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深夜慘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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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見她脾氣這麼大,儘管明知她早就對自己心存偏見,可還是鄙視得不行,暗哼了一聲,追上去將錢袋遞給她,不冷不熱的道:「先別走呢!這裏面是十萬塊的賠償金,你跟那位攝像記者一人五萬!另外,那個兇手八爺已經於行兇當夜被捕了,等待他的將是牢獄之刑,你們可以出口惡氣了。」
顏姿正眼都沒看他遞過來的錢袋一眼,就更別說接過去了,冷着臉往前走,口中說道:「我又沒受傷,給我賠償金幹什麼?至於給我同事那份,你自己給他去!」
秦陽見她連這點忙都不幫,一股火氣衝上頭來,氣沖沖的道:「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我怎麼找他呀?你作為他的同事,幫我轉交一下怎麼了?我好心好意的帶着賠償金大老遠趕過來交給你們,你就這種態度?」
顏姿聞言停步,回身目光冷森森的瞪視向他,道:「誰讓你給我們送賠償金了?就算兇手要賠償我同事,也會通過官方途徑,輪得着你私人來送?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跟剛才的邢飛宇一樣,都是找機會糾纏我!但你比他還無恥,因為你心思更骯髒!」
秦陽這才明白她又誤會自己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剛才弄巧成拙了,還是她心眼太多,哭笑不得的道:「顏大主持,你還要我解釋幾遍啊,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要真有那個心,就天打五雷轟!我今晚過來也不是要親近你,只是純粹給你們送錢,送完我就走。」
顏姿冷冷的掃視他幾眼,走到他跟前,從袋子裏拿出五沓錢,道:「那我就幫你轉交給他,但你不要再糾纏我,以後也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說完轉身離去。
秦陽嗤之以鼻,看了看袋子裏剩餘的五萬塊,心說你愛要不要,不要正好便宜我這個跑腿的了,舉步走向電梯廳。
「站住!」
秦陽剛到樓下,就被旁邊一個男子叫住了,轉頭看去,正是剛剛認識的邢飛宇,走兩步到他身前,淡淡地道:「原來邢總還沒走啊,不知道有何見教?」
邢飛宇目光怨毒的瞪着他道:「我生下來三十幾年,頭一回讓人罵,我能就這麼走了?你小子叫什麼名兒,又是幹什麼的?」
「秦陽,來自青山縣的一個小幹部!怎麼着,想報復我呀?」秦陽不屑地盯着他問道。
邢飛宇怔了下,道:「幹部?你是個公務員?那你來找顏姿幹什麼?」
秦陽現在只想立刻去陪若旖,哪有心思跟他廢話,道:「你要是想報復我就趕緊動手,不動手我就走了,我還得趕緊回家陪老婆去呢。」
邢飛宇驚愕的道:「你都有老婆了?有老婆了還纏着顏姿?」
秦陽嗤笑一聲,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在打她的主意麼?在你眼裏她可能是塊香甜的蛋糕,但在我眼裏她連個小吃都算不上。」說罷走下台階。
邢飛宇追上去問道:「你沒打她的主意,剛才幹嗎壞我的好事?」
「因為你先罵我了!」
邢飛宇聽了這話,肚子裏的火氣就消了多半,停步說道:「看你小子還算實誠,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可是以後,你要再敢壞我的事,我可跟你老賬新賬一起算!」
秦陽腳下不停,嗤笑道:「作為市裏的頂級富二代之一,邢總你盯着我這麼個小人物,不覺得可笑麼?」
邢飛宇撇撇嘴道:「誰盯着你了,你也配我針對?我告訴你,我眼裏只盯着她男朋友一個人呢……」
秦陽心想原來顏姿已經有男朋友了,也不知道她男朋友是什麼人,能配得上她這個神仙一般的女子,可話說回來,她也只是顏值超高,但性格可令人不敢恭維……
小半個鐘頭後,秦陽趕到了准岳父李平安贈予的婚房裏頭,李若旖已經提前趕來收拾了。
永陽市有四個區,素來有「西富東貴、北窮南賤」的說法,而這套婚房,就位於東二環內,毗鄰市區南北中軸路友誼路,並且緊鄰國家南北交通大動脈,不論北上還是南下,不論走高速還是坐高鐵,都非常的方便,可謂是位於黃金地段。
房子是大三居,精裝修,家具電器無一不是名牌,比秦陽在青山縣那套房子還要豪華一些。
秦陽在屋裏轉了一圈,轉完後是笑得合不攏嘴,對老岳父李平安也是更加敬愛,抱住若旖先吻了一口,笑道:「就沖岳父對我這番厚愛,我也要好好發展下去,最少也要爬到廳級,不辜負他對我的厚望,也不辜負愛妻你對我的青眼有加!」
李若旖笑盈盈的道:「他要是聽到你這話,肯定很高興。好啦,也不早了,趕緊去洗漱一下吧。」
「洗完回來呢?」秦陽逗弄着這位美嬌妻。
李若旖嬌羞的笑起來,道:「回來補償你,上次你在我爸那兒不是沒盡興嗎?」
