,葉媚覺得,她還是在世俗的好。
她的心做不到絕情,更做不到絕欲。
「你是何人?是……歸藏界修士?」
天沁沒有阻止阿靈的動作,他要用那些屍山,消耗它的本源。
把天邪扇上的人,全都觀察一遍後,他摸出一卷畫像,無視畫扇的冷眼,直指谷令則,「果然是歸藏界修士,你是魔星盧悅的雙胎姐姐。」
「呵呵!功課做得挺足!」
畫扇心頭一凜,果然天蝠跟域外饞風的大人有些關係,否則怎麼可能對盧悅那麼關心?
「風縛!」
屍山的大火,突然之間被風吹動,化成火蛇隨風起舞!
所有靠近那裏的天蝠蟲無一得脫。
天沁眉頭一皺,已然現空氣的流動好像停滯了起來。
天清天滛各守方位,收到主子示意,不由分,吐出細長的口器,『啵』的一聲,把畫扇的禁錮之法破開。
「盧悅的火精靈泡泡,是不是在你身上?」
天河隕在歸藏界,他怎麼可能不打聽那裏?
天沁滿面陰狠,根本沒在意畫扇的出手,此時他只盯他要盯的。
一個鳳凰火,一個火精靈,這兩樣都是他們天蝠的死敵,果然絕影那傢伙,給他們找了一個好地界。
「你是叫爺嗎?」
泡泡從谷令則肩頭浮起身體,「很想玩是吧?那就玩吧!」
話音未落,傢伙就如炮彈般沖了過去。
從拳頭大到太陽大……到大的出所有人的想像,泡泡幾乎在三息時間內,完成變身。
這些只聞振翅聲,而看不見的天蝠蟲,誰碰到他誰倒霉,反正他沒耐心去一個個地追。此時身體越大,燒的蟲就越多。
天沁實在沒想到,這隻火精靈,居然打就打,連個場面話都不。
他以最快的度往旁邊瞬移出去。
「喊了爺,又跑個什麼?」
泡泡才要鄙視他們,身體突然控制不住,迅縮回原來大。
天空中原本隱身的天蝠蟲,在天沁的揮手間,個個相結一處,不要命地圍了過來,那密密麻麻的樣子,膽子的人看了,肯定要嚇死。
另一邊的鳳凰火阿靈,同時現它的火原力被莫名禁錮了大半在體內,那些密密麻麻的蟲也朝它過來了。
「前輩,你們助管妮,夕兒,隨我來。」
谷令則一直關注泡泡,覺不對時,在天蝠蟲結陣未穩,就猛然揮出一劍,生生打開一條通道,兩人拉住手的時候配合得當,身形幾閃間,到了泡泡跟前,把他護在身後。
畫扇沒想到她們跑就跑,百忙中,她也現空氣中有種莫名禁錮除了朝阿靈和泡泡去,還有一部分朝她過來了,想到什麼後,無奈之下,只能先護住自己和離得近的管妮。
池溧陽和秦天等人雖然焦急泡泡那邊,可入眼處全是蟲子,好像天地只剩下蟲子,他們只能各出手段,往離得最近的管妮那裏去。
這一邊,谷令則早已出手,逼近的天蝠蟲,剛有所感,要加禁她法力的時候,就覺身體一下子僵住。
「咔!咔咔……」
外圍反應快的天蝠蟲振翅間一個閃移,迅離開千米。
可是哪怕如此,方圓三百米內,所有靠近她們的蟲,全在兩息之內,封於冰中。
離得最近的一圈蟲,已經放出它們的猙獰口器,谷令則微微一撇間,兩手輕動,『咔咔』微不可聞的兩聲響後,她們所在的空間,好像塌了一般,嘩啦啦地碎了一地。
無數天蝠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碎成了渣渣。
這……
天沁心間抽痛,不看畫扇他們那一邊,死死盯着她,「果然有些本事。」
禁錮之法需要六千三階以上的天蝠一起使力才能成功,這死丫頭一個冰封燎原,他至少損失兩千兒郎。
「怪不得大人滅谷氏滿門,也沒殺了你。」
谷令則額上青筋一跳,好像又看到神魂深處那大片的紅,「大人在哪?」
「呵呵,自然是……到他應該在的地方。」
谷令則心下一顫,剛想再問什麼,就見對方的手指,好像在什麼指令,當下想也未想地,暴喝一聲,「封!」
「咔咔……!」
一群原本隱身的天蝠蟲,再次被冰封住,它們的眼睛,一片倉皇,身體還下意識地往後仰着。
「碎!」
谷令則面無表情再吐的字,讓天沁心下滴血,又是千多兒郎,他好恨啊!
