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舉報取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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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玉茹略有些自卑的看着他,道:「我目前的身份不……不配跟你交朋友,所以我想借省電視台這個平台,好好發展一下,同時洗濯一下身心,重新做人,爭取能配得上你。」
秦陽聽她用詞鄭重,又是洗濯身心,又是重新做人的,不免既好笑又奇怪,道:「有那麼誇張嗎?你又怎麼不配跟我交朋友了?我可是早就拿你當朋友了。」
白玉茹羞慚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把我當朋友了,但我自覺卑賤骯髒,配不上你……」說到這眼圈紅了,也說不下去了,端杯道:「來吧,我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青雲直上!」
「謝謝白姐!」秦陽舉杯跟她碰過,見她把杯中酒都幹了,便也幹掉,拿過酒瓶為她和自己倒滿。
白玉茹又笑道:「先說好哦,哪天你要真當了大領導,可不能不認我這老朋友。」
秦陽失笑道:「怎麼可能,就怕你成名以後,忘了我這個老弟,呵呵。」
二人有說有笑,酒到杯乾,一頓飯吃的是溫馨快活,其樂融融。
吃過飯,白玉茹從臥室取出一條黑色的毛線圍脖,出來給秦陽戴上,細細打量,甚是滿意,滿面溫情的說道:「臨別前我就送你一條我親手織的圍脖吧,希望你永遠記得我這個朋友。」
秦陽從小到大,也收過一些女性送的禮物,但對方親手製作的禮物,卻獨獨眼前白玉茹這一份,儘管這圍脖的針花稍嫌樸素,樣式也早已過時,但其上蘊含的心意是無可比擬的,感受着圍脖的溫暖,心中大為感動,看着伊人純真友善的笑臉,真想抱抱她。
當然,他心知肚明,就算自己抱了白玉茹,她也不會生氣,反而會很開心,但這一抱就可能改變兩人間的朋友關係,所以務必要慎重。
正在他想抱而沒抱的時候,白玉茹主動撲進他懷中,感傷的說道:「我這就要走了,讓我抱抱你!」
秦陽低低嗯了一聲,也將她抱住,柔聲勸說道:「又不是生離死別,沒必要搞得這麼傷感吧?你以後工作不忙的時候,就開車回來看看我們這些好朋友,我去省城的時候也會去省台看你的,咱們還能經常見面不是嗎?」
「別,千萬別去看我!」白玉茹連連搖頭,道:「沒有功成名就之前,我也不會回來,所以這一別就可能是三年甚至是五年的事了。」
秦陽驚愕於她的堅毅心志,卻也沒說什麼,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此時雖然懷抱溫香軟玉,卻一點綺念都沒有,當真是拿伊人當了朋友。
白玉茹抱了他好一會兒,才緩緩脫離他的懷抱,卻已是淚眼朦朧。
秦陽驚呼道:「你還哭了呀?」說完去茶几上拿紙巾。
白玉茹攔下他,強顏歡笑道:「你別管,我過會兒洗個澡就好了。我也不留你了,等再見面,我再給你一個最好的白玉茹!」
秦陽只覺她今晚實在莫名其妙,多愁善感的,是不是韓劇看多了呀?笑道:「那我就走了啊?」
白玉茹笑着點點頭,淚水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秦陽暗暗嘆氣,沒說什麼,轉身離去。
白玉茹看着空蕩蕩的門口,邊流淚邊自言自語:「好兄弟,我知道你想扳倒陸捷,我也掌握了他一些違法亂紀的問題,但我不能告訴你,否則你就知道我跟他的關係了,會瞧不起我的,所以我只能對不起你了。我先去省城洗心革面,幾年後你要是還沒扳倒陸捷,我再回來幫你,那時我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轉過天來是周三,這天秦陽不忙,上午幫人武部長肖錚聯繫了嫂子陳虹,幫雙方約定了退伍軍人應聘事宜,下午開會寫材料,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
這時薛冰把他叫到了辦公室,原來市紀委調查她那封舉報信的辦案人員到了,帶隊幹部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不雅視頻事件中來過青山一次的市紀委紀檢監察二室的副主任柳文生。