秦陽嘻嘻一笑,又親了她一口,急里忙慌的脫掉衣服奔了洗手間。
當夜小兩口顛鸞倒鳳、盡情歡愉,別提多快活了,直折騰到將近午夜,才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二人進入夢鄉的同一時間,在青山縣上陽鎮西北的一座小土山的山腳下,聚攏了二三十個戴着安全帽、穿着礦工服的漢子,外圍路邊還停着十來輛大貨車。
那些大貨車都熄了火,那群人也沒人打手電、玩手機,現場完全被濃重的夜色所包裹,一片漆黑。就算有人從這裏路過,不仔細看也發現不了這群人的存在。
「操,還不能開動啊,我都快凍死啦!」
「就是,趕緊的吧,我今晚還想多賺點錢呢。」
「是啊,快過年了,誰不想多攢點錢啊。」
「離過年倒是還早,下個月再置辦年貨也不晚。」
「嗨,現在誰還置辦年貨啊,平時什麼買不着啊?」
「……」
那群漢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閒聊着,人群中一個沒戴安全帽、看似工頭模樣的人安安靜靜的聽着,不時拿起手機看上一眼,夜色下的表情有些急躁。
驀地里,他手機震動起來,來了一個電話,他趕忙接聽,只聽對方小聲說道:「都安排好了,可以開搞了!」
那工頭臉色一喜,立刻帶人走到山腳一處雜草覆蓋的地方,命人把那些雜草和下面的黃土清理掉。
兩分鐘後,那一小片地方被清理乾淨,露出一塊厚重的四方鐵板。
那工頭吩咐鐵板四邊每邊站兩個人,八人一起使勁,在「一二三」的號子聲中,奮力將那塊鐵板抬起放到一旁,鐵板下方露出一個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暗門。
那工頭打開手機照亮,第一個跳下暗門,隨后裏面亮起燈光。
眾漢子不用吩咐,一個接一個的跳進去,隨後就跟消失了似的,再也沒從暗門裏出來。
事實上,那暗門是通往一個私挖小煤窯的入口,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才做出了極其複雜的遮蔽。
為了管理方便,那工頭還把暗門裏的地下空間加大加固,做成了一個地下辦公室,裏面不只有辦公桌椅,還有休息用的單人床。
另外他還在礦道側面挖出一個直線距離的出煤口,安裝了傳送皮帶。這樣貨車來拉煤時,礦井裏的煤就能直接傳送到車上,而不會遺漏在地面上,也就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了。
那工頭等了幾分鐘,感覺工人們應該走到礦井最深處了,便拿起辦公桌上的對講機問道:「到了嗎?」
「滋啦……滋滋……還沒……快了……」對講機響起了井下隊長的話語聲,帶着些許雜音。
那工頭催促道:「趕緊的,爭取多出幾噸,到年底給你們發獎金。」
那隊長聽後笑嘻嘻的問道:「能發多少呀?」
「每人最少一千塊!」
那隊長笑罵道:「靠,這也太少了吧?二哥你讓老闆給我們多發點,這半年我們可給他出了不少煤了,怎麼也得一兩萬噸了吧,就不能多發點嗎?」
那工頭斥道:「你知道個瘠薄!你以為這些錢全讓老闆拿走了啊,鎮上、村里、國土所、派出所什麼的,哪個不要打點啊?你少廢話,趕緊給我幹活兒!」
那隊長嘆道:「干,不干怎麼行,誰叫咱們天生就是幹活兒的命呢。行了,到了,兄弟們開干啦!」
那工頭哼了一聲,放下對講機,躺到單人床上開始補覺。
過了差不多一個鐘頭,對講機忽然喊道:「出煤了,開傳送帶吧。」
那工頭被驚醒過來,揉了揉眼睛,爬出暗門,跑到外面距離道路最近的山腳下,拿掉鋪蓋在傳送洞口的雜草偽裝,把傳送皮帶架設出來,然後喊貨車司機過來裝車,喊完後把藏在洞旁的柴油傳動機打開。
之後在嗵嗵嗵的發動機聲響中,傳送皮帶開始傳動,將礦井裏的煤運送了出來。
那工頭盯着看了一會兒,確認無事後,又回到暗門裏躺下,準備再睡一小覺,等凌晨四五點鐘的時候再準備撤離。
但這次他剛眯了不到十分鐘,就聽到對講機里傳來驚惶急促的叫聲:「啊,水,快跑!」
那工頭嚇了一跳,急忙坐起身來,從桌上搶過對講機問道:「什麼水?」
「漏水了,不是,是透水了,水好大,啊……咕嘟……」
那隊長沒說幾個字就啞了,仿佛是被水灌進了嘴裏。
那工頭一聽是透水,只嚇得頭皮發麻,井下的礦工可是有二三十號之多呀,真要是發生透水事故,那還不得全淹死?這麼慘烈的事故與嚴重的後果,誰能承擔得起?急忙按下對話按鍵:「還在嗎?有人能說話嗎?情況怎麼樣了?」
彼端沒人說話,透着死一般的寂靜。
那工頭又連續問了幾次,還是沒人說話,這下他徹底慌了,心驚膽戰的跑到礦道入口處,朝裏面大喊:「有人嗎?還有人活着嗎?」
深邃的礦道里響起了陣陣回聲,卻沒有任何應答。
那工頭嚇得心肝俱裂,卻還是不死心的繼續朝里喊叫。
驀地里,裏面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與呼救聲,聽聲音是有人跑出來了,而且跑出來的人還不少。
那工頭大喜過望,急忙跑進去相迎,剛跑進去幾十米就撞上了一小群工人,忙問:「井裏怎麼樣?跑出來幾個?」
為首工人哭道:「透水了,隊長他們都沒跑出來,除去我們這些出煤的人外全都淹裏面了,哇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