「大人把你們扔在這裏,他本人去了古巫獵場?」
天沁眯眼。
「哈!他想殺盧悅,都想瘋了。」
谷令則冷笑,「閣下既然研究了我們歸藏界,想來也研究過,他和盧悅你來我往過招的往事。」
天沁原本便蒼白的臉,突現一抹潮紅。
「現在把你們叫過來當炮灰,大人果然可以騰出手,去找我妹妹了。」
「……你敢挑拔?」
天沁沉默一瞬,瞄向四周,現原本縮在護宗大陣中的紫電宗人,已經殺了出來,而另一邊,雖然禁錮之法成功,可那邊的人也更多,子們傷亡不,一時三刻間,根本拿不下。
還有這兩個女修……
一個已初見冰域,一個居然以星火偵察千米,鎖住了天滛天清,讓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是不是挑拔,閣下心理明白。」
谷令則一把撈過泡泡,拉住洛夕兒,一步步在空中走向畫扇他們那一邊。
圍着她們的天蝠蟲們,只能一退再退。
冰和火,在此二人手中,可以隨時變幻,火讓人恐懼,可是冰……
看看地上碎得不能再碎的同伴屍,由不得它們不膽寒!
天沁再次瞄了一眼,那邊失了性命,簌簌落下的族人屍,抬起手來。
這與他原本以為的不一樣。
天蝠的禁錮法陣一旦成型,可以禁住修士的大半靈力,甚至連他們能大範圍攻擊的道法,也不能使出。
按理來,這時他們只有本命法寶能用。
修士的本命法寶,刀、劍、箭、戟……,雖然都很厲害,可族人千千萬,他們能殺的實在有限。
時間一長,天蝠的人海戰術,就能把他們活活拖死。
這一招在仙界,百試不爽,可是今天……
天沁咬牙,那些人里,一定有用特殊法寶的修士。
「既然你們這麼想進紫電宗,那就請吧!」
話音才落,漫天的天蝠蟲,突然全都隱身了。
天沁看到畫扇等人的驚訝,蒼白的面容露出一絲微笑,「我們的遊戲才剛開始,你們……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他在眾人眼前,慢慢倒退,身影越來越淡,直到看不見。
「進紫電宗!」
畫扇靈力被封,根本無法相追,「我們的靈力,至少得兩個時辰才能回復。」
還能回復?
阿靈和泡泡的眼睛,俱都一亮。
「別怕!若是沒錯的話,這就是玉簡中特意提醒的天蝠蟲『蟲海禁法』,他們在仙界戰場上,常用這一招,對付我們修士。」
玉簡中的提醒,到底只是提醒,哪能與身臨其中的感受比?
眾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紫電宗方圓三萬里,差不多已經全是蟲了,他們那麼容易地衝進來,大概是沒遇到管事的蟲,所以沒有『蟲海禁法』。
可是出去……
剛剛那個蟲人,臨走時,冰冷瞄過來的樣子,顯然是把他們每個人都記住了,以後想出去,也許難上百倍都是輕的。
「秦天,你的七星針不錯。」
畫扇好像沒看到大家的面色,笑着看向秦天,「我記得盧悅過,你可以打造能放出很多箭羽的射器,回頭,你恐怕要忙了。」
都提到師妹了,他還能什麼?
秦天微微咧嘴,配合道:「好啊,到時我給大家都配一幅射萬箭的射器。」
遠遠迎來的紫電宗高層,聞言更添驚喜!
……
……
古巫獵場終於迎來了冬季,哪怕白天,大人也可以出來了。
可是他現,這裏的夏天不好,冬天更不咋的。
放出去尋人的天蝠蟲,已經出了好幾次岔子了。
低頭看看手中的天蝠命牌,現又多了一條細紋時,大人深嘆一口氣。
他抬頭望天,這裏明明是大晴天啊,怎麼……
他努力思索,以前上來時,這裏是不是也這樣,常玩東邊日出西邊雨的事。
半晌之後,他現,當初根本沒注意過這個。那時候不論捸誰進來,都在他的掌控之內,根本不像現在這般還要到處的找……
巫女殿中,離夢很滿意地給自己獎勵三杯紅日。
那幾隻被冰雹砸了翅膀,趴地上蠕動了三天的胖蟲,沒被大人救助,終於受不住,活活凍死了。
這可……真好!
