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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做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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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信人只冷笑不說話,吳大伯的神色漸漸變的鄭重起來,既然要做,就做個絕的,免得還要再解釋。

    柳二爺離去,柳氏帶着茭娘留心過日子,陳婆子自從那天被人翻了牆進來,特地在牆頭又放上幾盆火掌、刺玫花之類。

    這會兒柳二爺一走,陳婆子又抬了梯子,要迎兒再往牆上放幾盆花。

    迎兒一邊往牆上放花一邊嘀咕:「嬸嬸,這多放幾盆花,也沒有什麼用處,倒……」陳婆子在下面扶着梯子,只恨無法用手去打迎兒:「什麼叫沒有用處?你瞧瞧,這火掌上有刺,這刺玫花一身也全是刺。要有什麼壞人進來,這一關就過不去。」

    迎兒小心翼翼地把花兒放好:「有什麼壞人啊?現在青天白日的,再說舅舅也來過了,別人也怕了。等叔叔回來,就好了。」

    陳婆子一等迎兒下來就往她臉上捏了一把:「你啊,不曉得一個理兒,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瞧瞧大伯,原先多好,這才多久,就轉過臉來,這樣的事兒都敢做,要把姐姐賣去做妾,姐姐可是他親親的侄女呢。」

    迎兒做個鬼臉,茭娘在樓上聽到陳婆子和迎兒的對話,順手推開窗,運河上的風緩緩吹來,這風已經帶上了點熱氣。不知不覺間,夏日就要來了。

    茭娘雙手托腮看向河岸,兩邊楊柳青青,也許再過幾天,爹爹就會順着運河,在楊柳的陪伴下回家了。不過在那之前,自己一定要護好這個院子,不讓大伯的陰謀詭計得逞。

    月升日落,家家關門閉戶,運河在月光下靜靜流淌,一艘小船在運河上緩緩行來。吳大伯和幾個打扮的不大像好人的漢子坐在船上。

    吳大伯滿面通紅,額頭全是汗,不時用袖子擦一下額頭,倒是那幾個漢子神情輕鬆,偶爾還輕聲開幾句玩笑,仿佛不是去殺人放火搶東西,而是要去哪家玩耍一樣。

    小船停在吳家門外,漢子們拎着吳大伯就走到後門,只剩下一個漢子在那看着小船。蘇州小戶人家的牆並不算高,這些漢子也不用梯子,吐口吐沫在手心搓了搓,一個漢子蹲下,另一個漢子踩着他的肩,底下的漢子直起身,上面的漢子就攀上牆頭,雙手一撐就躍上牆。

    上面漢子剛躍上牆頭,就被牆上的火掌扎了一下,漢子沒防備,差點叫出聲。下面守着的示意趕緊把牆上的這些花盆都給送下來。

    漢子把花盆挨個送下來,快要送完最後一個時,花盆倒在地上,哐啷一聲十分清晰。陳婆子自從那天之後,睡覺特別警醒,身邊還放着一個大木棍。聽到花盆掉地的聲音,陳婆子捏着那根棍子就從廚房裏走出,高喊:「誰?」

    漢子不料花盆會掉在地上,驚醒陳婆子,眼見樓上也要亮燈,做不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兒,索性從牆上跳進院子,就要把陳婆子打倒。

    陳婆子沒想到竟還有人想來搶,心裏害怕還是握緊木棍就往漢子身上打去,接着高聲喊:「來人啊,我們家進賊了。」

    這漢子見陳婆子高聲呼喊,又挨了一棍,急躁起來,手裏的匕首一亮,就要往陳婆子身上扎去。陳婆子是干慣了粗活的,手裏有力氣,用棍子一格,漢子的匕首就歪向一邊。漢子沒料到陳婆子這樣不好糾纏,把匕首又往陳婆子身上扎去。

    陳婆子已經有了經驗,自然還是拿棍子左推右擋,讓漢子扎不到。

    外面等着的見這漢子不開門,也跳進一個漢子,覺得陳婆子這樣的人不足掛齒,先開門去把同伴放進來要緊,於是走到門前開門。

    誰知那漢子剛一拉門閂,呼啦啦一盆水從天而降,澆了個透心涼。漢子用手抹一下臉,抬頭望去,一個銅盆已經從樓上丟下來,正正砸在漢子頭上。那漢子被銅盆砸中,倒在地上。

    、

    接着茭娘已經從樓上跑下來,拿起樓梯邊放着的銅鑼就敲起來,並且高聲喊叫:「諸位鄰居,我們家裏進賊了,還請諸位鄰居幫忙。」

    銅鑼聲傳出門外,門外守着的吳大伯和剩下的幾個漢子,都大驚失色。


    眼見四鄰的燈都亮起,這幾個漢子急不得,對裏面高聲喊:「趕緊走,這家子不好糾纏。」那和陳婆子糾纏的漢子見狀就想上樹,爬上牆頭走。

    陳婆子怎麼肯讓他走,上前就用棍子阻攔。茭娘已經在那叫陳婆子:「陳嬸嬸,不要再攔了,快幫我把地上這個賊給捆起來。」

    陳婆子轉頭見茭娘手裏拿了根衣帶,正在那捆地上的漢子,那地上的漢子已經要醒了。陳婆子急忙把木棍丟下,上前幫着茭娘捆,樹上那個漢子趁機越牆而走。

    此刻四鄰都被銅鑼驚醒,家家打開門,那幾個漢子奪路二奔,上了船就趕緊滑向太湖。倒把吳大伯留在那裏,吳大伯見眾人都出來了,擔心被人找到,見兩座房子之間有個非常小的縫隙,顧不得許多就鑽進縫隙。