柳文生工作太忙,下午三點才抽出時間跑來青山縣處理這個案子,先找被告人陸捷問了問,耽誤到下班時間才來找薛冰了解情況。
見到秦陽和薛冰這兩位「老朋友」,柳文生面無表情,也不出言招呼,像是第一次見到二人似的,直截了當的詢問薛冰:「舉報信是你寫的呀?」
薛冰一陣無語,心說你這不廢話嘛,舉報信我實名寫的,而且還簽了字,這麼弱智的問題你還問?當下就沒了好氣,愛答不理的嗯了一聲。
柳文生又問:「被陸捷指使的那個什麼公交集團的處長呢,就是姓滕的那個?」
薛冰挑眉說道:「我們早放他回明珠新區去了。」
「那不行,你得把他叫過來,我們跟他面對面了解下情況才行。不然你說姓滕的誣告陷害你,陸捷說你誣告陷害他,我們信誰的呀。」柳文生不知是聽出了她話里的不滿之意,還是習慣了用這種態度辦案,頤指氣使的吩咐道。
薛冰跟秦陽對視一眼,奇怪的問道:「柳主任你什麼意思,陸捷說我誣告陷害他?他跟你這麼說的?」
「對呀,他堅決否認此事,說是你聯合姓滕的陷害他,他並不認識姓滕的,姓滕的寫的供認書都是編的。」柳文生道。
薛冰啼笑皆非,道:「他還有臉說我陷害他?而你們竟然也信了?」
柳文生搖頭道:「我們沒信,同樣也不敢全信你這邊,所以要全面深入的調查了解一下,你先把姓滕的叫過來再說。」
薛冰怫然不悅,看向秦陽。
柳文生又想起一事,道:「對了,還有那二十萬,你們也拿出來給我看看。那是最關鍵的物證,我不親眼過目一下可是不行。」
這下連秦陽也忍不住了,不爽的道:「那二十萬我是臨時從朋友手裏借過來的,拆穿這場陰謀後已經還給朋友了,柳主任你現在要,讓我上哪給你找去呀?」
柳文生聽他口氣很沖,不僅不惱,反而笑了起來,道:「也不是我說,你們倆這邊怎麼總是出事兒啊,能讓我安生安生嗎?上周剛鬧了個不雅視頻事件,當然本質上也是陷害案,本周又鬧出一個來,害得我總是往青山縣跑,你們不煩我還煩呢。」
秦陽笑不起來,質問他道:「陸捷憑什麼否認?滕祖瑞都指控他了,他還不認賬?」
柳文生道:「那是他的事,你別問我。」轉目對薛冰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姓滕的叫過來啊。」
薛冰板着臉道:「我可以叫他過來,可柳主任你能等上兩個小時嗎?」
「能啊,為什麼不能,我既然來了,不查清這個案子是不會走的。」柳文生大剌剌的道。
薛冰暗哼一聲,轉頭給秦陽使了個眼色。
秦陽立即給滕祖瑞打去電話,但滕祖瑞就是不接,連打三次,每次都是鈴聲響到結束,自行掛斷。
秦陽意識到了什麼,走到薛冰身前小聲說道:「壞了,滕祖瑞可能跟陸捷建立攻守同盟了,不接電話,而他要是不配合,那這個案子可就查不下去了。」
薛冰哼了一聲,道:「我這就找王興華,讓他派警力去明珠新區把滕祖瑞給抓回來。」
秦陽搖頭道:「不好,一來滕祖瑞可能會躲起來,二來他並未真正犯罪,咱們無權抓他,鬧大了反而搞得咱們自己沒理了。」
「那怎麼辦?」薛冰蹙眉問道。
秦陽沉吟起來,原以為薛冰把舉報信一交,就能給陸捷定罪了,哪知道柳文生要求那麼多,竟然還要面見滕祖瑞,真是噁心,難道這次要無功而返了?
柳文生見二人嘀嘀咕咕的,很不耐煩,催促道:「你們嘀咕什麼呢,趕緊把姓滕的叫過來啊,不叫過來怎麼往下調查?」
薛冰反詰道:「沒看見剛給他打電話他不接?」
「那我不管,總之你們必須得把他叫過來!」柳文生大剌剌的說道。
薛冰氣得直翻白眼,也不知他是在認真辦案,還是在有意刁難自己,賭氣說道:「那你就等着吧!」
接下來秦陽又陸續給滕祖瑞打了幾個電話,打到總計第五個時,徹底明白過來,對薛冰道:「肯定是陸捷跟他打招呼了,他跟咱們玩失蹤好逃避追責!我也大意了,以為讓他寫下供認書就能拿捏他,疏忽了他其實是犯罪未遂,他跑回明珠新區後再抓他可就難了。唉,昨天就不該放他走。」
薛冰長聲嘆氣,頭大如斗,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局面。
柳文生皺起眉頭,道:「他不來這個案子可就沒法往下查了,我就得帶隊走了。」
薛冰被他氣得心煩意亂,也懶得再跟他廢話,道:「那你就走吧,當我沒寫過這個舉報信,我不告狀了。」
「行,但你得填個表格,寫明取消舉報的原因。」柳文生讓下屬拿出一份表格來,遞給薛冰。
薛冰耐着性子將表格填完,往柳文生身前一遞,不忿的道:「你們市紀委就沒有幫我們主持公道的時候,只會胡攪蠻纏,庇護壞人、刁難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