離夢舔舔唇,她要一點點地,把他的蟲們,弄上各種意外死,待到離開這裏時,讓他徹底變成孤家寡人。
又休息了一會,大人接着亮他的嗓子,「盧悅,你這個縮頭烏龜,你給我出來。你要是還不出來,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只有我身上,才有古巫令牌,才有啟動令牌的咒語。
沒有令牌,沒有咒語,你就是有通天之能,也別想出去。」
天地悠悠,只有一陣寒風,打着旋兒,從他身邊過,把黑袍吹得獵獵作響。
「丁岐山,你給我出來,你要是不出來,這輩子也別想出古巫獵場,哼哼,沒有咒語,你就是試死,那令牌也只是廢物一枚。」
「呼呼!」
又是一陣大風來,大人哪怕沒有肉身,也一樣覺得,身上不舒服。
他停下喊叫,從儲物空間裏,找了半天,尋到一件大毛的黑氅披到身上,清清嗓子後,再接着叫,「盧悅,丁岐山,你們兩個死對頭,別是在一起了吧?嘿嘿,你們這樣撇開谷令則,可不地道啊!」
正途叫不出那兩個死人,大人想走走偏鋒。
「丁岐山與谷令則才是青梅竹馬,當初是你在裏面左攔着右阻着,才讓他們分開,若是谷令則知道,你與姓丁的捐棄前嫌,還成就了好事,她是不是得吐血啊?
呵呵!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姐姐,幫谷家眾人收屍的時候,可是承受不住,已經吐過血了,若是再來……
嘿嘿!半條命,只怕也去得差不多了。」
『啪!』
離夢中的玉杯,應聲而碎。
這個混蛋,放得這什麼臭狗屁?
她在殿中轉了幾個圈後,到底忍不住,在千尋鏡中動過來動過去,找到藏身狹地洞中的丁岐山。
這個滿臉刀疤的人,與谷令則一起長大嗎?
離夢努力在他臉上尋找可能的熟悉感。
丁岐山不知道大人在尋他,他只知道,一旦被他尋到,自己的命可能就沒了。
所以這幾年,哪怕修煉,他也只敢用靈石,生怕空氣中靈氣的波動,被神通廣大的大人所查,然後找到他。
不修煉的時候,他就拿着獵場令牌,一次次地研究,希冀哪日老天長眼。
他不知道盧悅如何了,也不去想她。
難得有幾次想到她時,還做夢她與大人兩敗俱傷,一齊隕在此處,然後,他得他們二人的所有修煉資源。
那日的地動,他多希望是他們打起來了呀!
可惜,最後等半天,卻沒了動靜。
他相信大人的本事,也相信盧悅的本事,他們兩個,都不可能在幾招內就定出生死。真要遇一塊兒,至少是半日的天昏地暗……
丁岐山嘆口氣,把令牌掩回袖袋,緊緊身上的厚毛法衣,靠着牆壁假寐。
地道口被他用了特殊手段,只要有人走進五百米,他在下面就能聽到。
好在除了大風的呼呼聲,他什麼都沒聽到。
離夢看了半天,沒現任何熟人神態,微嘆口氣,再次把千尋鏡,調到大人那裏,只不過這一次,她屏蔽了他的聲音,以免影響自己的心情。
……
修真聯盟抽調各天的雷火修士進靈界,請他們帶隊尋找藏在這裏的天蝠傳送陣。
可是一天天,一月月,天蝠只多未少,雖然紫電宗那裏,已經形成最大戰場,吸引了大部隊,可還有一部分,在四處殺人。
地毯式搜查,他們已經幹了兩遍,現在馬上就要弄第三遍了。
「……魔域那邊有消息嗎?」三河星君詢問長白,「他們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一個樣!」長白嘆口氣,「我們這邊有紫電宗吸引天蝠蟲的大部隊,他們那邊沒有,據,死傷更為慘重。」
「妖族呢?」
「妖族有無淵海隔着,倒是比我們都好些。」長白對那裏不太關注,「聽難得過去一些蟲,都被早早現,早早料理掉了。」
是這樣嗎?
三河星君的眉頭,攏得高高的。
「紫電宗被圍這麼長時間,修煉資源……」
「一直都有派人往裏面送。」到這個,長白也頭疼,「前天,畫扇用信香,又要求我們送火系靈石。」
現在全天下,都缺火系靈石。
各宗各世家,都把護宗大陣的靈石,換成了火系的,就算有多的,誰捨得換出來?
哪怕聯盟呢,再多火系靈石,也不嫌多啊!