    鄰舍們奔了出來,這時柳氏已叫迎兒點上燈,開了門,鄰舍們進門見地上躺着個五花大綁的賊,七嘴八舌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茭娘一時也不能說明,只對鄰舍們道:「還請先去四周瞧瞧,可有什麼遺漏下的賊,等到明日再報官。」

    眾人點頭,三四成群,拿着燈開始照向四周,吳大伯躲在那縫隙之中,那縫隙又小,擠的他都呼吸不出來,又怕被憋死,只能張大嘴喘氣,還不敢喘氣的重一點,怕被人聽見。真是求生不得的時候。

    鄰居們來回縫隙前面幾次,都沒發現吳大伯,吳大伯心裏慶幸,不覺喘氣重了點。夜這麼深,眾人搜尋的又仔細,有個耳尖的鄰居聽到了,舉起燈籠就往縫隙裏面望去。

    吳大伯見燈籠照來,嚇的閉緊雙眼。這鄰居高喊:「好了,這裏還有個賊。」這一喊,眾人都圍攏上來。吳大伯急的沒法,猛然計上心來,索性裝作個暈倒的樣子。

    這會兒已經有人認出是吳大伯了,驚訝地說:「這不是吳大哥嗎?吳大哥,你怎麼在這裏?」

    吳大伯只當做不知道,頭垂在那裏,活像半死不活。這下眾鄰居都感驚訝,有人伸手去拉吳大伯,吳大伯也只當做個不知,被人拉出來,眼睛還是緊閉的,一出了縫隙,吳大伯就癱坐在地上,低垂着頭,活像中邪一樣。

    這下眾鄰居更疑惑了,蘇二嫂試探着叫了兩聲,吳大伯只當沒聽見。

    梁嬸子已經嘖嘖兩聲:「這個,只怕是中邪了。」一語提醒了蘇二嫂,蘇二嫂高聲對院子裏面喊:「茭娘,你大伯只怕中邪了,藏在縫隙之中,怎麼問也不說話,趕緊的,端碗湯出來給他。」

    中邪?柳氏疑惑,茭娘不信。茭娘瞧見地上那個銅盆,從井裏打一盆水,端着就出去。柳氏不贊成地叫聲茭娘。

    茭娘當沒聽見,端着銅盆走出門外,對蘇二嫂道:「嬸嬸,我聽說,中邪的人,喝熱水不中用,一盆冷水澆過去就好。」

    蘇二嫂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反對,茭娘已經手起水落,一盆冷水澆在吳大伯頭上。

    這盆冷水澆的吳大伯從頭涼到腳,他這會兒不能再裝暈,勉強睜開眼:「我,我這是在哪兒?」

    這一問,倒是有人信了他是中邪,梁嬸子已經嘆氣:「你們家的家運怎麼這樣敗壞了?先是你弟弟,接着是……」梁嬸子不好再往下說,眾人已經明白。

    吳大伯的雙眼一擠,就痛哭起來:「我既然在這裏,那必定是撞邪了,不然怎麼會在這裏?」

    吳大伯這一痛哭,眾人都有些驚訝,唯有茭娘還是一臉不以為然,偶爾斜一眼吳大伯。吳大伯這時候自然不會把茭娘這點不訓看在眼裏,只對着眾人大哭:「這些日子,我雖還是照往常過日子,但總覺得有些事不該是我做出的。這會兒,猛不丁出現在這裏,心上倒是明白了,前些日子,我定是中邪了,才會做錯事。」

    說着吳大伯已經拍着腿大哭起來,哭聲淒涼,十分傷心。

    茭娘已經走回院子中,見柳氏站在院裏一臉思索,茭娘上前挽住柳氏的胳膊對柳氏小聲:「定是騙人,什麼中邪,我才不信呢。」

    柳氏也半信半疑,吳大伯已經穿着濕透的衣服走進來,見着柳氏哭的更傷心:「弟妹啊,我就是中邪了,才做出這些事。弟妹,以後啊,我定不會這樣做了。」

    見柳氏半信半疑,吳大伯已經上前踢了兩腳捆在那裏的漢子:「弟妹啊,想來都是我這個大伯不對,才讓你們娘兒倆被人這樣欺負,我對你們陪不是了。」說着吳大伯就上前對柳氏作揖,柳氏的眉微皺,對吳大伯道:「大伯你休如此,這會兒衣衫濕的,還是我去拿幾件你兄弟的衣衫,你到廂房去換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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