「送吧!」
三河想也未想,「紫電宗一旦失守,天蝠蟲將再無後患,到時靈界……只怕就真要成了人家的後花園。」
「長老會已開,大家……也都送。」
長白揉額,雖然因為數量問題,所有人都吵得不成樣子,可最後,還是按着畫扇提的數字,分派三波人,從不同方向,往紫電宗去。
「這樣就好。」三河微微點頭,「我要閉關一段時間,你……拿定了主意,可千萬別再被有心人利用了。」
天盛因何隕在十八地牢,三河終於從某些人的閒言中知道了。
他很失望,當初把文十六帶回來,目的是知己知彼,好對付大人。
「……道友放心!」
長白知道他的意思,「文十六的利益夠大,才致我們的人心不穩,現在……哪裏還有那麼大的利益?」
「現在沒有,以後呢?」三河反駁,「雖然這幾年大人沒再出現,可你看看這天下被他攪和成什麼樣子了。
就算他去了古巫獵場……也一定會回來的。」
哪怕盧悅的戰力群,可與那個騙盡天下的東西相比,差得都不是一點半點。
他不求她能反攻於大人,只求盧悅的戰力,能讓她自保。
只要她的魂火一直亮着,以大人眥睚必報的本性,就會掛念一頭,不會馬上與天蝠合作到一塊兒。
「我會注意!」長白聽明白他的意思了,點頭答應,「聯盟里,也就天盛比常人更急功近利些。」
現在天盛沒了,他做事其實順當了很多。
他們在這裏談紫電宗要火系靈石一事,紫電宗內的高樣等人,也在火系靈石一事。
如果,紫電宗哪種靈石囤得最多,莫過於火系靈石了。
當初盧悅要求換火系靈石給泡泡,紫電三子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只要火系靈石,卻還一心幫她收集,只等她哪日想起,他們能馬上換給她。
現在盧悅不在,可泡泡卻來了。
從木府出來,在抱福宗她向天下警言,火精泡泡是她養的,誰也不能動的時候,紫電三子就知道,當初她為什麼只要火系靈石了。
「……師兄!」葉思彧一臉的不贊同,「宗內的火系靈石是多,可也不能讓泡泡和那個阿靈,那般浪費啊!一個月一百萬,我們就是有再多,也是……也是供不起的呀!」
眼見原先的紫電三子,面上一齊變色,葉思彧忍下一口氣,苦口婆心,「我也不是,不同意給它們,可我們誰能清楚,這天蝠之患,什麼時候能了?
我們的護宗大陣需要火系靈石,那其他各宗呢?誰得了火系靈石,能撒出來?現在大家一定都是寶貝蛋一般地護着,我們再這般……」
他太憂心了,不下去了。
雖然聯盟一直有給他們送火系靈石,可一切等着別人救援,總不是事,一旦宗門這裏出現什麼變故,那些個大佬,犧牲的紫電宗,一定毫無壓力。
到時他們拿什麼再撐着護宗大陣?
外面的天蝠密密又麻麻,為防『蟲海禁法』,大家根本不能離開宗門大陣三千米,可是這樣打殺,他總覺得,怎麼也打殺不盡。
「葉師兄的意思,我也知道。」高樣嘆口氣,「可你當清楚,畫扇前輩之所以朝聯盟要那麼多火系靈石,本來就有它們的一百萬。」
葉思彧張張口,又抿上。
「它們每日殺的天蝠蟲有多少,師兄想也看在眼內吧!」
葉媚環視殿內的所有同門,「如果沒有阿靈,如果沒有泡泡,天蝠示威的屍山……,能那麼容易就被燒了嗎?
沒有第一時間趕來救援的歸藏界修士,我們現在……誰還知道在不在?」
「……」
「……」
原先想支持葉思彧的人,默默抿嘴。
「好吧!火系靈石是掌門高瞻遠矚,早早備下的,要怎麼用,你拿定了主意,我們也無語可。」章沖嘆口氣,「我現在只想問,二殿的方師妹,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救援的人一波又一波。
天蝠蟲之事,已經波及到全天下,道、魔、妖三方,俱無一處太平,按理來,身為紫電宗二殿傳人,這時候,怎麼也應該趕回來了。
可是一直到現在……
「方師妹的戰力,我們都有目共睹。宗內無數弟子,先前怎麼景仰她,現在就……」
到這裏,章沖很是急躁,「不管是為了宗門,還是為了她自己的形象……,我們需要她回來,她也必須回來。
南宮師兄、高掌門、葉師妹,我想問你們,有她的聯繫方式嗎?她的魂火……又在什麼地方?」
重新組合的紫電宗,已經在祖殿旁,重新設置了安心堂,他們一個個的,全都安了魂火進去,可就是沒二殿方梅的。
「紫電宗正處風雨飄搖之際,她的魂火,亦代表了士氣。」
章沖義正言辭,「請三位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案,不管……最後是什麼,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